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野种在线阅读 - 第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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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的窗是木质的,为讲究美观做得很精巧,但是不怎么结实。窗户外面有一条大概二十厘米宽的窗台,窗台边还有排水管,若能在浴室内用安了消音器的手枪解决掉目标那是最好,万一出了岔子还可以从卧室的窗户逃走。那下面是妓院后门,方便接应。

    而对方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下手,想必已经在窗外观察了有一阵子,知道此刻“祝南疆”正在泡澡,只可惜浴缸里的人并不是他。

    想到这里祝南疆心里有些发怵,心想这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埋伏在窗外的?难不成一整晚都在窥视自己的举动?那他岂不是白白给人表演了一场活春宫?

    幸好他临时叫瞎子过来给他擦浴缸,不然那么一个死角,手头又没有武器,自己没准真的会命丧于此,而且还是具脑浆迸裂的裸尸!

    “谁派你来的?”他在浴缸边蹲下。

    不出意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儿?盯了我多久了?”

    “行刺的事妓院的人知不知道?“”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也知道你的主顾是谁。”

    汉子依旧没有反应。祝南疆轻笑一声,起身从瞎子手里接过毛巾擦干净小臂上的血迹:“是石岐山派你来的吧?”

    男人面色微变,被紧缚住的双手抖了一下。

    祝南疆接着道:“你可知道我曾经救过他的命?你回去问问他,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合适吗?”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被锁了还没放出来,等解锁了我会在作话通知,先往下看吧(ノдヽ)

    第71章 退路

    祝南疆让人查石岐山的底细,得知他在跟王亚谯之前曾是江南印刷厂的职工。

    祝南疆终于想起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十几年前,他还没进巡捕房的时候,曾帮一名遭到通缉的重伤工人传信,而后从其朋友口中得知他名叫石歧山。当时他其实是想询问温长岭的下落,那几名青年是这么说的——你不认识石岐山,怎么会知道温长岭?

    大概是因为这两个名字同时出现,故而在他的脑子里留下了印象。

    曾经的印刷厂工人,后投靠杀手组织,现在又当上伪政府机关的情报人员。这么离奇的经历,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真正身份和目的。

    这几日因为心烦,祝南疆没有再继续追查此事,没想到稍一松懈就险遭毒手。

    有时候第六感比证据更准确,他几乎可以肯定此次暗杀的幕后指使就是石岐山。

    哪有这么巧的事,刚起疑就有人要杀自己,且刺客对自己的动向了如指掌。请假来妓院消遣是非常临时的决定,若非侧近或政府中人不可能这么迅速地跟过来并实施刺杀计划。

    祝南疆思忖片刻解开刺客手上的束缚:“回去告诉石岐山,若想要我的性命,就亲自来取。”

    汉子翻身从浴缸里站起来,面色迟疑地看着他不动。

    “走啊,还愣着干什么,我不会派人跟踪。”

    “没人指使我,是我自己要杀你。”

    “你杀我干什么,我是宰了你爹妈还是抢了你老婆?”

    “卖国求荣,人人得以诛之!”

    祝南疆懒得跟他说话:“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别忘了替我传话。”

    “我不认识什么叫石岐山的……”

    “滚!再不走我把你扔下去!”

    .

    刺客走后瞎子低头走过来:“谢谢三爷救我。”

    祝南疆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因为不知道他在谢什么所以没有接话。

    “收拾好了?”

    “是。”

    方才的打斗在短短二十秒之内结束,因此并没有造成很大的破坏。浴室门口的地板上积了两摊血,大部分是那刺客的鼻血,因为瞎子用花瓶把人撂倒之后又接着朝他脸上来了一下,当场血流如喷泉。

    那大花瓶看着脆,在经历两次重击之后居然连条裂缝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这两天家里加强警备,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别让人知道。”

    “三爷,真就这么放了他?”

    “这事百分之百是石岐山指使的,知道他在哪儿就行,犯不着跟喽啰较劲。”祝南疆打了个哈欠道,“况且他已经知道我看穿了他的身份,短时间应该不敢再下手。”

    .

    祝南疆足足消失了四天之后终于又出现在警察局。谈判员抵沪在即,接待工作还没个具体方案,再这么装死下去佐仓昭雄真的要亲自杀过来了。

    铃木中佐在会议上问他谈判会场布置得如何,祝南疆莫名其妙道:“这也要警察局去定?”

    “不是让你定地方,是现场警备,警备!谈判员入场不要护驾吗?人员进出不要检查身份吗?这种事光交给保镖是不行的,一旦发现可疑份子就要立刻控制住!”

    “哦,那需要的时候我派人就行。”

    “什么叫派人就行!?安全工作要做到万无一失,除了会议大厅,火车站和酒店也要提早安排!”

    铃木中佐昨日刚听到司令部传出的流言,起初觉得祝南疆“挺不容易”,打算在工作方面多给予他一些耐心和宽容。然而现在看到对方这副德性,不由大为光火,认为他是因为“跟中将攀上了关系”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亏我还对他期望颇高,想不到竟是这样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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