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祭天的白月光复活了在线阅读 - 第8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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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侍从如此失仪,江衡笑容稍淡,正欲要打断他,却听侍从急声道:

    “是长宁姑娘,暗卫说长宁姑娘也进城了,好像还遇到了危险……”

    江衡神情瞬间一厉。

    而听得那话中熟悉名字,裴柔苍白着脸,呆滞片刻,惊惶跌坐在地。

    37. 【37】 那你要不要咬回来?……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江知夏心底颇为忐忑,她转头问长宁:“阿宁jiejie,我们让那暗卫传的话, 真的会管用吗?”

    在得知江家可能与灵月阁有牵扯后, 江知夏对江衡那层光风霁月的滤镜便碎了。

    江衡他们,真的会因为他们几个人的安危,而加急赶来吗?

    长宁神情仍是淡淡的:“来不来都无妨, 我只是想验证一件事。”

    江知夏懵懂:“啊,什么事啊?”

    长宁看一眼近在前方的客栈, 眼神很随意地瞥过后方暗处,了然是有暗卫跟来了。

    她语气平静:“想验证……对江衡而言,那未婚妻有多重要。”

    江知夏愈发迷茫,不知为何话题会突然跳至江衡的未婚妻。

    “我过去曾与一对瘴魔缠斗,他们趁我小憩偷袭,妄图吞噬我的血rou, 却不敌于我手中剑。”

    “在我挥剑欲斩断其中一魔生机时, 另一魔明明已是奄奄一息, 不知怎的, 竟能爆发出那样快的速度,冲上前挡住了那一剑。”

    “那时我不懂为何, 也没心思探究。”

    长宁脑中回忆起血蔷薇秘境中, 三皇子被匕首刺入心口、却还微笑着看宋扶玉的景象, 神情微微触动。

    “如今, 我大概悟到,那是一种爱重,不惜以自己的命保所爱之人无恙。 ”

    “在世人眼中,魔瘴之物冷血残暴, 最是寡情,可寡情并不代表真的一点感情也无。”

    说了这么一长串话,长宁语调仍是慢条斯理,“江衡痴爱未婚妻,可这份爱到底重多少……”

    “我很好奇。”

    好奇……这还是江知夏第头一回从长宁口中听得她对什么好奇。

    在她眼中,长宁便如同那山巅上永不会化的积雪,冷淡漠然,似若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可为什么啊?”

    江知夏仍忍不住问。

    为什么会想知道这个?

    踏入客栈的那一瞬,长宁淡声答:“因为他说,我是他死去归来的未婚妻。”

    “我突然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

    江知夏整个呆住,游魂似的跟着长宁上楼,一直到了客舍门口,才反应过来。

    “可阿宁jiejie,那江衡的未婚妻……”早就死了啊。

    江知夏没将话说完,因为她对上了长宁的眼,那双眼情绪淡淡,霜雾霭霭中,却飘有一缕迷茫。

    ……

    愣怔间,长宁已然开门进了屋。

    甫一进门,便有丝丝缕缕的幽香飘来,带着清浅草木的气息,馥郁悠长。

    复望榻上,少年仍是她离去时的模样,双眸紧闭,仿若陷入的是无尽的沉睡。

    长宁走近床榻,屋内没有高度合适的矮凳,她只能在榻边坐下。

    望着少年紧蹙的眉头,长宁怔了怔,觉得有些碍眼,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抚平那眉间褶皱。

    而就在她指尖与眉心相触的一瞬,似有热浪袭来,她意识一怔,随之心头涌上一层极陌生的情绪。

    仿若是在尝一颗奇怪的糖,甜蜜中又掺杂着酸涩与苦味。

    而这一复杂情绪很快被盖过,换而的是一种漫入骨髓的疼痛,自胸腔蔓延,甚至要渗入四肢百骸。

    长宁自认对疼痛的忍受很高,却在感受到那种痛意时,浑身发软,虚脱一般撑在榻上,冷汗涟涟,额发尽湿。

    好在只是瞬刻,痛意便如潮水退去,长宁勉强直起身子,拭去冷汗,望向慕辞的眼神变幻不定。

    很显然,这两种感受都来自于慕辞。

    可到底是怎样的幻觉,竟会令他承受着这样的疼痛,却仍囿困于幻境中不愿醒来……

    “慕辞。”

    长宁提高了音量,语调中蕴了几分灵力,意图将他唤醒。

    伴随着一声声低唤,少年眉心逐渐舒展,又再次蹙起,唇瓣颤了颤,似是低喃了什么。

    长宁低头,凑近了些,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

    可就在她凑近到他面前时,慕辞睁开了眼,迷蒙瞳仁里倒映出她的影子。

    “阿宁……”

    他声调沙哑,带着些茫然意味。

    望着她的眼眸里,浮现呆愣。

    长宁身体一僵,可此刻两人靠得过分近,近得连少年眼睫的每一次轻颤,都清晰至极。

    而少年眸中水雾蒙蒙,眼眶微红地躺在榻上,她这般俯身凑下来,倒像是什么不怀好意的歹人。

    长宁耳根微烫,慌忙坐正,微微局促地解释:“我是见你似乎在说梦话,就想听一听……”

    慕辞低低应了一声,眼眸仍是望着她:“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我让你担心了……是不是?”

    望着那张带着紧张的苍白面容,长宁如何也无法摇头,可若是答担心,又似乎有一种极微妙的不妥。

    长宁难得心跳有些快,定了定神,拙劣地转移了话题:“你梦到了什么?”

    慕辞眼睫颤了颤:“梦到了……大概是一个美梦。”

    长宁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是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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