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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盛纾回答,他又道:“但是娘这么说了我,那看来在娘心里,爹也是油嘴滑舌的人。” 他年纪小,说话颠来倒去的,但思路还挺清晰的,周围的宫婢听了,都没忍住低笑起来。 盛纾蹙眉,严肃地道:“不准这般说你爹。” 见盛纾生气了,慕容承烨吐了吐舌头,诚恳地承认了错误,“下次不会了。” 盛纾叹气,又问他:“你这是上哪儿去了?这一身的泥。” 慕容承烨又兴奋起来,“舅舅姑父带我和表哥去御花园了。” 他口中的舅舅姑父并不是两个人,而是同一个人,盛怀璧。 盛怀璧与慕容漾九年前成亲,他既是皇子皇女们的舅舅,又是姑父。 慕容承烨和慕容琢年纪小,弄不清状况,平日里便不伦不类地称呼盛怀璧为“舅舅姑父”。 这称呼是慕容琢先喊出来的,盛纾听后便很是无奈,这叫旁人听去了,还以为姑父有什么危险,所以才要“救救”姑父。 但慕容澈知道后,直赞他闺女聪慧,盛纾真是懒得再说。 “行了,让嬷嬷带你去洗洗,换身干净的衣裳。” 慕容承煊和慕容承煜都不曾有过这么调皮的时候,盛纾真是被慕容承烨闹得头疼。 但她也知道他正是好玩儿的年纪,也不曾对他有过苛责。 慕容承烨跟着嬷嬷进殿后,盛纾低头看了看她那被弄脏的裙摆,也回去换了身衣裳。 待母子俩收拾停当,慕容澈也抱着慕容琢回来了。 一看到盛纾,慕容琢便从她爹怀里挣扎着下地了,噔噔噔地跑到了盛纾跟前。 “娘~” 慕容琢生得玉雪可爱、小脸精致,活脱脱是个小盛纾。 她嗓音甜美,特别是撒娇时,更是让人疼到了心坎上。 她知道盛纾生气,今日便特别的乖巧,一面喊“娘”,一面讨好地对盛纾笑。 慕容澈也跟着走了过来。 他刚过而立之年,又当了十年的皇帝,身上积威甚重,那些个大臣对他可谓是又敬又怕。 没了慕容祈的掣肘,慕容澈大刀阔斧颁了新政,十年过去,四海升平、海晏河清。 他将大周治理得井井有条,是万民赞颂的明君。 但在盛纾和孩子们跟前,他却如寻常人家的丈夫和父亲一般。 他笑着看着盛纾,然后摸了摸慕容琢绑着的小啾啾,“咱们阿言是不是有话要对娘说的?” 阿言是慕容琢的小字。 慕容琢点点头,奶声奶气地道:“娘亲,爹爹带我去向二哥道歉啦,阿言知道错了。” 闺女如此招人疼,盛纾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消了。 慕容琢又牵着盛纾的衣角,仰头看她,“娘亲别生阿言的气啦。” 盛纾无奈,蹲下去抱了抱她,“娘亲不生气了,但是阿言以后不能再捉弄哥哥了,知道了吗?” 慕容琢乖巧点头,眉开眼笑地抱着盛纾的脖子,凑到她脸颊上亲了亲。 两个大的午膳都不会在坤宁宫用,盛纾和慕容澈带着两个小的用过午膳后,便让嬷嬷带他们下去歇晌。 而皇后娘娘,则是由皇帝陛下陪着去歇晌了。 帝后二人相拥躺在榻上,盛纾不由想起慕容承烨的“心肝儿”来,没忍住抱怨了慕容澈两句。 “他这个年纪,最爱学舌,以后别当着他的面说这些。” “心肝儿”这话倒无伤大雅,但盛纾担心慕容承烨把慕容澈的其他话也学了去。 慕容澈搂着盛纾,闻言轻笑,“这臭小子,学这些倒挺快。不过也无妨,多学些花言巧语,以后能讨他的王妃欢心。” “花言巧语?”盛纾咂摸了下这四个字,皮笑rou不笑地看着慕容澈,“原来陛下平日里对我说的,都是花言巧语啊。” 慕容澈这才反应过来又说错话了,他赶紧捧着盛纾的脸亲了亲,讨好地道:“怎么会?为夫平日里对娘子说的每句话,都是出自真心,绝无半点虚假。” 盛纾哼了哼,没理他。 慕容澈遂探手至她腰间软rou,轻轻捏了捏,“娘子惯会冤枉我。” 盛纾嘴角扯了扯,也不知那些大臣若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在她面前是这么个模样,会是个什么想法。 盛纾被他捏得有些痒,遂把他的手扯了出来,随口道:“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这话可算是踩了老虎的尾巴了。 慕容澈低头看着她依旧娇美的脸庞,再想想自己这十年来,为治国□□,颇为劳心劳力,再怎么注重保养,看上去也比她年长好些。 明明两人只相差三岁。 慕容澈感慨叹气,“纾儿这是嫌弃我了。” 盛纾失笑,“你这才是冤枉人呢,我何时嫌弃你了?” 慕容澈目露伤感之色,“纾儿说我几十岁的人了,这还不是嫌弃?” 言罢,他又翻身压着盛纾,在她耳边低语,“是不是这几日没喂饱纾儿,所以对我心生怨怼了?” 盛纾:…… 这人真是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盛纾懒得理会他。 慕容澈却不依不饶,“我是不是得去问师兄要些药?” 段臻本爱四处游历,但因数年前娶了盛蕴珠,这些年倒是一直在京中。 当初他们二人的婚事传出来,盛纾着实很是吃惊,后来才知段臻去国公府为程氏诊病时,曾见过盛蕴珠几面,从此便放在了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