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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白莲人设不能掉(穿书) 第171节

    双手背后,谢殊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着今晚的明月,一时之间并没有开口说话。

    今晚的月亮圆,高高的悬挂在天边,在漆黑的夜空下散发着朦胧的光。月色朦胧皎洁,本也明亮,可眨眼之间便有几朵黑云聚集过来,遮住了这轮明月。

    而眼下外面的长街之上正值热闹,孩童嬉笑打闹之声不绝于耳,红灯笼更是挂满了长街。

    不知过去了何时,谢殊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

    东影不解,还未抬头,便听谢殊冷冷地说:“这话倒也不假,毕竟如今的锦衣卫……”

    顿了一下,谢殊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来,“确实不怎么让人放心。”

    东影嘴唇蠕动了一下,头却低得更深了一些。

    从诏狱里逃走的纵火犯廖肃,和那份交给谢殊的名单,以及他知道绿影毒的事,都在说着锦衣卫的不安全,刘川拿这话堵他们,也确实让人无言以对。

    春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的,此处又是风口,几缕风吹下来,东影不免吸了吸鼻子。

    沉默了一会后,东影还是没忍住抬起眼,看着谢殊小心询问道:“世子,若是刘川真的打定主意非要见到陛下开口该怎么办?”

    这话问的正是时候。

    若是之前,谢殊还有时间和刘川磨,但如今圣旨下来,顶上还说要谢殊必须于十五日内进京,那他便没有时间在江陵耽搁了。

    轻叹一口气,谢殊说:“准备一下,带着刘川上京吧。”

    一切只有等到了京城再说。

    *

    东影没再耽搁,得到了谢殊的吩咐之后,就赶紧下去收拾东西。

    他们此次到江陵并没有带很多东西,收拾起来也很快,只是江陵这许许多多的人盯着,不想谢殊活着回京的人更是不少,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谢殊离开。

    这已经是第三回 刺杀了。

    一连过去了两日,便发生了三回刺杀,次次见血。

    便是连派来传圣旨的侍卫都有些不敢置信,看着东影等人打扫着满是鲜血的庭院,半天都回不过来神,“这、这都是一些什么人,他们不知道谢世子的身份吗!”

    东影叹了一口气,熟练地洒扫着庭院,心道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自他们出现在江陵之后,这些刺杀便没有少过,一回比一回厉害,下毒也更是没少过,害得他们现如今恨不得自己在府上种菜吃。

    只是还不等东影回话,只听几道风声掠过,东影脸色顿时一凛,和侍卫互看一眼之后,齐齐地捡起了地上的剑刃。

    果不其然。

    下一刻,几个蒙面的黑衣人便从屋檐之下跳下,直冲站在廊下的谢殊砍去。

    这几个黑衣人显然武艺高强,一看就和方才那几拨人不是一个水准的,几番攻势之下,竟然和东影几人打了个不相上下。

    而就在此时,屋檐上又跳下了数人!

    东影心猛地一跳,还不及出声提醒谢殊,只听哐当一声,手里的剑就因为分神而被打掉了。

    下一刻,剑刃便刺了过来,雪光闪动,东影回身一躲,却还是被划了一刀。

    而谢殊这边更是凶险。

    他被六七个蒙面人团团围住,这六七个蒙面人出手毒辣刁钻,又人数众多,谢殊一时不察,双方手里的剑刃都已经见血了。

    东影有心上前帮忙,可奈何自己眼下是自顾不暇,在剑光之下只能连连闪躲。

    谢殊冷冷地抬眼,知道对方这次下的是血本。

    这些蒙面人个个武功高深,剑法独到,绝不可能是寻常打手,一看就是请的江湖高手。

    玉全帮背后的势力真是惊人,便是这样的高手也能找出来这么些为他们所用。

    这样想着,那群蒙面人便又冲了过来。

    谢殊纵身一跃,躲身之际手腕一转,长剑便割了一个人的脖子。

    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零星几点血珠挂在谢殊冷白的脸上,显得他越发冷峻。

    可杀了一人,还有一人、两人、三人、四人……

    数不清的蒙面人从屋檐上涌了下来,个个身法凌厉,刀剑锋芒。

    可躲闪之际,谢殊却笑了。

    早先他就打听到余忠福府上来了不少高手,这批人一直探听着戚府,联想之前玉枝说的有人要灭了戚府满门,这不就对上了。

    谢殊也曾试图解决掉这些人,但因余府的戒备太过森严,他一直没能得手,这也是他接到圣旨不走的原因。

    现如今除了戚府能让余忠福动用这批人的也就只有他了,果然,他要回京的消息刚传出去,余忠福便坐不住了,接连几番失手之后,如今果然动用了这批人。

    而既然来了,谢殊就不打算让他们走了,只有把他们解决干净,戚家才能安全。

    谢殊侧身躲过身后的冷剑,脚尖一点跃至庭院,从怀中掏出一支烟火,丢了出去。

    一朵烟花在漆黑的深夜绽放,不等庭院中的黑衣人反应,下一刻四方大门打开,亮着火把的官兵便冲了进来。

    带头的自然是戚父。

    庭院被火把照亮,鲜血淋漓的地面涌动着水光,庭院内的蒙面人面面相觑,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中计了。

    可现在想跑属实是为时已晚了。

    这里里外外都围满了官兵,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接下来的一切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在东影这些暗卫的帮助下和戚父的指挥下,官兵将这些蒙面人通通抓了起来,有咸绪帝给的令牌在,处置自然由谢殊说的算。

    唯一没有想到的便是谢殊也受了伤,戚父见状第一时间叫了大夫来。

    那些个蒙面人果然是下的死手,剑上都是淬了毒的。

    好在不是什么立刻要命的毒,戚府的大夫正好会解,给谢殊和东影等受伤的暗卫包扎之后,天也亮了。

    被抓捕的蒙面人个个被押进了大牢,不过谢殊已经没有时间来处置他们了,好在早早地请来了隔壁安陵郡的于大人。

    这于大人是安陵郡的郡守,更是宁和立的姑父,为人刚硬正直,不讲情面,这批蒙面人落在他手里,他自然会审问个清楚。

    而且这安陵郡不比江陵,有陛下亲封的御史和驻守的锦衣卫在,官场干净一些,江陵的手也插不进去,不必担心其他。

    等亲自运送了这批蒙面人去往安陵郡之后,谢殊这才松了一口气,前去戚府拜别戚父戚母之后,于一日清晨起身,准备回京。

    第158章 回禀差事   江陵戚家

    咸绪帝定下的有十五日内进京的期限,刘川如今的身子又不适合快马加鞭的赶路,谢殊也不好带着刘川一起入京,只能先走一步了。

    谢殊离开江陵时只带着两匹马,他一个暗卫都没带,全留下来负责押送刘川上京。

    这样既保证了刘川上京时的安全,他赶路也能快一些,免得路上耽搁。

    可这无疑是危险的。

    余忠福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的。

    果不其然,这一路上危机重重,时不时就会冒出几名刺客剑指谢殊,谢殊孤零一人,纵使武艺高强,可也难敌这接二连三的攻势,虽打退了人但自己也是负了伤。

    但好在余忠福召集起来的高手已经被一网打尽,剩下的这些倒也算不上什么难缠,这一路上终是有惊无险。

    一连数日的披星戴月,无眠不休,谢殊还跑死了一匹马,这才终于在第十六日那晚的深夜到达了京城地界。此时已经过了宵禁,城门紧闭,好在谢殊身上带着陛下赐下来的令牌,这才得以进去。

    刚进城门,不等谢殊收起令牌,便见前头停着的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位公公,正是咸绪帝身边伺候的。

    那公公一脸倦意,见到谢殊强打起精神,快步走到谢殊身边道:“谢世子,陛下派奴才守在此处,就等着您呢。”

    昨日没等到谢殊,这公公也不敢走,继续在此处候着。

    深夜的街巷空荡冷清,只偶有几家门前点着灯笼,成了月色下唯一的光。

    谢殊高坐于马上,眸子微垂,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公公躬身答道:“陛下要您进京之后立刻进宫。”

    谢殊勒紧缰绳,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下眉梢。

    虽是深夜,但皇宫之内却仍是灯火通明,玲珑六角宫灯沿着宫檐挂起,随风摇晃,在深沉的夜里散发着微弱的光。

    养心殿里,熏烟袅袅升起,咸绪帝披着外衣,手撑着头,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守在门外的公公掀开帘子,谢殊走了进来,听到动静,咸绪帝这才睁开眼。

    “回来了。”咸绪帝挥了挥手,打断谢殊行礼,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坐。”

    谢殊并没有就此起身,而是把礼数行完之后这才移步谢恩,坐了下来。

    咸绪帝笑,“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谢殊垂首道:“君臣之间,不可逾越。”

    咸绪帝挑了挑眉,身子朝后一靠,听闻此言脸上的笑意倒也多了几分,他说道:“此次去江陵你的动静可不小啊。”

    传圣旨的带刀侍卫在江陵呆了几日,该打听的都打听了,谢殊心里早就有数,顺势站起身来,拱手道:“臣擅作主张,请陛下责罚。”

    “这有什么好责罚的。”咸绪帝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里的玉佛珠,抬眸问道:“可查出了些什么?”

    谢殊这才将早就准备好的刘川证词呈上。

    这份证词是刘川早先交代的关于尚宫燕的事,谢殊说:“属下已经查实,当年除了周国大皇子,确实还逃出来了一批宗亲,以临安王为首,他膝下还有一女,至今不明踪迹,根据刘川的所言,是曾京中的名妓尚宫燕。”

    谢殊自然不能听信刘川一人之言,他派人顺着王楚清留下的书信往下查,却也证实了刘川所言不虚。

    当年除了周国大皇子下落不明外还逃出去了一批宗亲,只是沈国公怕先帝降罪而隐瞒下了此事,但此事倒也不是密不透风,如今天下暗涌不断,王楚清怕是察觉到了什么,开始暗中调查此事。

    只是可惜,这事被居住在府上的王严知晓,他设计陷害王楚清,阻拦了王楚清继续查下去的脚步,也害的王楚清惨死在了狱中。

    不过不知为何,王楚清锒铛入狱之后并没有提起此事,怕是觉得证据不够,此事又关系重大,不好言说。

    薄唇轻抿,咸绪帝看着手里的证词,猛地咳了两声,跳跃的烛火映照在他的眸中,让他显得有些不怒而威。

    养心殿内一时安静下来,谢殊也没有贸然继续开口。

    外面不知何时又滴落下雨来,淅淅沥沥地砸在屋檐上,寒风顺着敞开的窗户钻了进来。

    咸绪帝脸色铁青,被寒风吹了一激灵,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他咳得撕心裂肺,嘴唇也越来越白,谢殊惊了一下,快步上前沏了一杯茶递给咸绪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