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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我,我发现少了一人。” 盛蕴珠捏着手绢站了起来,朗声说道。 慕容漾闻言,眉头微皱。 她扫视了那些宫女一圈,一共十五个宫女,都是她带过来的,并没有少。 她看向盛蕴珠,问道:“盛姑娘何出此言?” 盛蕴珠道:“方才第二次斟酒时,有个宫女眉梢处有颗痣,可是她现在并未出现在这里。” 慕容漾明白,盛蕴珠不可能说谎,那必然是确有其事了。 她转头看向慕容澈,见他薄唇紧抿,眼眸里蕴着山雨欲来的怒火。 “劳烦皇姐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紧握的右手,青筋已然暴起,若不是他还有些许的理智,早将此地变成了修罗场。 此事其实并不难查,重压之下,很快有个宫女伏地请罪。 “奴婢该死,方才有些腹痛,恰好有人自告奋勇去斟酒,奴婢便将酒壶给了她。” 慕容澈闻言,给韩越使了个眼色,韩越会意,上前剑指那宫女,怒斥道:“那人是谁带来的?” 那宫女被吓得脸色苍白,颤着声音道:“奴婢不知啊。” “不知道你就敢把酒壶给她?”Pao pao 宫女大哭起来,翻来覆去还是那句“不知道、不认识”。 慕容澈神色微冷,正要命韩越把这宫女带下去细细审问,就见树影交错间,有几个人行色匆匆,正往此处来。 正是茯苓、佩兰并几个侍卫。 方才茯苓到了如意洲后,就带了几个侍卫去寻盛纾和佩兰。 “殿下!” 茯苓忐忑地唤了慕容澈一声,脸上尽是仓皇之色。 慕容澈见茯苓神色有异,人群中又没有盛纾的身影,顿觉呼吸一滞、难言的恐慌瞬间遍布全身。 他趔趄了下、险些没站稳。 他双目赤红,急切地压低声音问道:“她呢?” 茯苓垂首,瘦削的肩膀不停地颤抖,“侧妃,侧妃不见了。” 慕容澈闻言,只觉天旋地转、喉头涌上腥甜之味、周身俱寒。 他闭了闭眼,猜测若是有人掳走盛纾,这会儿应当还在这行宫里,他一定能找到她。 但盛纾失踪的消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只怕又要生出波澜。 慕容澈稳住心神,道:“既然侧妃身体不适,你便先带她回延薰山馆。” 茯苓一怔,随后便明白了慕容澈的意思,她低头颔首,“是。” 慕容澈说完,又看向佩兰手里昏厥过去的人,冷笑着吩咐亲卫:“此人胆敢行刺,把她也带下去,严加审问。” 亲卫抱拳,“是,殿下。” 做完这些,慕容澈又看向其他亲卫,朗声道:“你们随孤在四周查探一番,以免有漏网之鱼。” “是!” 慕容澈带着他的亲卫浩浩荡荡的走了,如同他来时那般突然。 赵嘉惠从来没有见过慕容澈那副表情,俊美的脸庞全是狰狞之色,好似要杀人一般。 她肩膀颤了颤,靠在乐康长公主身上,心有余悸地说道:“娘,表哥刚才那样子好可怕。” 乐康长公主却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赵嘉惠有些纳闷,遂摇了摇乐康长公主的手臂,“娘。” 乐康长公主这才回过神来,眼眸里还有尚未褪去的慌张。 赵嘉惠蹙眉,不解地问道:“娘,您怎么了?” 莫不是也被慕容澈吓到了? 乐康长公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敷衍地说道:“无事。” 她想到被佩兰抓住的那人,那正是她手下的女暗卫随邬。 她本不欲在此处对盛纾下手,想来是随邬得了她“见机行事”的命令,所以才…… 乐康长公主拧眉,随邬的身手已是极佳了,可仍败在盛纾身边那个宫女手上,可见那宫女的身手是何等出色。 慕容澈对盛纾那贱人竟然重视到了这个地步! 乐康长公主扭头看向赵嘉惠,眼底泄出怜意之意。 她这宝贝女儿一颗心扑在慕容澈身上,可有盛纾在,赵嘉惠纵然得了太子妃之位又如何? “娘,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乐康长公主淡笑,“没什么。惠儿放心,你想要的,娘一定都让你如愿以偿。” 赵嘉惠顿时喜笑颜开,羞赧地问:“包括表哥吗?” “自然。” 乐康长公主将赵嘉惠搂抱在怀中,凤眸中尽是寒意。 盛纾必须死。 这次一击不成,以后再寻机会便是。 至于随邬,乐康长公主相信她能经得住慕容澈亲卫的严刑拷打,绝不会供出什么来。 退一万步说,即便随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乐康长公主也不怕。 她可是慕容澈嫡亲的姑母,他敢把她怎么着? 还有…… 乐康长公主的视线投向盛纾方才坐的那个位置,思及方才的事。 她就说盛纾为何突然离席呢,原来是酒里被下了东西。 下药的人倒是跑没影了,她的人却正撞在了枪口上。 不过,想要对付盛纾的人这么多,她倒是想看看,慕容澈能护这贱人到几时。 * 阴冷寒湿的假山洞中,盛纾抱膝蜷缩在角落里。 此处偏僻,除了偶尔有宫女内侍往来以外,罕有人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