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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进京了 第16节

    沈芸之更是连忙摇头拒绝,“二meimei,这万万使不得。即便王爷愿意看在二meimei的面子上,可是我们也不能不懂规矩。”

    “我现在就是瑾王府的规矩,我说行就行。”说着,怕沈芸之还要拒绝,毕竟她是沈家唯一一个当年被祖母短暂教养过一段时间的,什么女诫是没少读的。

    便道:“我实话告诉你们,我也是这几日才知晓,自打瑜王爷受伤之后,驻守在西南的军队就大批被调走了,现在山里的蛮人经常跑过来抢烧,你们住在外面,我如何能放心?”

    现在的确有不少山里的蛮人流窜到城中,但其实也没沈羡之说得这样严重。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肯定是不能让沈芸之她们在外面的。

    这话对她们果然是有些震慑效果的。只是虽没再推辞,却也没说要住在王府,说等到了那边再说。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队伍一路在沈羡之的管理下,都顺顺利利的。

    眼看着就踏入了西南地境,马上就要到浔州了。

    琢玉忍不住感慨,“要说嘛,这就得需要个女主子,王爷您瞧王妃这一路上给您省了多少事。”撇开这衣食住行不必管之外,最重要的是那细作的事情,她解决得漂漂亮亮的。

    倒是剩下几个,却都是不知道如何联系上方的小细作,胆子又小,暂时是成不了事的。

    所以这一路上夏侯瑾也得空处理了不少事情。

    听到琢玉那口气里对沈羡之明晃晃的崇拜,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这一路上就数她最是快活,希望到了浔州,她还能这样乐观。”

    这话让琢玉听了,不免是有些担心起来,“王爷,您倒是给透个底儿,这浔州如今到底如何了?”他是一辈子没去过浔州的,瑜王爷才十四岁就上了战场,然后封地浔州。

    瑾王爷却因瑜王爷军功战绩显赫,被留在了京城。

    说起来,这还是夏侯瑾真正以这个身份出京城。

    但夏侯瑾去了那么多地方,却唯独这浔州没去过,只是在夏侯瑜的信里所见,应该是不怎样好。

    “到了你就知道了。”夏侯瑾反正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尤其是他知道夏侯瑜本来就不是个会治理城池管理百姓的人,浔州这边又一直没有知州大人,就几个小县城在下面自给自足。

    他这样模模糊糊地回答,让琢玉有些担心。

    不过回头一想,再怎么不好,这浔州也是西南最大的州府,听说前朝的时候,这里还有不少金矿,为此朝廷还专门让户部在这边修建了不少炼金坊,反正听说前朝的时候热闹得要命。

    只是可惜,金矿都被他们挖得一丝不剩。

    大夏王朝接管之后,还为此派了不少炼金师来此,只是可惜金粉都没有丁点。

    为此这里才落魄了下去,偏偏山里的蛮人还时不时地进来sao扰。

    不过这话说回来,倘若还有金矿在,哪里轮得到瑜王和瑾王到这里来?

    琢玉正想着,便听夏侯瑾吩咐道:“不过半日就要到了,你去与王妃知会一声。”

    琢玉听罢,连忙告退,策马扬鞭追上沈羡之在前面的马车。

    见着了马车连忙跳下马大喊:“属下参见王妃。”何德顺那事儿的时候,琢玉就知道了,这位王妃虽然也可以平易近人,但是这并不代表该有的规矩就可以省略了。

    所以他还是老实地下了马。

    沈羡之怕自家姐妹们无聊,所以半路让人砍树雕刻出了一套麻将。

    这东西大夏朝还没有,所以她教了大半天,几个姐妹才学会。

    然后,就上瘾了。

    就沈芸之还是身体不好,打不了几圈,就撑不住,总是三缺一,所以把丫鬟都喊来顶上了。

    如今琢玉又来找沈羡之,她便让自己身边的丁香替上,自己下了车来。

    “怎了?是王爷哪里不舒服么?”沈羡之有些纳闷了,这一路上虽然也看着夏侯瑾喝汤药,身体看起来也不大好,尤其那脸时不时惨白惨白的,还爱咳嗽。

    咳起来有时候还能见血。

    她就纳闷了,这压根就是不治之症了,可夏侯瑾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尤其是他身边这几个护卫,好像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这让沈羡之不由得有些怀疑,莫不是装病的?不然狗皇帝怎么可能放他回浔州?

    不过想了想,又觉得有点不可能,他总不能从小就开始装病吧?

    “没,王爷说就半天的时间到浔州了,王妃只怕须得让下面的人收拾一番。”其实琢玉觉得,王爷就是多此一举,这点小事王妃还办不好么?

    果不其然,只听沈羡之不以为然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就这样的小破事,你下次不用巴巴地跑过来,直接回了你们王爷就是。”

    琢玉嘿嘿一笑,听着马车里传来的声音,好奇地探了过去,“听说这东西好玩,什么时候王妃也教教我们啊,没事的时候组一局。”

    “那就是打发时间用的,你是有正经事情忙的,又没得清闲,学来作甚?更何况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莫要学了。”她说罢,自己就钻进马车里。

    丁香连忙让开,激动地指着自己的清一色,话都说不利索,“王妃,咱这把是不是,能能能翻盘了?”

    沈羡之手气不大好,今天连输了七八局。

    看得丁香着急,如今就指望这一把能扳回来了。

    然这屁股还没坐热,忽然有管事来找。

    沈羡之又只能出去。

    来禀话的管事见了沈羡之,连忙气喘吁吁地说道:“白姑娘来了。”

    “哪个白姑娘?这边还有亲戚?”沈羡之疑惑。

    只听那管事解释道:“是原先王府白长史家的姑娘,早前一直在瑾王府,这不是瑜王爷受了伤,瑾王爷不放心,让她来照顾瑜王爷嘛。”

    “哦。”沈羡之顿时明白了,“真是劳烦她了,跑这么远的路程来。”接夏侯瑾。

    这指定就是青梅竹马。

    管事的傻傻站在,王妃这就没话了么?于是壮着胆子说道:“白姑娘亲自煲了汤给王爷带来,王妃要让人送去么?”

    “什么汤?”沈羡之问了一句,有些不高兴,她这一路上高价聘请了四个厨子,还不煲不出一碗汤吗?

    “说是王爷最喜欢……”管事有些不敢再继续说话了,虽然没抬头,但也能感觉到王妃明显不悦了,于是立即改口,“属下这就去给王妃拿过来。”

    沈羡之却是不指望他能拿来的。这白姑娘赶了半天的路跑来送羹汤,怎么可能假手他人?必然是要亲自送到夏侯瑾手里去的。

    于是也不管,继续去打牌。

    只是她这几个姐妹都将那话听得清楚,哪个心里不是跟明镜似的,都只觉得这白姑娘来意不善,很是替沈羡之担心。

    沈羡之见她们半晌不出牌,连忙招手,“这从浔州赶过来,路又不大好,那白姑娘也不容易,让她去吧。”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她想倘若自己这一路上所做的一切都比不得这白姑娘送来的一碗羹汤,那这夏侯瑾长得再怎么好看,她也不要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也就打了一把,琢玉又来了,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请了沈羡之出去,小声朝她说道:“那汤,太腻了,我们王爷不敢喝,还是王妃让厨子们炖的合胃口些。”

    沈羡之瞪了他一眼,“你来,你家王爷知道么?这话他叫你说的?”那大可不必,自己又不是妒妇。

    琢玉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没有,王爷不知道属下来,属下就是听到王爷说太腻了,还是喜欢厨子们炖的。”

    沈羡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真是个小机灵鬼,想要什么啊?”

    琢玉嘿嘿一笑,讨好道:“王妃这是什么话,属下哪里能要王妃的好处,不过王妃一定要给的话,给我一副麻将。”回头等自己学会了,找几个兄弟赚点小钱。

    “还没死心?给你也行,但是不可能多玩,不然的话耽误了事,你家王爷治罪别怪我。”沈羡之想了想,自己不给,过一阵子这麻将只怕也会流传开的,拦不住了。

    不如现在答应了,还能回个人情。

    琢玉听罢,自是高兴地走了。

    沈羡之回到马车里,几个姐妹还是忧心忡忡的,也没心思再玩,劝着沈羡之,“二jiejie,你要不去王爷车上看看吧,这一路上你都在陪着我们,几天都没见王爷了。”到底还算是新婚夫妻,这样终究不好。

    沈羡之本来也是要去的,她好歹得跟夏侯瑾一起下马车吧。

    于是也收了牌,直接拿去送了琢玉。

    等到夏侯瑾的马车到了跟前,便跳了上去。

    只见车里除了不言苟笑看书的夏侯瑾,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妹子,肤色挺白的,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正用那纤细白皙的手给夏侯瑾斟茶。

    用脚指头也能猜出来她就是白姑娘了。

    然而她还没开口,那白姑娘就诧异地看着这忽然跳上马车的沈羡之。

    显然,她是将沈羡之当做婢女了。

    毕竟沈羡之为了方便,还穿着那身普通寻常的衣裳。

    白莲心的确将这忽然上车的沈羡之当做是婢女了,只是见到她的容貌还是微微有些吃惊,如今王爷身边的丫鬟,居然都是这样的国色天香了,莫不是那王妃的陪嫁丫头?

    对于这位瑾王妃,她知道一些,是原来沈相爷家的二小姐,不过是养在山里的。

    山里哪里能养得出娇花?她来这西南,看到那些蛮人女子就知道了,纵然是有着好姿色和身段,可是气质修养都跟不上,看起来又老又没教养。

    莫说是男人会喜欢,便是自己看了也觉得倒胃口。

    所以即便当时听到陛下给瑾王爷赐了婚,她虽是心里不高兴,但也没有那样难过,一个山里出来的野丫头,拿什么和自己争?

    再何况陛下赐婚的女人,瑾王爷怎么可能会喜欢?

    而,她和瑾王爷,还有这十几年的竹马之情。

    此刻看到这胆大妄为的丫鬟,正要出口责斥没有规矩,却见夏侯瑾忽然放下手里的书卷,伸手朝着那丫鬟扶过去。

    “快到浔州了,你就打算这一身进城么?”他的口气里带着询问,似乎在征求对方的意思。

    最为重要的是,他眼里的温柔和细致,白莲心第一次从夏侯瑾眼中看到。

    那一瞬间白莲心只觉得自己心尖尖上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阵阵的揪疼。

    “我就是专程等你,一会儿就换衣裳。”沈羡之和夏侯瑾这一路上,虽也时常挤在一个马车里,但是这肢体接触几乎是没有的,他忽然这样亲昵地抓自己的手,沈羡之不管他是个什么用意,反正很配合地坐到他身旁。

    然后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白姑娘,“这位便是白姑娘么?”

    夏侯瑾颔首,“她父亲原是府里的长史。”一面与白莲心抬手示意:“这是王妃,府里以后大小事情,你直接问她便是,不用来寻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