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摘下面具！

    两人头皮一紧，对视一眼转身就想逃跑，但是发现自己动不了，只能苦笑的待在原地。

    我等的容貌对莫宫主并无意义。

    莫妄晃神复而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拓跋炎：拓跋炎，本座想与两人单独谈谈。

    莫宫主客气！拓跋炎站起以极快的速度走出营帐，斥退营帐外留守的侍卫真正的留下三人谈话。

    不论是真情还是假意，这一刻他的这种做法的确赢得莫妄好感。

    莫妄的目光轮流扫过两人，像是要透过冰冷的面具看清出隐藏在其后的那张脸：摘下面具，我不想亲自动手。

    时刻紧崩神经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莫妄的称呼的改变，他们知道自己不是莫妄的对手，无奈之下缓缓摘下面具。

    面具后的两张脸普通刚毅并没有什么特殊，唯有右眼处扭曲的伤痕散在整个眼眶，隐约可以看出是个罪字。

    果然！莫妄眼波晃动，他知道这群黑衣人的背后是雷家旧部，然而当他们真的活生生出现在面前，莫妄依然感到一阵激动。

    他起身站起，背在身后的双手握起又松开，松开又握起，反反复复几下总算平静了内心：回去告诉他，本座不会插手他做的事，但是唯有两点他不能做，否则本座绝不甘休。

    请说。

    莫妄强迫自己从他们脸上移开淡淡道：其一司冀昀他不能动；其二他不能再将心思放入武林！

    司冀昀是北阙太子与武林并无瓜葛，莫宫主何必为难我们？

    本座不屑为难你们！你们只管告诉他即可！

    两人见莫妄返回座位上不再看他们，也知此事以他们的身份多说无意，今日能够留得性命已经出乎两人意料，是以两人听罢也不敢再多言拱手道：莫宫主之言我们一定带到。

    九龙崩，西境亡，北阙灭，九龙山脉之后是西境千千万万的百姓，这是你们想要的是他想要的吗？

    正当两人离开营帐，莫妄声音低沉带着无限伤感幽幽的传入两人耳中，两人相视一眼，彼此的眼中尽是惊骇之色，他们谁也没有说话重新扣上面具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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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试探

    拓跋炎回到营帐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莫妄，心中无来由的跳快几许，他在莫妄对面坐下仔细盯着莫妄，双眼中有着他自己不曾发觉的专注。

    今日之事谢谢你。莫妄淡淡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不复刚才的冷漠。

    莫宫主认识他们？

    不认识，只不过见到他们令本座想到以往的一些朋友。

    莫妄收敛情绪不想在纠缠于这个话题：你的打算本座清楚，无非希望他们击溃九龙山脉防线，西俟到时举兵直入，但是九龙山脉自北阙建国，它的防卫是经过北阙历代打造，即使你西俟有人混入其中，然而想要击溃九龙山脉防线也不是那么容易。

    拓跋炎脸色微沉，他不喜欢莫妄插手两国之事：莫宫主，即便本君由此打算也只是两国朝廷之事，本君当你是朋友也允诺不会破坏盟约，莫宫主难道一定要为难我？

    拓跋炎，你既无意破坏盟约，本座也不屑插手朝廷之事，但是本座有一言相赠。

    请讲！

    九龙山脉防线告破之日便是你殒命之期。莫妄的语气很平淡，平淡的就想坐在他对面的不是一国之君。

    拓跋炎欣赏莫妄也对他存在说不清的好感，但是身为西俟帝国国君被一个人当面威胁，他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该愤怒还是好笑。

    莫宫主，本君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也是敌人，拓跋炎你我均知九龙山脉对两国意味着什么，防线一旦告破其后北阙百姓将是何遭遇，我想国君很清楚，是国君逼的莫妄如此选择！

    拓跋炎察觉他称呼的改变，面色一冷粗旷的脸上恢复一国之君的威严：即使你杀了本君，难道失去九龙山脉防线的北阙就能够挡住西俟军队？

    莫妄一顿语气中带着微不可查的苦涩：本座劝国君还是不要小看北阙，今日的北阙已不是当年那个文弱的帝国。

    莫妄想不到自己还有一天会在他人面前承认司寇的功绩，到此时他才能看清正是因为司寇改变了北阙孱弱的国力，使得北阙即使失去九龙山脉这一天然防线也能够有一拼之力，这就是兵强所带来的威慑。

    拓跋炎无言，的确今日的北阙帝国国力日渐强盛，已经渐渐赶超西俟帝国，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靠着九龙山脉妄自尊大又无实力的帝国了。

    好，本君记住莫宫主的话！

    拓跋炎，我希望这一天不会到来。

    两次见面，拓跋炎的性情令莫妄极有好感，他感觉他与司冀昀颇有些相似，若非敌对或许这两人会成为朋友。

    想到这些，莫妄神色放缓看向因他一句话面露笑容的拓跋淡淡一笑：拓跋炎，希望有一天你我会成为真正的朋友。

    此言当真？拓跋炎心喜。

    当然。你的性格与他很像，若非立场关系你们一定可以成为朋友。

    司冀昀？传言莫宫主与北阙当朝太子有交情竟然是真的。

    司冀昀是本座至交。

    也就是你所做之事其实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但是据本君得到的消息司冀昀重伤失踪的这段时间，碧水宫并无全力搜救。

    拓跋炎拨开领子露出一大片胸膛，莫妄的话令他无端的觉得不开心，话里不自觉对司冀昀带上几分轻视。

    西俟帝国民风彪悍，士兵练兵时赤着上半身是常有之事，但是在北阙文人之风盛行，行说坐皆有一番讲究，莫妄虽不似这些文人讲究，但是这面对他人袒露胸膛也是极为不自然。

    察觉到拓跋炎言语里的轻视，莫妄撇开视线皱眉道：司冀昀身为北阙太子，区区一些跳梁小丑何须用到碧水宫。

    拓跋炎察觉到莫妄的不悦，敏感的听出是因为司冀昀，粗旷的脸上半是纠结半是恼怒，他不喜欢莫妄这么重视司冀昀这个北阙的文弱太子。

    他从腰带出摸索一阵，一枚令牌赫然出现手中正是碧水宫令而且还是密令。

    拓跋炎瓮声道：莫宫主，还记得当日之诺？

    当然！

    好！拓跋炎请莫宫主以后不得相助司冀昀，如何？

    莫妄愣住，他看向碧水宫令又看向拓跋炎：拓跋炎，九龙山脉身后是北阙百姓，你要知道本座即使答应不相助司冀昀，这件事本座也会出手。

    只要莫宫主答应不相助司冀昀，其他随莫宫主意，莫宫主答不答应？

    莫妄摇头：我不屑占你便宜，这枚宫令你留着，司冀昀也不需我相助，你大可放心。

    哈哈哈哈

    拓跋炎蓦然震天笑声，他喜滋滋的收回碧水宫令，莫妄的举动在他看来是因为重视两人之间的交情才不想让他浪费一枚碧水宫令，这个认知让他极为开心。

    莫妄无语，看着莫名其妙笑的开怀的拓跋炎：天色不早，告辞。

    最后一个字刚落下，营帐的布帘自动向两边移开，莫妄脚下轻点地面身体犹如一阵清风出了营帐，快的谁也没有看见的他身形。

    拓跋炎想拦住可惜莫妄的速度太快，他还未开口莫妄已经不见人影，轻叹一声脸色沉下突然对着空中冷冷道：出来！

    空气一阵扭曲，一道人影就这样凭空出现，人影身形矮小只有五六岁童子大小，人影一出现便跪在地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主上！

    可靠近？

    不能，功力太高不敢冒险。

    拓跋炎心惊对莫妄的功力有了更深的认知。西俟与北阙不同，西俟皇族脱身于西俟古族欧阳家族，所以皇族也不乏功力高深之人。

    他身边的这些人都是用皇室密功秘密培养功力深不可测，有的甚至能够潜伏在欧阳玥身边几息时间，想不到竟然连靠近不敢靠近莫妄，可见莫妄功力之高。

    那账中谈话可听到。

    距离太远听不到。童子机械的回答。

    距离太远！

    拓跋炎脸色一黑，对于莫妄的警告不得不重视，原本寄希望于这些密卫，想不到莫妄功力之高太出乎他的意料。

    莫妄！莫妄！如果他能够辅佐他，天下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拓跋炎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浓烈的令他心惊，他打了个冷颤甩头摇去莫名出现的欲望，对着地下的童子道：下去！

    莫妄离开西俟驻营没有回到碧水宫，他站在树梢上遥遥忘了九龙山脉一眼，向着九龙山脉急射而去。

    他快速的穿越在树林间待看到火光才放慢速度，在周围转了一圈看到站在一侧山洞口的沈韶谦与童方两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山洞。

    不着痕迹的打量山洞布置，目光在金丝楠木桌与兽皮上逗留一会儿，抿唇走入内室。

    内室中司冀昀正盘腿而坐，周身淡金色光芒时隐时现，胸口爬服着一卧蚕状金色物体，随着他的吐气起伏。

    莫妄在他不远处坐下，右手撑着下颌呆呆的注视着他。

    大约一柱香时间，司冀昀的周围金芒逐渐消散，胸口的卧蚕形状的物体也消失。司冀昀缓缓睁开眼，双目中金光一闪而逝。

    妄儿？他眨眨眼，怀疑自己日思夜想出现了幻觉。

    修炼的不错。

    妄儿！司冀昀惊呼大手一伸，莫妄就到了他的怀里，他狠狠咬.上莫妄的唇含糊不清的道：你真狠心！

    轻轻的笑声从两人的唇角溢出，这些时日不见莫妄的确想念他身上的温度，向他怀里靠了靠双手不自觉的搂住司冀昀的脖子。

    良久唇分，两人都有些气喘，莫妄推开司冀昀，拿起他丢在石床上的锦布，右手抵住他背心内力在他体内转了一圈笑道：功力提升很快。

    司冀昀拉着他坐下从后面搂住莫妄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低笑：妄儿，师兄告诉你了？

    温热的气流顺着耳道传入心间莫妄只觉胸口深处传来丝丝痒意，他不自在的微微侧脸。

    他没有想到司冀昀竟会向司徒屏要求提高那方面能力的功法，想到司徒屏气到语无伦次的模样不禁道：你若不行本座不介意代劳。

    不行？司冀昀轻笑搂住莫妄的手又加重几分力度：妄儿不妨试试。

    红晕顺着脖子而上，莫妄的脸红透，他到底做不到司冀昀这般无遮无拦。

    司冀昀见状噗嗤一笑亲昵的在他脖子吹出口气笑道：情冷如冰的莫宫主今日怎么临幸本殿这里？

    莫妄只觉腰间一松，低头一看也不知司冀昀什么时候解开他的腰带。

    司冀昀！莫妄低喝。

    妄儿，我想你。

    一句话莫妄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任由他褪去衣服，然而司冀昀并没有做到最后，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他气不过这么多天莫妄都不曾前来。

    两人躺在石床上紧紧相拥，珍惜彼此在一起的的短暂时光。

    莫妄从碧水宫到西俟驻营又从西俟驻营赶到九龙山脉，开始还不觉得，等窝在司冀昀怀中感受到他的体温时深深的疲惫感涌上心头，他闭上眼轻声道：我见了拓跋炎。

    嗯？司冀昀抬头见他一脸疲惫的模样心疼的拍着他的背问道：见到他们了？

    莫妄睁开眼疲惫的埋入他怀中苦涩道：见到两人，是雷家旧人，不过我以前并没有见过他们，应该是侥幸逃脱的兵士。

    妄儿，会好的。

    希望。莫妄扯扯唇角闭上眼淡淡道：猜不透拓跋炎的目的？

    怎么说？

    我威胁他九龙山脉破时就是他命陨之日，他并不在乎。

    不在乎你的刺杀，要么自信有人拦得住你，要么他的目的不是九龙山脉。不为九龙山脉，这北阙还有什么值得他惦记。

    第45章 爱的理由

    这个目的或许就是他出兵三十万亲征的真正原因。莫妄突然想到什么从司冀昀怀中坐起：我见到阿武当年的那张锦布，功法极为高深但是不全只有中间一段，看痕迹应该还有三份。

    中间一段？沈腾武够大胆的，真不怕走火入魔！

    司冀昀失笑，随即脑中灵光一闪疑惑的看向莫妄：妄儿，不对

    莫妄显然知道他要说什么颔首道：不错，师傅不可能看不出这篇心法的问题，但是阿武的确是进入碧水宫以后才放弃这篇心法的修炼。

    你怀疑这心法与师父老人家所说的日后救你一命有关？

    莫妄点头：否则师傅不会明知这篇心法有问题，还让阿武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修炼。

    这锦布据沈韶谦所说，是朗大哥交给他的是西俟皇族的东西，这么说来师父他突然失踪极有可能去了西俟帝国？

    西俟帝国？

    司冀昀突然联想到一些，但是一时间抓不住，他蹙眉思索，右手下意识的搭在膝盖上敲击着。

    想到什么？

    司冀昀手指在下颌上挠了挠惊疑道：这西俟皇族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朗大哥身上？拓跋炎既然不为九龙山脉而来，会不会是为这张锦布？

    莫妄一惊：极有可能！拓跋炎身边有几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极为隐秘诡异，与一般皇族暗卫相差甚大。

    说完他从床起身，身着一件单衣在不大的内室走动，散下的长发在昏暗的烛火中发出光晕惑人之极，至少这一刻司冀昀全部心神被他吸引。

    莫妄没有注意到司冀昀的失神蹙眉接着道：若拓跋炎真的是为这张锦布而来，是否意味着西俟皇族有这篇心法的其余部分？如此高深的心法武林普通门派与世家也未必会有，西俟皇族如何得到？西俟帝国的皇族与武林是否存在某些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