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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附和她,摇了摇身子,甩出不少水珠。 谢柏仪拍拍它的脑袋,西瓜在她掌心蹭了几下,这才慢慢悠悠走进屋。 “大哥回来了吗?”她问。 陈妈收了伞,“刚刚打了电话,今晚不回来了。” 谢柏仪忽然想到一些传言,满脸兴味,意味深长“哦”一声。 “你大哥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还正想问呢,您老人家一向消息灵通,什么事儿问您最靠谱啦。” 陈妈说,“又跟陈妈打马虎眼儿呢。” 谢柏仪不承认,“怎么会。” 陈妈笑眯眯的,“明儿想吃什么?好准备着给你做。” “明天我得去学校,不回来吃晚饭,您就别费心了。” “在外面吃?” “和朋友一起,早约好了的。” 陈妈走后,谢柏仪和西瓜玩一会,泡了个澡便睡下了。 西瓜躺在床脚边,闭着眼睛,也跟着困觉。 半夜,谢柏仪被雷雨声惊醒。她蓦地睁开眼睛,盯着漆黑一片,呼吸急促,额头冷汗涔涔。 倾着身子在床头摸到手机,一看时间,才两点不到。 西瓜跳起来叫了两声。 她沉沉舒了口气,找回安全感。 她摸了摸西瓜,“没事儿。” 西瓜重新卧下。 谢柏仪方才做了个梦。 梦境里,女人拿了把银光锃亮的刀追着她跑,怎么也躲不了。眼见着就要捅进心脏,平地一声雷响,把她扯回现实。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她也害怕廖梨均的疯狂粉丝?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谢柏仪暗暗自嘲。 雨下得愈发的大,那声儿,像催命似的。 谢柏仪一时睡不着,脑子里浮现出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全都与梁宴清有关。一想到他,她不自觉翘起嘴角,整颗心安定下来,变得暖洋洋的。 就这样想着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恍恍惚惚陷入黑甜。 再醒来天已大亮,院里桂花落了一地,香气四溢。 大雨转为小雨,纷纷扬扬洒着。伸手一接,谢柏仪一颤,凉沁沁的。 她一声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又是一年冷秋了。 出门时,果然已经安排好保镖紧紧跟着,就连到了戒备森严的古籍修复中心,他们也寸步不离。 谢柏仪虽无奈,却没说什么。 梁宴清想求万无一失,她明白。 换上工作服,谢柏仪完全沉浸在老旧破损的书页里,她做着妙手回春的事。 梁宴清昨晚也失眠了。 不为别的,全因谢柏衡说的一席话,句句落在他心坎上。 他发现,自己心里有鬼。 浑浑噩噩睁了一夜的眼,天亮了,才浅浅入睡。 到下午,雨停了。 他给廖梨均打了个电话,自己则提前到了彭白家楼下。停好车,目光掷向窗外,静静地观察着这个地方。 周围树木稀少,只得不远处有两棵大叶榕,被砍了枝桠,露出简陋的木桩。 几栋楼全都是早几十年前修建的,楼层不高,外表残破,显出风雨的痕迹。 地上有零星散落着垃圾,偶尔居民撑着伞匆匆走过,夹杂着粗鄙的语言。 梁宴清不由皱起眉头。 等了大约一刻钟,廖梨均在经纪人的陪同下来了。怕被认出来,她乔装打扮了一番,走路的时候刻意低着头。 梁宴清下车与他们同行,穿过两道小门,朝着其中一栋走去。 有道铁门,门掩着,没上锁。 经纪人拉开铁门,廖梨均和梁宴清先后走进去。 彭白住在最顶楼,幸好楼不高,很快便到了。 经纪人敲门,没人理,他困惑的看向梁宴清。 梁宴清肯定,“继续敲,她在家。” 他派了人盯着,彭白中午出门吃了碗面,回家后就再也没有离开。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隔了四五分钟,屋内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 这人嘴里叼着支烟,一脸不耐烦,“谁呀?做什……” 声音戛然而止。 她盯着廖梨均,不羁的眼神霎时变得柔和,怔住了。 梁宴清开口,“彭白?” 彭白回神,取出烟吐了口烟雾,看向他时,神情又是一变。 梁宴清与她直视,目光锐利,“谈谈。” 彭白掐了烟,嗓子粗哑,“进来吧。” 她转身往里走,梁宴清几人跟进去。 房间里装修简单,也很干净。唯一混乱的是茶几,有满满一缸烟头,还错落的摆着许多A4纸和几支笔。 梁宴清扫了眼,顿时绷紧脸,眼神蓄起寒意。 正中央,“谢柏仪”三个字最显眼。 其中有路线图,也有时间表,犀利飞扬的字迹,重点地方还用红色标了出来。 明摆着是在研究谢柏仪平时的各种喜好习惯和出行规律。 梁宴清脸一沉,直接拿起这几张纸捏在手里,他面色不善,“你敢伤害她试试?” 声音仿佛在冰雪中浸泡过,寒意凛冽。 彭白却恍若未闻。 她只瞥了梁宴清一眼,从冰箱里拿出纯净水,拧开瓶盖递给廖梨均。 廖梨均接了,喝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