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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的情妇么? 为了与良时的将来,她不怕再掉进泥坑里,大不了再爬起来,男人总有厌倦的时候,何况还是薛良均这样的男人。 “大少想要什么?” 他调过视线看天幕,哼笑着:“八艳果然是聪明的人,上车吧!” 有种出了狼窝,又进虎xue的意思,只不过这狼窝虎xue连在一块,已经由不得她了。既然已经蹚进来了,生死全在里面,横竖不过一个八艳活生生的人罢了,其他的还算得了什么呢! ☆、13 汽车一直开到了督军府,和那日八艳坐电车无意间瞥见的一样,很气派的新式洋楼,有三层,白赤墙灰刷着,在这一片很是显眼。 一切都只不过是八艳自己猜想的罢了,薛良均没有做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将她撂在这小洋楼里,已经七天了。 七天来,薛良均没回来过,她甚至想他是不是把她忘了,把她关在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关一个囚犯么?再这样下去,她是要彻底的疯了。 出也出不去,她不知道这样到底要多久,良时还在等着她,她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下了楼,拎着皮箱子准备要走,却在院子里撞见了尘土飞扬而来的汽车,像是上天算好的一样,薛良均终于来了。 他下了车,缓缓朝她走来,走到她的面前,脱下身上的大氅披风,二话没说就披在她的身上。上面有他的温度,很温暖,还有属于他的气息,带着好闻的烟草味。 “要去哪里?”说这话的时候,他带着所未有的温柔语气。 “我要离开,大少要是没事,就放我走吧!” 他嗤笑,弯起一半的嘴角,道:“不过才几天就受不了了,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往后? 她彻底急了,大喘着气冲口问:“到底还有多久?这样的关系到底还要多久!” 他停住了朝前走的步子,从背后传来闷哼的声音,“明天吧!过了明天,一切就都解决了。” 她弄不懂他的意思,一直以来,她都不太懂他的意思。 进了堂屋,他就坐在沙发上,外面起风了,今日扫地的老婆子没来,门槛子上吹了一地的枯树叶。 她准备上楼回房间,他叫住了她,“我带了人给你做几件衣裳,你待会量一量尺寸。” “不用了,不过明天一天,用不着了。”她还站在楼梯半道儿上,微微侧了身子,薛良均只看见她好看的侧脸。 “你身上那件旗袍不好看,做一件新的。” 他倒是直接,理由也这样充分,好像由不得她拒绝,她没再说话,准备抬脚上楼。 “手腕子上的红线不要带了,回头换一个手表。” 八艳下意识的低头看手腕,隐隐约约跳出来的红绳,那是良时给的,她是不该带着的,至少不应该在这里带着,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带着。 “我是不该带着,等这一切都过去了……” “过不去了。” 他硬生生打断了她的幻想,八艳不知道薛良均此刻是怎样的一副狰狞面孔,这样的令人厌恶,她恨不得将他撕碎了拿去喂狗! 她痞气的一笑,伸手扯下身上的大衣,转过头来,俯身看着他,弯起嘴角细细密密的笑着,笑出声来,同他在繁乐门二楼上听的声音一样。 她甩手将大衣朝着他扔过去,嘴里愤恨的骂道:“去你个狗|日娘养的!你当我稀罕么,老娘一点儿也不稀罕!”她骂完就扭着腰肢,噔噔的踩着高跟上楼去了。 她恨透了这样玩文字游戏的感觉,压抑的人心闷不过来。 薛良均看着被她撂在半道儿上的大衣,兴许是她的力气太小,本来这大衣应该是盖在他的脸上的。他也不恼,反倒吃吃的笑起来,他的八艳还是从前一样的有趣。 八艳回到屋里,看见床上一大摞的衣裳旗袍,样式都很艳丽,比她身上穿的是好看多了,不得不说,薛良均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夫人,这些……” “谁是你家夫人!”八艳怒喝朝着进来的小婢女,道:“我明儿个就要走了,再乱胡说,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小婢女害怕的低着头,不敢看八艳,喏喏道:“是,姑娘,督军叫你试试这些衣裳,明儿家里来客,叫你选一件亮堂的旗袍。”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八艳看着床上的旗袍,心里纳罕着,薛良均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说是明儿放她走,这会子又说来客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婢女,唯唯诺诺的出了房门,她心里也疑惑着,明明是督军亲口说的,要叫夫人,怎么这新夫人倒不乐意呢? 第二天一大早,八艳就被叫起来了,屋外面倒是还挺热闹,叽叽喳喳,像来了几百号人,吵的她头疼。 以前她从不喜欢早起,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现在倒好,看着外面黑蒙蒙的天儿,估计也就才六点多钟。 眯着眼任由小婢女替她倒腾着,也不知道收拾了多久,八艳觉得自己连坐着的光景也睡了一觉。 收拾好了,八艳照着镜子左看右看,小姑娘的手真是巧,将她打扮的光艳照人,头发上不知做了什么手脚,倒像那外面墙上贴的外国美人,有种异域风情,她倒不记得了,有多少天没有这样好好的打扮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