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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财树对自己目前幻化的形状非常不满意,由于缺水,浑身皱皱巴巴的,枝杈上的叶子凋零,忸怩着一屁股坐进水里,「你还需要多久?医院那里都炸锅了。」

    「怎么了?糖糖出什么事了?不是划伤么?」白小灯又闭上眼睛,调着气息。

    「是划伤,但是血流不止,小小的身体让人看着真的又急又心疼。人类的身体真是什么状况都会有啊……」

    白小灯不等他说完,一道光闪现,识海里哪里还有女孩的身影?

    *

    病房内。

    医生护士围了一圈,床上的糖糖紧闭着眼睛,脸色和嘴唇煞白,毫无血色,浑身还时不时哆嗦一下。

    “医生,快想想办法啊!”谭尧眉头锁着无尽的担忧,尽管心都是揪着的,作为这个家的顶梁柱,他得保持镇定。

    他刚参加完区里一块地的揭牌仪式,接到李理的电话就赶来了医院,那会儿,糖糖浑身几处划伤还在往外冒着血。医生说,小宝宝皮肤娇嫩,血小板凝血功能缺失,导致血珠子一直往外冒。进了医院,医生帮忙使用物理和药物止血,血终于不流了。

    众人终于送了一口气。但是,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时,又面临了一个困难,那就是糖糖是RH阴性血。

    熊猫血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于是谭家的人除了谭夫人没有赶回来之外,其余的每一个人都接受了验血适配。结果,每一个人都无法与糖糖配对。

    从外地赶回来的李青也参加了配型,意料中的失败。

    李理提议:“要么给奶奶打电话,让她坐最早的班机回来,进行血液配型。”

    谭尧说:“不行!这次去的地方没有直飞回来的路线,还需要转机,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况且,她才刚到那里没几天,就舟车劳顿再回来的话,那不纯属折腾。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

    李理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食指交叉着,骨节发白,“那就……只剩下……”

    “不行!”李青截住他的话,眉眼透露出担忧之余的倔强和凶戾。

    “妈!”李理怨声道,“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糖糖才这么点儿大,你就眼睁睁让她去死吗?!”

    李青不理他,转而对医生说:“医生,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医生摇摇头。

    李理腾地站起来,眼底似是憋了许多怒气,向自己的母亲甩刀子,“人家医生刚才不是说了嘛!从省级血库里能调取到的血液已经输进去了,不够啊!不够啊!让林角来试试怎么就不行了?”

    李青听到林角两个字,就仿佛点了一通炮仗的引火芯,双目眦裂,抬起手就甩了儿子一个耳光,“你再说一遍试试?”

    她的话如闷重的沉雷般滚动着,声音不大,却震得人噤了声。

    李理白皙的脸颊瞬间多了个浅浅的巴掌印,耳朵也红了。面对母亲的气不可遏,他敢怒不敢言。

    谭尧看看床上的小人儿可怜巴巴的,他比谁都了解发妻的心思,这个孩子不是她亲生的。她不愿意再让孩子的亲生母亲出现在孩子面前,更不愿意再出现他的面前。平日里,她经常出差,也不怎么见孩子,跟孩子不亲近。

    此时,他要是再不插手,只怕孩子都要保不住了。

    于是他走过去,在李青耳边嘀咕了几声。

    李理看母亲随父亲走了出去,就趁机去林角的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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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8章 提出血型配对

    谭尧愁眉苦脸地回到了病房,瘫坐在医院的沙发上,心里不是滋味。刚刚他尝试说服妻子同意林角做配型,结果万万没想到,与糖糖一同送到医院的林角,被医生诊断为死亡!

    李青把报告甩给他时,满脸狰狞中带着几分隐忍的笑意,那是阴谋得逞的开心。如果不是她刚刚从外地回来,他都要怀疑糖糖坠楼跟她有关了。等会儿李理回来了,他要把手里的报告交给李理,顺便让这小子断了心思。

    李理先去了主治医生办公室,“医生,我jiejie怎么样了?只顾着看我meimei,还没来得及问您。”

    医生一听这话,忙起身去把办公室门关上了,才坐回自己的诊疗桌后,“请坐。”

    李理坐在旁边凳子上,满心狐疑,“怎么了?”

    “你那个jiejie啊……唉,咋说呢?死了……”

    听到这话,李理难以置信:“医生,你搞错了吧?”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急问道:“她要是死了的话,怎么到现在你们都没人告诉我们?”

    “你们怎么没收到诊疗报告呢?我让护士拿过去了。”

    李理听不下去了,他不信医生的话,踉踉跄跄地来到另一个病房,看到床上躺着的女孩身形消瘦,心抽抽地疼惜。

    他坐在床边,无声的眼泪滑落,一双暗淡无光的眼睛注视着那张惨白的脸,声音不自觉地低哑:“jiejie,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呀。糖糖在等着你,你那么喜欢她,怎么忍心她和你一起走呢?”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继续说:“jiejie,你三番两次地退出我的生命,每一次都没有跟我预约。我不许,我不许。你下次能不能跟我说一声再走,曾经对我最好的爷爷也是突然就走了。我受不了爱着的人不坑一声就走。你们跟我说一声,我会……会让你们走的。”

    言毕,他说不下去了,男孩子的尊严使他低下头呜咽着,眼泪犹如穿了线的珠子,一串串地往床边的被褥上落,顷刻间就洇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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