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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时为潮汐女神感到惋惜。 “你放心,他们快打完了。”潮汐女神静静的说, 粉蓝色的鱼尾像是缀着星光在大海的波澜里舒展着飘逸的鱼鳍, “想看看吗?” 潮汐女神的手指凌空一点, 我立即透过了漫天的海幕看向了更遥远的地方,连俊逸的海神头发丝粘在脸上都可以看见。 但视角有限,不能看见暴虐之神此时此刻的模样。 他们放弃了武器采取rou搏的方式打得不分伯仲,不过根据海神脸上挂彩程度来说,也是打得相当激烈的。 “我的父亲会输。”潮汐女神预判了他父亲的战败,拉维娅诧异的望着她,潮汐女神轻轻一笑:“你太年幼了,还没有听说过一个传言。” “潮汐女神是风流的海神冕下偏爱的一个女儿,她的老师是幸运之神,她的眼睛一只可以看到过去,一只可以看到未来。”她的鱼尾幻化出人腿,笔直而纤长踩在潮湿的沙砾上,一步一步向拉维娅靠近。 “很不巧,我的未来眼被挖走了。”她转身回望着两位神明战斗的方向,“但是过去与未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把可以看到过去的眼睛送给你,好不好?”潮汐女神温柔又大方,让拉维娅感到不可思议。 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为什么?” “很多年前,我看到了龙族首领比尤莱的未来,我告诉了她,她也避开了死亡,但她的丈夫却死了,当然,是为荣耀而死。” 潮汐女神每一步如走刀尖,离开海水后踩在干燥的沙上,每走一步都在颤抖:“我给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她的心会在合适的时候告诉你的,我找你,是因为梦魇树。” 潮汐女神终于拉住了拉维娅的手,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睛里透着哀伤:“你也快死了。” 拉维娅内心嘀咕着自己的死期就在三天后,潮汐女神也不算说错,她想抽回自己手,潮汐女神敏感的察觉到她的怀疑,她松开了柔嫩的手。 “你的命运线被遮掩住了,所有固定的结局里只有你一个是可以活动的,因为你的未来每一次都会不同,比如你本来早该去见死神的,我不想你死……虽然我只能短暂地预见,但你这个砝码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潮汐女神带着哀愁,诱惑着她,与拉维娅额头相抵,纯净的蓝色慢慢散发出迷人的光芒:“我没有恶意……我只想帮助你看看,假如没有在梦魇树下死去的未来……” …… 深渊。 深渊下也是有风的,比荒原的风更加温暖,但也更加凶残。 风可以将深渊火魔的絮絮低语传到很远的同伴那里,也可以将朋友间的低喃吹得很远很远。 这是荒原的风所做不到的,那冰冷刺骨的风带着的是平民的血与泪,是他们的柴米油盐被打破后的恨,是荒草里的身躯腐烂后的呢喃。 深渊的风比荒原的风更加热烈,深渊的战场比荒原的战场还要激烈,深渊是一切罪恶开始的地方。 深渊之下无时无刻不在战斗,消耗者深渊恶魔的主力,逃逸出去的只是九牛一毛。 两位神明或站或蹲在高低起伏的深渊城墙上眺望着远方,看着无数战役的缩影。 说是城池的高墙,这更像是塔楼,拔地而起,若在地面,便可摘星。 深渊里一成不变的颜色就是黝黑和带着岩浆干涸过的孔状岩石,这里的山丘不高但都是一个颜色,而这塔楼带着在深渊里截然不同的寒意,还有厚厚的冰层。 双神处在冰城之上,一个一身金甲的阳光温暖的神明蹲在上面,声音里充满了百无聊赖,往日充满亮光的星眸被低垂的睫毛遮住,“你可真无趣。” 另一位斗篷纹着月神图腾身形挺拔的神明闻言并没有任何神情,可他通身如沐春风之感恍若皎月,他淡淡道:“是你逼我出来的。” 日神挠了挠金色的碎发,转了半个身子反驳道:“关我什么事?” “雷珠。”月神的声音好似珠玉清音,却让日神感到了寒意。 他不服辩解:“我以为你会让她走,虽然确实是这样,但是谁知道让她将雷珠扔在了万神之境,这可不怪我!” 月神的声音清朗,就好像他矜傲深情的眉眼,“你是故意的,契布曼,这没什么好狡辩的。” 他一语中的没有相信日神说的话,他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漆黑的眸子里有着温柔月辉点缀却异常清冷。 日神讪讪地垂死挣扎:“随便你,但你确实是个胆小鬼,你逃不过宿命的。” 月神有着与浑身温润如水的气质浑然不同的冷意:“我从未逃避过这些。” 日神耸了耸肩膀,一副我看穿了的样子,“你撒谎的样子真迷人,我的冕下,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你——你在畏惧。” 月神朝他走动了几步,银白的袍子委曳在地,圆润可爱的珍珠微微摇晃着,他反问日神:“难道我要将权柄送到光明神手中?” 日神讥讽出声:“不应该吗?你不会觉得自己独立出神域就不归光明神管辖吧?” 他故意拉长的声音,企图激怒月神,但他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秉持着一个正常神明该有的素养,吐出日神认为的诅咒:“你会消亡的,你不应该信任亚撒琉斯。” “我现在是月神,掌握了治愈的月之力,总有一天我会掌握创世神的立世法则,我会超越亚撒琉斯的,将他的权柄收割在我之下,我相信我最终会拥有两个完整的主神神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