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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雨下的,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了,这客栈也实在无趣,你去找客栈掌柜打听打听,这汝宁府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给我买一些回来。” “诶!” 见玉竹迈着欢快的脚步去找客栈掌柜了,盛纾这才稍微敛去了那抹笑意。 她要逃走,汝宁府是她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了。 她记性好,记得从汝宁府到上京,也就是四、五日的路程。但这途中,人烟稀少、又是宽敞的官道,想要逃走绝无可能。 所以,她必须在出汝宁府城之前逃走。 只是她若是失踪,必然会牵连其他人。那三个人本就是南诏的细作,南诏不会把她们如何。 她唯一担心的,只有玉竹。 因此,盛纾故意支开玉竹,把她彻底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其他三人见玉竹离开了,便都凑了过来。 其中一个叫半夏的问道:“你支开玉竹,是有什么事要与我们商议吗?” 盛纾点头,搬出了想好的说辞:“昨日进客栈之前,我看到有个身份可疑的人,鬼鬼祟祟的。” 盛纾身为细作,绝不仅仅是只靠脸,她还有一点是其他细作比不上的,那就是惊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 只要是她见过一面的人,她绝不会再忘。而且只要是她觉得不对劲的人,那必然是有问题的。 半夏等人听她如此说,自然是没有半分怀疑的。 “那不如去打探打探,说不定咱们还没入上京城,就能给大周送上一份大礼呢。” 盛纾要的就是这句话,她慵懒地揉了揉眼尾,“嗯”了一声算是答复。 半夏和另外两人相互看了看,最后决定她留下,另外两人出去打探。 屋子里原本有五个人,这下瞬间只剩了下盛纾和半夏两人。 盛纾没再说话,转而拿了本书歪在榻上看了起来。 半夏就不爱看盛纾那故作清高的模样,撇了撇嘴,坐得离她远了些。 雨滴答滴答地下着,衬得这屋子里格外的寂静。 盛纾打着呵欠放下了书,抬眼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对半夏说道:“她们三个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我肚子有些饿了,咱们先吃晚饭吧。” 半夏点点头,主动下楼去找店小二,让他送些饭菜到房里来。 趁半夏出去的功夫,盛纾拿出一点迷、药,洒进了半夏方才的茶杯中。 盛纾从小在南诏长大,且一路上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半夏自然不会无端怀疑她,回来后直接拿起茶杯就将里头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药见效快,没一会儿半夏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盛纾试探地叫了她两声,见她毫无反应,这才匆匆和她换了衣裳。 南诏的女子有戴面纱的习惯,半夏也不例外。盛纾换好衣裳后,取下半夏的面纱,覆于自己脸上,学着半夏走路的模样,推门而出。 门外有人守着,盛纾和半夏身量相仿,他们并没有发现这会儿出来的已经不是半夏了。 盛纾顺利地下了楼,恰好和客栈的掌柜碰上了。 掌柜的以为她是半夏,客气地问她有什么吩咐。 “刚才不是有一个姑娘出去买汝宁府的特产了吗?不知掌柜的给她指的是哪里?” “是隆庆街,那里什么都有。” 盛纾颔首,“嗯,那我去看看,怎么这么半天还没回来。” 盛纾和掌柜的告别,从容地出了客栈,凭借着过人的记忆,她往左拐进了一个胡同。 南诏的人很快就会发现她不见了,所以她这会儿不能出城,只能暂时在城里躲着。 等他们找不到她却又不得不离开这里前往上京时,她才会安全。 盛纾找到一家成衣铺,选了两身再普通不过的粗布衣裳,将身上那套扔了。 入夜后,半夏悠悠转醒,想起自己喝过那杯茶后就昏睡过去了,又见盛纾不在屋子里,顿时反应过来盛纾是跑了。 她咬牙切齿地怒骂:“这小蹄子!” 盛纾名义上是南诏的公主,他们此行又是为了送她去大周和亲,她不见了,南诏使团顿时乱成了一团。 如盛纾所料,南诏的人不敢大张旗鼓地找她,他们在城里找了她两日,知道实在耽搁不得了,只得先离开这里。 玉竹哭哭啼啼地不愿离开:“公主会不会是被人掳走了?她会不会有危险?” 半夏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哭什么哭?她能有什么危险?” 半夏恶狠狠地想,没想到盛纾竟然敢一声不吭地逃走,要是她敢坏了夫人的大事,那她死在外边儿才让人畅快呢。 盛纾是找不到了,但有件事必须得解决—— 谁来做这个朝瑰公主? 半夏看了一圈,最后把玉竹给扯了出来,“以后你就是朝瑰公主了。” * 南诏的使团离开了汝宁府,而本应该等他们离开这里再图谋后事的盛纾,却已经在他们之前就离开了。 她本来藏得好好的,却看到一个眼盲的老妪被人欺负。 那些人看她眼盲,把她篮筐里的鸡蛋都偷走了。盛纾看不下去,使计吓跑了那几个人,掏出自己的银钱补给了老妪。 这会儿已经暮色四合了,老妪颤巍巍地接过银钱,对盛纾千恩万谢,然后提起篮筐就要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