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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野来了,往边上再增个座位肯定是可以的,但上单那边已经是靠了拐角,江野等于只能和连镜靠着坐。 欧小典脸色诡异了两秒,心里打着鼓,希望两个AD能友好相处。 “那先在小连边上加张桌子。” 连镜从头到尾对江野的到来不发表意见,一幅爱谁谁的模样,往头上挂了耳机,板着脸看屏幕。 “暂时这么说了,”欧小典在谢栖眠肩上按了按,“他明天早上过来,到时候可能进你房间放行李,你早点睡,省的又说早上吵到你了。” 谢栖眠嘴上说“知道”,晚上还是训练到凌晨两点才回房休息。 为了江野进来住,欧小典特地让阿姨把他房间收拾了一顿,隔壁那张一直没有人睡的床也铺上了浅蓝色的床单,上边还有一朵朵小雏菊。 谢栖眠在心中感叹欧小典也太不懂一个叛逆期男生的臭屁心理了吧。 哪能喜欢这样可爱的床单被罩啊。 - 一觉睡到大中午,再醒来时,房间里明显拥挤了许多,隔壁床上扔着个和床单异常不搭的黑色书包,地上也有个一般大的行李箱。 看来江野已经到了。 谢栖眠大致洗漱完,熟练地套上队服,困歪歪地往外走,刚打开门,就见江野站在门口,谢栖眠反应极快地压了后脚跟,才没让自己撞上去。 但这个距离也已经很近了。 江野主动后退一步,垂着眸子看谢栖眠的鼻梁。 “来了?”谢栖眠声音有些沙哑,清了清嗓子,问,“不好意思进来?” 江野视线上移,落在谢栖眠乱糟糟的额发上,发觉他额头白净得柔软。 他眼珠动了动,说:“准备敲门而已。” “下次随便敲一下,让我知道你要进了就行。”谢栖眠侧着身出去,把房间留给江野。 和江野说了话,困意也散了大概,谢栖眠快下楼,喝完一杯温水,梁年就做贼似的出现了:“眠眠,看见那个冷面杀神了吗?” “昨天夜宵一口气吃了几本言情小说啊,大早的说话这么恶心,”谢栖眠说,“看见他了,现在在我房间。” “他好冷酷,我刚才偷瞄了一眼,他真的好冷酷!”梁年凑到谢栖眠耳朵边,“他还手插兜儿!插兜儿走路!特社会!” 谢栖眠把他的手塞进外套口袋,弄成个鹌鹑:“你现在也很社会了。” “我才不呢,”梁年掏出手,“你说这什么年头啊,怎么都盛产脾气差的AD……” 他话没说完,被谢栖眠捂住了嘴。 江野出现在身后的楼梯上,最后三阶楼梯是一并跨下的,落地时还特别平稳,腿长到梁年瞳孔地震。 江野似乎在找什么,眼睛从客厅里扫了一圈,最后不得不落在谢栖眠和梁年身上。 尴尬持续了五秒。 “找什么?”谢栖眠主动问。 羽绒服在有地暖的房间里还是太热了,江野换了件黑色的薄卫衣,宽肩窄腰,衬得那卫衣肩线挺括非常。袖子胡乱推到手肘处,又显示着此人正是青春年少。 谢栖眠目光上抬,发现江野连眉毛都是野生般肆意。 从上到下充满了朝气。 谢栖眠想,这个长相,应该还是高中生吧,十八岁?还是十七岁? 正巧,新入学的男高中生说:“我找欧经理。” 梁年试着搭话:“他三分钟换一个阵地的,你要打他手机。” “你们准备吃饭吗?”江野问。 梁年好像听到了久违的笑话,但迫于江野发问时如此诚心发问的模样,只好抖着嘴角说:“我们基地没有早饭的,大家一般都下午一两点才起来,如果你想提前吃,得前天晚上和阿姨说。” 谢栖眠:“欧小典昨天应该已经帮你说过了,直接去吃饭吧。” 江野没动,眼睛看着他们俩。 “嘿嘿,你先吃,我刚才吃了零食,现在不饿,”梁年抓着谢栖眠的肩膀,才大胆对江野说,“欢迎你入队!” “谢谢。”江野盯着梁年,问,“你是梁年?” 梁年猛点头:“没错,就是我!MST的中流砥柱!” 谢栖眠失笑,梁年又和江野说了几句才活蹦乱跳地回训练室。 江野瞥了眼厨房,谢栖眠抬步,边走边说:“碗筷都在消毒柜里,菜在保温箱,电饭煲你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吃完放进洗碗机就可以不用管了。” 他拿了两个碗,一个给江野,一个给自己:“吃吧。”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闷声吃着饭,江野什么都不说,也极少看谢栖眠。 “厨房旁边有一个房间,里面有零食牛奶什么的,一般一个月欧小典会补一次,早点过去拿,不然就剩下瓜子了。”谢栖眠说。 江野抬眼皮望他,好半天才说:“哦。” 谢栖眠也不觉尴尬,吃完最后一口起身,要走时江野喊住他:“你抽烟?” “你介意?” “不要在房间里抽。”江野说。 谢栖眠踩住了拖鞋后跟,往后倒了倒,说:“室友,第一天提这么多要求,容易引起寝室关系不和谐。” “已经不和谐了。”江野说。 谢栖眠笑了笑,边走边说:“知道了。” 入队手续很多,签合同、拍入队照、量体裁衣、录制视频等等等等,江野忙了一下午,到黄昏时,欧小典又拖着他到训练室进行了一场尴尬到令人社死的欢迎仪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