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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都是他的人,怎么跟别的人搞到一起去的?霍斯尉不知道,但看着窗外的清辉,他突然间想同司沛南谈谈今晚的月亮。 但司沛南睡着了,他把他叫起来,司沛南会以为他又在发疯。所以他一个人看着月亮,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又沉沉睡去了。 他在梦中,与他谈论月亮。 可是当第二天到来的时候,司沛南跟霍斯尉面对面地坐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又无话可说了。 司沛南是想解释的,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霍斯尉,可是他一张口霍斯尉就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司沛南怕霍斯尉又将他赶走,怕昨天的事情重蹈覆辙,于是闭上了嘴,两个人相对无言。 他在护士的帮助下帮他换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护士战战兢兢的,端着的药盘一直在抖,司沛南以为她是不舒服,笑着对她说:“我来吧。”小护士更加紧张了,把东西一递给他就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门。 司沛南纳闷,抬起头看霍斯尉,后者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上药,司沛南没由来地脸一红,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就脸红了。 奇怪的是再也没有小姑娘肯来他们这一间病房给霍斯尉换药了,每次都是司沛南亲力亲为为他绑纱布、为他擦药消毒。但是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一句话都没有。 而霍斯尉呢,霍斯尉为什么不说话,他怕他一说话,司沛南就告诉他,告诉他那天的事情。如果那天的真相的的确确就是两个人厮混在一起了呢?那霍斯尉从此以后又失去了一个陪在他身边的人。 这种奇怪的氛围就连每日来送饭的李姨都看出来了,都是看破不说破,等两人分开后苦口婆心地去劝。劝有用吗?两个人各怀心事,谁都不愿意说。 谁也没有办法。 这件事原本是被霍雯压了下来的,邵景轩在事后被霍雯带回了北方,连最后一面都不让他与霍斯尉见。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被传到了霍正军的耳朵里,这件事又被掀开了,听说霍正军在家里大发雷霆。 他隔着一条电话线将霍斯尉骂得狗血淋头。霍斯尉就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开着扩音听他骂,手里捏着的是司沛南给他剥好的葡萄。一口一个,好不爽快。 末了问一句霍正军:“您骂完了吗?” 霍正军那头愣住了,没想到自己儿子猖狂成这个样子,又恨铁不成钢地准备骂一顿,扬言要把他送到西北军区改造。霍斯尉面无表情地将电话挂了。 他扫了一眼屋里面的李姨与司沛南,他说:“我要出院。” “出院?”邵闻宪听见司沛南转告的话皱了眉头,“身体养好了吗?现在就要出院?闹什么脾气?” “今天他爸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司沛南将上午病房里的情形告诉了邵闻宪。李姨与霍斯尉基本上是一条战线上的人,加上李姨也一直是霍斯尉mama身边的人,对霍斯尉的感情也实在是深,听见他老子这么骂人的确心里也不太爽快。一老一青年,一上午脸就没露过笑。 “啧。”邵闻宪深有所感,“天下的老子都是一样的,蛮横不讲理。”他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以霍斯尉他爸为最,简直就是个活脱脱的铁疙瘩木头脑袋,还好斯尉打小儿是在阿姨身边长大的。” 司沛南也发现邵闻宪这张嘴的确挺能损人的,他又不好附和,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 “那行吧。”邵闻宪大笔在白纸上一勾,“那就回吧,反正他在这里折腾得我这儿的护士都不敢工作了。” “啊?”司沛南只知道那些护士不敢来他们病房,倒是不知道小护士怎么会工作都工作不了了,“因为斯尉?” “可不?我踏马是没见过那个大男人恐吓小姑娘的。”他冷笑一声,“活生生把我这里的护士吓得连去都不敢去他的病房了。” 司沛南咽了一口唾沫:“斯尉他做什么了?” “做什么了你不知道?” 司沛南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直直摇头。 邵闻宪提了一口气上来想了想又觉得算了,不知者无罪。 “上次小姑娘拿着药盘去给他上药,他在那里削苹果,削着削着刀尖就对上了人家小姑娘。”邵闻宪刻意卖了一个关子,“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不知道。” 邵闻宪微笑道:“他说让她们离那个小白脸远一点,不然刀尖不长眼。” “哪里来的小白脸?”司沛南更加迷惑了。 “你说呢?”邵闻宪微笑。 司沛南指了指自己:“我?”他倏然间想起来上次床头柜上怎么撂了一把刀和一个没削的苹果了。当时他还以为是霍斯尉想吃,准备给他削了吃,结果发现那刀压根就没开锋,削都没法削,后来苹果是给他洗了拿过去的。 司沛南简直哭笑不得。 “行了,收拾收拾滚吧。”邵闻宪也的确是被霍斯尉折腾得够呛。 也是在霍斯尉收拾东西准备出院的这天,那边听说刘志文才刚刚醒了过来。霍斯尉笑得畅快淋漓,估计这下是没法找他麻烦了。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刘志文醒过来这件事的刺激,霍斯尉回家以后,对司沛南的态度愈发恶劣。原本家里的园子已经荒芜了好些日子,司沛南陪着李姨一起打理园子,在玫瑰园里拔草,拔到一半被霍斯尉勒令喝止。 霍斯尉让他滚回了别墅里,将门锁得严严实实。可以离开霍斯尉,但是不可以离开霍斯尉的视线范围。司沛南已经分不清霍斯尉什么时候是在撒癔症,什么时候是正常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