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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昭抬眸,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守卫本能地往后一退,有寒意从脚底板升起。眨眼间,越昭的手中多了一截青竹,挥手斩断了铁笼,守卫急忙拔剑却看到眼前青光一闪——他拔出了一柄断剑。 守卫低头看着手上的断剑,在惊慌升起之前,忽然觉得胸口剧痛,青竹枝从他身上□□,他仰面倒在地上,血液飞溅。 越昭的出手,让青莲仙宗的人措手不及。大长老离得最近,面色发沉:“你是修士?你是怎么找到青莲仙宗的?” 越昭懒得和这个大长老解释,甩掉青竹枝上的血,身上的灵力爆发出来。她的双目盯着大长老的动作,像一只猎豹,看准时机就会出剑。 “化神期?”大长老不敢掉以轻心,手持长剑和越昭周旋。 只过了几招,大长老就发现不对劲了。此人虽然和自己修为不相上下,但她对剑道的理解似乎更深。以至于两人的剑意相撞,大长老已经心生退意。 四周的墙壁上布满剑痕,越昭的剑法逼着大长老节节败退。底下的黑袍人都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要来围攻越昭。 怀书南站起来,长袖一甩,扔出了多个阵法盘,多个小圆盘砸在黑袍人身上,将他们困在阵法中。 怀书南一出手,苗雨信立马后退,躲在角落里观察整个大殿上的情形。刚才怀书南扔出阵法,苗雨信感受到他的修为远远高于自己,本想杀他的心却有些迟疑。 越昭越发觉得大长老的剑招熟悉,似乎是天剑宗的剑法。 于是她手上的青竹一转,使出一招抚微尘,这是每个天剑宗的弟子都会的基础剑法。果然,大长老眼神游离,剑招顿时乱了。越昭的剑招陡然变得凌厉,灌注了她满腔的愤怒。 站在下方的苗雨信瞧见了越昭的剑招,只觉得头晕目眩,嗓子发干,他当年就是败给了这招。 她是越昭!她是越昭! 这些年他不断地修行练剑,却永远被甩在身后,屡战屡败。直到现在,一看到越昭就想逃走。 苗雨信看着乱成一团的大殿,高声说到:“那女人是越昭!” 整个大殿静了一瞬,黑袍人一齐望向越昭。越昭丝毫不惧,眼神在大殿中来回寻找揭穿她身份的人。而苗雨信早趁着这个机会,慌忙逃走。 顶着众人的眼神,越昭一挑眉,嗤笑道:“各位不愿意脱下黑袍坦诚相见吗?” 底下的黑袍人一齐后退一步,都看着被越昭摁倒在地的大长老。大长老的面具摔倒在地上,早已无处遁形。 那是越昭啊!那是一剑斩断魔池的越昭,那是在蛮山上斩杀了无数妖魔的越昭,那是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 所有人都迟疑了。 “她……已经被逐出了天剑宗,大家不要怕……”其中有人知道当时在天剑宗发生的事情,立马说出来想稳定军心。 但是周边的黑袍人早就没了斗志,转身就跑。 怀书南逆着人群走到越昭身边,低声说:“快毁了大殿上方的莲花。” “那不是法阵吗?”越昭觉得破法阵还是怀书南比较拿手。 “那是上古魔物,幽冥魔莲。吸附在墙壁、木头上,就像花纹一样,但是确实活物。”怀书南解释道。 越昭从未听过这种魔物,但她没有多问,拎着青竹枝就要冲上去。大长老一把抱住她的小腿:“不可以!不可以毁了魔莲。” “段长老……你还在执迷不悟吗?”越昭脚步一顿,垂眼看着趴在地上的大长老。他是天剑宗教导外门弟子的长老,资历深厚德高望重。 段长老衰老的脸颊颤抖了一下,仰天疯癫地大笑:“你懂什么?你这种天才懂什么?你才多大就突破到了化神期。而我呢!我快死了!我为了突破到化神期做了多少!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不想死!” “你不想死?难道哪群凡间女子就该死吗?”越昭指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们,喝到。 “呵,你说的如此好听,到头来不还是和魔教勾结?”段长老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嘲讽。 这句话勾起越昭不好的回忆,她翻了个白眼:“青莲仙宗的宗主是谁?去了何处?” 段长老张嘴笑着,一句话都不说。 “越昭,我来问他。”怀书南接过审问段长老的任务。 段长老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坚定地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有些事情你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怀书南闭上眼,再睁开时,瞳孔完全变成了墨蓝色。段长老和他一对视,只觉得坠入深邃玄妙的星空里。段长老张着嘴,神色颓败:“……忘川瞳,你是……” 另一边越昭捡起段长老的长剑,一剑戳在顶上的黑莲上。黑莲剧烈地扭动起来,所有的花瓣一动一动地抽搐起来,迅速合拢。 “啪叽”一声,黑莲从墙上掉落,摔在地上,像一团漆黑的淤泥。 “不!”段长老凄厉地大叫,声音戛然而止。他就像那个在青莲上挣扎死去的胖男人,仰着头抽搐身体。未来得及逃走的黑袍人都聚集在大殿上,他们也一样,仰着头用手抓着喉咙,发出无声的嘶吼。 “怎么回事?”这诡异的一幕让越昭想到了献祭。 掉下来的黑莲在地上蠕动,吸收着他们身上的气运。越昭摸了摸脑袋,揪着怀书南的衣袖:“我没有被吸走气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