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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喜欢这种甜。 两人往回走,长宁咔嚓咬着糖块, 却见慕辞一直看着她, 她犹豫了下, 问:“阿辞, 你要吃吗?” 慕辞垂着眸,眼睫轻颤,反问:“我可以吃阿宁的糖吗?” 同吃一串糖有什么,长宁并不介意, 很自然地点头,将糖串递过去一点:“你直接咬吧。” 见慕辞望着那糖串没动,长宁想了想,又道:“若你想要再买一串,我们也可以回……” 她话未说完,便见慕辞接过糖串,很快地,贴近她唇畔印下一吻。 长宁微惊,下意识欲言,却反加深了那个吻,像是又咬下了一块糖,清甜的滋味弥漫在唇舌间。 “可我只想吃阿宁的糖。” 他声音有些哑,却仿若带了钩子,无端勾得人心神恍惚。 短促的一吻,却很是深入。 结束时,长宁呼吸有些急促,却见慕辞含笑望着她,微红的眼尾上扬,唇瓣水光潋滟,却很是自若。 长宁下意识控诉:“为什么你都不喘的……” 明明前几次亲吻,两人都很是青涩,还会因憋气而涨红脸,亲一回后,要喘息许久。 可眼下,她依旧应对笨拙,慕辞却能这般游刃有余。 慕辞愣了下,没想到她的疑问竟是这个,眸中笑意愈深,他佯作思考状:“大概……是天赋异禀?” 都是狐狸精了,若是连勾人都不会,岂不是笑话。 “当然……”慕辞噙着笑,指尖轻轻拨过长宁鬓边碎发,语调蛊惑,“若阿宁想要听我喘,我也可以再学。” 长宁耳根红得彻底,低头推开他,“不、不用学了……” 接下来,长宁微红着脸,快速将糖人吃完,连竹签一起扔了,再没提过让慕辞尝的话。 - 回至客舍,长宁洗了把脸,才勉强恢复了往常镇定。可当她从净室出来,却见慕辞立于桌前,低头在看一张摊开的地图。 长宁觉得自己要表现得大方些,不能总是那么被动,不就是亲吻嘛,有什么好害羞的,多亲几次就习惯了。 于是,她很镇定地走过去,和慕辞一起看那桌上图纸,发现是张地图。 地图绘制得很是清晰,有几处地点上被朱笔勾了红圈,其中便有临城。 而地图北向上被圈的一处山峦,下边则印着三个墨字——毋虚山。 长宁对这地方有印象,似乎那江衡的最后话语里,就提到了这地方。 说什么,那里有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她只当他在疯言疯语,却不想慕辞竟在地图上将那地方圈了出来。 这是为何? 长宁向来是有疑惑便问的,指尖点在那毋虚山的红圈上,直接问:“为什么要圈这个?” 慕辞侧头看她,露出个温柔的笑,开口却不是解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阿宁为什么这样执着于化解瘴源?” 长宁愣了下,如实答道:“因为在废渊的时候,我和某个人做了交易……” 长宁眼睫颤了颤,声音很低:“那时候,我神智不大清楚,什么都记不得了,只记得你死了,因为我而死……” “我就想,一定要让你重新活过来,用什么办法都可以……” “那个人说能帮我让你复活,只要我替他消除四处新生瘴源。” “所以,我答应了他。” 长宁从腰间取出那张羊皮纸,展示给慕辞看:“喏,就是这个。” 泛黄的羊皮纸上已有两枚熠熠星纹,代表着已经消散的两处瘴源,而其余两处星纹仍是黯淡的。 也是这时,长宁才震然发现,其中某处黯淡星纹,正与那张地图上毋虚山所在处相契合。 也就是说,毋虚山也有一处新生瘴源。 可江衡那话又是何意? 毋虚山和她有什么关联? 阿辞突然问她这些,可是知道些什么? 一时间,长宁心中升起数道疑惑,其实在更早,她便对这新瘴源有些疑惑了。 在传言中,新生瘴源凶险异常,化解起来困难万分。 可长宁回顾自己两次经历,却发觉传言有所夸大,实际根本没有传言中说的那么困难。 纵然里边藏有些要命的凶险,可更多的却是利用幻觉cao控人,和那废渊魔印下的远古瘴气相比,要温吞无害得多。 毕竟,她还记得,在乾元宗后山秘境时,失去特质法器保护的宣武国几人,暴露在瘴雾下的一瞬间,便被吞得连尸骸都不剩。 两者相比,无疑是魔印封印下的瘴源更可怕。 长宁回想起和崖底下那人不多的几句对话,其中,那人曾语调笃定地道: “消除那几处新瘴源,对别人来说很难,可如果是你,则会很容易。” 事实的确如此。 第一处瘴源的化身,是宋扶玉,和她是旧识,很容易便全盘托出、交心于她。 第二处瘴源的化身,是柳音,身死道未消,依旧温和善良,悲悯待世,主动请求她替他解脱。 这两人和她都有羁绊。 宋扶玉是她的旧交,柳音曾帮过阿辞,亦知晓她的名字。 而柳音更是提到,在数十年前的占卜中,他便知晓,最终化解一切的人会是她。 仿若冥冥中就注定,将会是她来化解这几处瘴源。 不知为何,长宁突然升起一种隐秘的不安感,就好像她处在一局很大的棋盘上,按照划定的路线在前行,背后却藏有下棋者更大的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