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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完那老妪,慕容澈将盛纾送回了崇善寺。 碧芜还未醒来。 盛纾不满地瞪着慕容澈,“这是下了多重的药?她什么时候能醒?” 慕容澈看了看天色,“估摸着还有小半个时辰。” 言罢,他径直坐在了一旁的圈椅上。 盛纾在他身侧坐下,蹙眉问:“你怎么还不走?” 慕容澈一顿,心道盛纾的脸变得也太快了。 他道:“再待一刻钟,她醒之前我一定走。” 盛纾:…… 待就待吧,这也不是她的地界儿,她还能撵人不成? 她不想开口说话,慕容澈却道:“今日出来时,碰上谢徵了?” 盛纾闻言,神色一僵,然后又染上了几许恼怒,她“蹭”地站了起来,怒视着慕容澈,“你的人连这个也要报给你?你还要让人盯着我多久?难道事无巨细你都要知道?” 她双眸盛满了怒意,和平常的羞恼不同,这次是真的恼了。 慕容澈这才慌了,赶紧解释:“纾儿,我不是让他们盯着你的一举一动,那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盛纾冷笑,“淮安府安稳得很,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再说了,你那是保护吗?我做什么都有人盯着,连我和谢家表兄说了两句话,你的人也要报给你!保护?呵!” 盛纾最后那声冷哼,足以让慕容澈心慌意乱。 他派暗卫盯着盛纾,确实有保护的意思,但他也确实让他们把盛纾的一举一动都报给他。 她到了淮安府后的大小事,他几乎都知道。譬如谢徵对她心生爱慕,譬如杜桁对她意图不轨…… 他之前并未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妥,毕竟他的初衷是为了盛纾。 但盛纾如此生气,也让慕容澈思索是否真的有不当之处。 “纾儿,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撤了他们。” 他这么容易就妥协了,顿时让盛纾心生疑窦。 “真的?” 慕容澈颔首,“回去我就撤了他们。” 当然,他所谓的撤那些暗卫,只是让他们不再盯着盛纾的一举一动,他们还是得在暗处保护她。 盛纾的气消了些,脸色却仍然不大好看。 慕容澈只好轻声哄她:“纾儿,我太在意你了,所以想尽法子让你不离开我的视线。如果要离开,也要保证你的安全。有时我行事是太过强硬了些,也过于按着我的想法行事,但我的初衷都是为了你。如果你有什么不喜欢的,便与我直言。” 慕容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在一个女子跟前如此伏低做小,只为换得她的谅解和展颜。 但,他也甘之如饴。 他说完,便小心翼翼地去瞧盛纾的脸色。 盛纾脸色怔忡,她没想到慕容澈竟然会这般剖白心意。 她掩在袖口下的手微微握紧,心头涌起一阵酸胀之感。 她有些动容,但她不知道,慕容澈是否还值得她再信赖一回。 * 因和程氏说好了,日落之前要回去。因此,碧芜一醒,盛纾便带着她往城中赶去。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睡着了。姑娘,是奴婢失职了。” 马车上,碧芜揉着还有些疼的脑袋,全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盼着盛纾别怪罪她。 盛纾自己于心有愧,哪里还会责怪她? “兴许是太累了,那屋子里又燃着香,你睡过去也不足为奇。” 碧芜纳闷儿地想,或许真的是这样?幸好她睡过去后,姑娘没出什么事,否则她就百死莫赎了。 主仆俩皆各有心事,一路无话,回了盛宅。 程氏悬了大半日的心,见盛纾好端端的回来了,方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山路难行,你也累了,快些回房歇着吧。” 程氏见盛纾满脸倦容,只当她是走山路累着了,忙让她回房去歇着。 盛纾点点头,“娘也早些歇着。” 言罢,她对程氏行了一礼,带着碧芜回房了。 这大半日着实让盛纾觉得有些累,连带着也没了用晚膳的心思。 她刚想吩咐婢女去厨房挑些点心过来垫垫肚子,谢蓉就来了。 她面带急色,也不像往常那般和盛纾说笑打趣,着急地道:“nongnong,你可算回来了,我今日来寻你两回,门房都说你不在家。” 她这时候寻过来本就有些古怪,更何况她还行色匆匆。 盛纾关切地问道:“表姐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出什么事了?” 谢蓉拉着盛纾就要往外走,“我哥哥被我爹关进祠堂了,你快随我去看看。” 盛纾本随她走了两步,闻言停下了脚步,“这,这我过去不太合适。” “可是此事与你有关呐,”谢蓉急了,不由分说地拽着盛纾往外走,“你去帮我哥哥求求情。” 盛纾听了这话,心中更是纳闷。 “表姐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谢蓉见她一脸“你不说,我是不会去的”神情,只得按捺着性子,把这事儿的前因后果说了。 “今日在我爹的书房,哥哥说他想请媒人向你提亲,不知为何,我爹就发火了,可哥哥就是不松口,最后被我爹打了一顿,扔进祠堂关着了。” 谢蓉是真的不明白,谢徵想娶盛纾有什么不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