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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逸望向她,静静地垂下眼眸。 “要一个男子帮忙打理家业,真是笑话。”老夫人嘴角微嘲,望着宋晓眼里的倔强和话语中的不敬,不由心生厌恶,“你家好夫君将账本损坏,一直耽搁到今日都未将上月的账本清查完毕,导致灵州出事。” “账本是我弄坏的,与沈君逸无关。祖母莫要冤枉人。”宋晓冷冷道。 作者有话要说:先让苏晔消失一会,难缠的老夫人驾到! 34、老夫人的刁难 “你!”老夫人被宋晓冰冷的目光气得吐血,站起身就要舀手里的拐杖砸过去。 一个青衣少女上前,她安抚着老夫人的背,关心道:“祖母,你身子不好,莫气莫气。”说着,恭敬地端上一杯茶。 老夫人浅抿了一口,叹气道:“还是花颜孝顺。若宋晓有你半点孝顺就好了。” 宋晓将目光转向少女,少女对她歉意的笑笑,轻声道:“花颜愧不敢当。” 这女子眉目清秀,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狭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 她想起这是刚才给她一百两银子的女子,原来她就是宋花颜,老夫人最喜爱的孙女,是宋府上下公认最温顺,脾气最好的人。 老夫人依旧嘀嘀咕咕:“你这孩子就是谦虚。这次若不是我们临时前去灵州,若不是你及时发现,灵州那事也不知道要被瞒到何时……” 她声音越说越响,眼光瞥了一眼宋鑫和沈君逸,冷道,“我还未想到,这账本里竟有那么大的猫腻。沈君逸,若是你尽早查账,及时核对,宋家也不会损失几千两银子!幸好那些褪色的布未制成衣服,否则宋家百年布业的名声都毁了!” 所有的目光都望向沈君逸,面对老夫人的咄咄逼人,他沉静地站于大厅中央,宛如一株挺立的青竹。 “怎么,你不服?”又是那不屑嘲讽的目光。 沈君逸想起之前母亲低声对他的嘱咐,心中略叹。他一掀衣袍,紧咬着双唇,就要跪下:“请老夫人责罚。” 他的膝盖还未碰地,手被人抓住,一把提了起来。他错愕地看着紧抿着唇瓣站于他身前的宋晓,身子摇晃了几下才站稳。 宋 晓护于他身前,挺直了身子,朗声道:“祖母,此事未调查清楚就将罪名强加于夫君头上,实在不妥。第一,要说灵州,离凤凰城相聚甚远,夫君未去过,也未看到过,何知道布会褪色。第二,这月初九,夫君才收到上月账本,他刚管理家业,短短几日,你让他如何看完几百本账本?!第三,我以为,灵州布业的掌柜贪财,见着外面的布便宜数倍,便大量买了下来,可记账时,还以原来的价钱计入,这当中想必捞得不少银子。之前的账本,进出银两从不仔细标明,不分条目。记账方法,该换!” 宋晓抬眸,微提了声音:“祖母,该罚的是灵州布业的掌柜,应将他卸任,重新聘请能手。该问,灵州布业,之前是谁管理!为何没做到督促作用。这些与夫君何干!请祖母公正评判。” “你……”老夫人哑然,心中气恼着宋晓咄咄逼人的态度。 宋鑫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这灵州布业是二妹管理的吧。” 宋琳暗自咬牙,面上愁容:“母亲,孩儿不知那晏掌柜竟然存了这种心思!是孩儿错了,求母亲责罚。” 老夫人抚了抚额头,摆摆手:“算了算了。那些褪色的布都丢了吧。反正损失就损失了,也无力回天了,这晏掌柜也早早赶走了。琳儿,下次多加注意。” 宋晓心中愤恨。这老夫人太过偏颇,竟然轻描淡写地就将事情掩盖了过去。 若不是刚才她出声,想必沈君逸已经被剥夺了管理家业的权利。 她呼吸一停滞,突然顿悟了,眼中滑过愤怒。这些人都不希望沈君逸掌家,所有鸡毛蒜皮的小事要大做文章,他人的错也要强加于沈君逸的头上。她们只是想找个理由,找个正大光明从沈君逸手上舀回家业的理由! 以后,想必都不会太平了! 现在必须要将主导权握在自己的手里,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几千匹布丢了太过浪费。若只是褪色问题,孩儿有一法子可以阻止褪色。” 众人诧异,望向厅中阔阔而谈的女子,女子一脸沉着自信,一举一动都有种说不清的风华。 宋晓道:“洗之前需要在水中倒一些白醋,同时把布匹翻转过来浸湿大约一个时辰,用来锁住颜色。加入白醋可以尽量使布保持原有的光泽。” 老夫人轻皱眉头,脸上有着不加掩饰的怀疑。 宋晓也不恼,笑道:“既然祖母想将褪色的布扔掉,何不信孙女一回。若加了白醋不褪色,对于宋家唯有利处。若是褪色,再扔也不迟,反正也就几瓶醋的损失。” 老夫人深深地看了宋晓一眼,带着探究和不解,半响,她徐徐道:“就听你一回。” “孙女还有话要说。” 宋晓止住了老夫人姗姗离去的步伐,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冷声道:“祖母,灵州布庄的事情给我们一个警示。为了防止账本再度出现问题,宋家的账本应该统一规划,方便审查者核对,节约时间。” “可。”老夫人的心中有些烦躁,“到时候你将规矩做出,再传递给各地的掌柜,让他们效渀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