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一骑红尘君子笑在线阅读 - 第8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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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常先生将此事放在心上。”宋凌霜行礼,“不过,晚辈此次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请讲。”

    宋凌霜沉默片刻,问,“晚辈听说,换血阵是常先生最先开创的,不知是与不是?”

    常苑:“是。”

    宋凌霜:“那除了寒疾,是否还有其它症疾需要用此法医治?”

    常苑色变,“珏儿他……?”

    宋凌霜忙道,“先生误会了,阿珏一切安好。”

    常苑松了口气,“他无事便好。”继而道,“需要用到换血阵的只有两种症疾。一是寒疾,二是败血症。但以换血来治疗败血症就相当于是换命,至今我未曾使用过。”

    “那败血症是否需要长期换血?”

    常苑摇头,“败血症换血一次便可痊愈。只是被换血之人,因坏血侵蚀,很快便会衰竭而亡。只有寒疾需要长期换血,但对被换血之人也是负担极大,若把握不好也会危及生命。这一点,你应该还记得。”

    宋凌霜点头,“谢谢常先生指点,晚辈知道了。”顿了顿,他又道,“那时候的事,请常先生不要对阿珏说起。若阿珏问起今日之事,常先生就说我是来问紫晶石和换血阵的。”

    常苑:“那件事珏儿不是自己也知道?”

    宋凌霜:“小时候的事情,阿珏他记不清楚了。那家伙心眼儿小,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又觉得欠了人的,心里过不去。还请先生万莫要在他面前提起。”

    常苑点头,“既然你不愿,常某不说就是。”常苑又向他肩头看了一眼问道,“你有伤,可否需要常某看一眼?”

    宋凌霜笑道,“不麻烦先生了,阿珏已经替我照料得差不多了。”

    常苑点头,不做勉强。

    宋凌霜与常苑说完话,找到在院子里晒草药的常沁。他从衣中掏出一只银簪,簪头是一只小巧精致的蝴蝶,银箔做的翅膀微颤,很是灵动。

    “有人要我带给你的,说灵蝶如果找不到你,银碟也能在你头上飞。”宋凌霜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就连如此rou麻的话也原封不动地转达了。

    常沁衣着朴素,平日里并未见她佩戴发饰。但毕竟是姑娘家,看见漂亮东西总是感兴趣的。她也不问“有人”是谁,接过发簪左看右看觉得新奇又欢喜,倒是爽快插上了发髻,然后说了声,“谢啦!”便继续晒药,不再理会宋凌霜。

    “别谢我,你谢送东西给你的人去!”离开之前宋凌霜又问了一句,“你有什么话要带给他没有?”

    常沁眨巴着大眼睛,问道:“我还要说什么?”

    宋凌霜摇头,“没什么……”心道要拿下这没心没肺的姑娘艾子轩怕是还得费不少功夫。

    宋凌霜从百草斋回到客栈的时候,长孙珏还未回来。他估摸着与齐黄山的酒局没那么快结束,于是躺到床上,左手撑着头,闭上眼,开始整理思绪。

    第一,华晨是寒疾,而且是娘胎里就带出来的。他既然体弱至无法结丹,可见他幼年时寒疾就已经发作。可为何偷拐婴孩之事近几年才发生?在那之前他为何不需要换血?

    第二,掳走婴孩的怪物究竟是不是走尸?又是为谁人所控?华晨?华云征?还是华仲扬?如果真的是走尸,制造走尸绝非易事,与华晨关系匪浅又境界颇高,少说也是华氏长老级的人物。如此一来华仲扬必然脱不了干系。但还有一点宋凌霜想不明白。明明活人也能做的事情,为何非要为此制作走尸?若单单为了去掳盗婴孩,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若不是,那么制造走尸的真正目的为何?

    第三,如果此事幕后之人是华氏的大人物,这个人为什么非要除掉自己?他自问并未与华氏有什么过节。虽然儿时曾经与华晨有过不快,但当时反倒是华晨气走了自己,他没必要记恨这么久。何况华晨更在意的是长孙珏。这个幕后之人想要自己死的理由是什么?

    宋凌霜觉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似乎有一张巨大的网。而如今他所看到的线索支离破碎,拼凑不出形状。他伤还未好,加上这几日奔波辛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迷迷糊糊睁了睁眼,看见长孙珏坐在桌边喝茶,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本想再睡过去,却觉得喉咙发干,于是咕哝着对长孙珏说,“我渴了。”

    这样口齿不清的一句话,长孙珏竟然听明白了。倒了一杯茶,起身给他递了过来。他在床边站了半晌没有看见反应,才发现宋凌霜眼都没睁。

    长孙珏:“……”他的不耐烦都写在了眉间,但仍是俯身将茶递到了宋凌霜嘴边。

    长孙珏凑得近了,宋凌霜半睡半醒间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那酒气混着长孙珏身上清冷的味道,让他竟闻出了一丝甜味,无端生出些心猿意马来。于是他下意识睁开眼,长孙珏那清俊的眉眼便映入眼帘。

    宋凌霜喉头一滑,心间慌乱,立刻坐起来。情急之下他不小心碰到了长孙珏递茶的手。就在茶要洒之际,他又眼疾手快地握稳了长孙珏的腕将茶拉到自己嘴边,就着对方的手一口喝了下去。

    像是要掩饰什么,趁长孙珏还没来得及发火,他凑上前去故意夸张地用鼻子嗅了嗅,问,“喝多了?”

    长孙珏原本是打算发脾气的,现在反被人近了身,一时有些尴尬,却又不甘示弱不愿躲开,只冷冷地以问作答,“你是不是属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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