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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宜?你在干什么?” 乔宜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回头看了一眼。 季书辞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冷淡模样。 然而现在,他站在峭壁下的碎石滩上,脸上有明显焦急的神色,身上的白衬衫也濡湿了一片。 他长年健身,身材挺拔像一棵白杨,肩背舒展,穿着衣服也有好看的肌rou弧度。 衣领的扣子解开了一颗,衬衣袖子翻卷到肘部,也许是刚才太紧张的原因。小臂上青筋隐隐。 乔宜俯视着他,觉得有些奇怪。 刚刚他不是先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山崖边的海风很大,吹乱了乔宜的长发,她手脚并用的挂在峭壁上,压低声音说,“季先生,石崖上面有一只雏鸟,失孤落单了,一直在叫。” 耳边海浪声哗哗作响,季书辞勉强分辨出她说了什么,皱起眉:“爬那么高不安全,你先下来。” 乔宜不乐意:“马上就能看到雏鸟了……” 话没说完,她脚下的石块突然松动,哗啦啦掉下好几块。 乔宜心头一阵狂跳,手脚并用地抓住峭壁,勉强稳住了身形。 见她差点摔下来,季书辞立刻上前两步,稳稳踩在石壁上,冲她伸出手:“把手递给我。” 其实刚才爬到峭壁的半腰,乔宜才发现雏鸟的位置比她想象的还要高。 靠普通人的臂力,恐怕爬不上去。 望着峭壁下的尖锐碎石,乔宜心里也一阵后怕。索性放弃了看雏鸟的念头,扶着季书辞的手,慢慢往下爬。 等她站稳,季书辞松开手,板着脸说:“这太危险了,你不会游泳,如果掉下来摔伤,被海浪卷走,该怎么办?” 乔宜很感动,觉得他在关心自己,看来两人虽然认识不久,却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季书辞继续说:“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你被海浪卷走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我,我该怎么和奶奶交代,怎么和学校、警察交代?” 乔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原来他是担心她出事后他无法洗清嫌疑! 乔宜身高比他矮了整整一头,站在季书辞面前,被他义正言辞的批评着,看起来像被老师教育的小学生。 她垂下头,长睫毛上下翻动,冷不丁看到季书辞额头还覆着一层薄汗,白衬衣上多了几道乌黑的痕迹,锃亮的皮鞋上也多了几道划痕。 是刚才扶她的时候在石壁上蹭脏的。 季书辞有些洁癖,乔宜是知道的。 她心头一动,仰头看向季书辞,诚恳的承认错误:“季先生,这件事是我做错了。” 季书辞看她认错比翻书还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乔宜耸拉着头,继续苦恼:“可是上面的雏鸟该怎么办啊?” 秃鹫是一夫一妻制。 雌性秃鹫意外去世了,雄性秃鹫随时可能飞回来。 秃鹫性情凶猛,攻击性很强,一旦看到有人接近雏鸟,一定会啄伤人。 可是单靠个体很难为雏鸟提供充足的食物,雄性秃鹫是无法独自保护和喂养小秃鹫的。 乔宜把这些情况和季书辞一一说明。 季书辞沉思了片刻,看了看高高的陡峭的石壁,说:“我有办法。” 半个小时后,魏岱川开车来到海滩。 魏岱川的年纪和季书辞相仿,两人是好友,但性格大相庭径。 如果说季书辞的性格像冷漠的机器人,魏岱川的性格完全可以去做相声演员。 “季神,你什么时候对鸟感兴趣了?上次让我找鸟,这次又救鸟。” 魏岱川嘟囔着下车,发不完的牢sao。 乔宜干笑着自我介绍:“魏先生好,我是乔宜,东大鸟类生态学的学生,是季先生的……租客。” 这下季书辞和鸟的缘分有了解释。 魏岱川听了十分诧异,友好的点点头,转头看到季书辞衣衫不整的模样,更惊讶了:“你这幅样子,刚才干什么了?” 说着,他指了指季书辞白衬衣上的污迹。 季书辞拨开他的手,“让你带的东西呢?” “我带了我带了,” 魏岱川打开汽车后备箱,乔宜看到一台无人机。 魏岱川得意的介绍:“这台无人机是书辞的公司刚刚创办的时候为我量身定制的,全世界仅此一台。” 说着,他又拿出一块防水遮挡布,布料外部绘制着大理石花纹。 季书辞接过,将防水布遮挡在无人机机身周围,用胶带粘好。 淡声对乔宜解释:“有了遮挡布,无人机的颜色能和石壁融为一体,将雏鸟的防备降到最低。” 乔宜暗叹他的细心,想了下说:“雏鸟一直鸣叫,我担心不是因为饥饿,而是因为受伤了。” 季书辞嗯了声:“放心,机身上有微型摄像头,能录下雏鸟的实时画面,通过云台终端的录像就能了解雏鸟的具体情况。” 秃鹫具有食腐性,以腐烂的rou类为食物。 之前季书辞给魏岱川打电话的时候,乔宜特意叮嘱,要带些水和腐烂的rou类。 魏岱川捏着鼻子拿出一个纸袋子:“菜市场刚买来的腐rou,听摊主说放了一星期了,味儿大得很。” 季书辞犹豫了下,伸手去接袋子。 乔宜记得他有洁癖,忙拦住他:“还是我来吧,季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