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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堂主气的在后面跳脚也喊不回来人,只能吩咐身旁一向稳重的弟子, “你快跟上去看着她点,千万别出去闯祸。” 而他也随之打马到了尚家瓷器坊,正赶上尚广在作坊里,他一脸歉意道, “尚老弟,真是抱歉,你要的粘土都被禁卫军扣下了,这损失漕帮愿意一力承担。” 那些粘土颇费了些功夫,金小米到了地方和前面尚广安排早前去勘察的人交接后,就安排漕帮的人挖土装船,那边山头已经被尚广买了下来,就是些人工和运输的费用,对漕帮来说倒也损失不大,反倒是赎人颇花费了些银子。 “此事先放一放,我先找人问问情况再说。” 尚广倒是没往心里去,只是有些奇怪, “金堂主可知禁卫军为何会扣我这两船粘土?” 这种粘土的用场可没几个人知道啊! “不瞒尚老弟,我也只是猜测却不敢断定,” 金堂主低声道, “我此次往南方做了一笔买卖,我估计是走漏了风声,他们想要查我们漕帮的货物,没想到碰巧是老弟的两船货,恼羞成怒就给扣下了,等我马上安排人手用小船马上出发再运一批进京。” 尚广倏然一惊,竟是如此,当下道, “那就麻烦金堂主了,这粘土先放一放,我找人打听打听看能不能要回来,不知堂主可打听出是谁下令扣的货物。” “是信王。” 多年在京城打拼的金堂主也是有自己路子的,知道是谁下令扣船后,他就打消了要货的心思,若是走通信王的关系,还不如重新运一批进京呢。 送走了金堂主,尚广就随之出门来到了徐家,他要问问欣芮此事怎么处理,毕竟那粘土是镇远侯预定的。 “两船粘土都被扣下了?” 徐欣芮也很震惊,船上的石灰石其实是附带了一些,量并不多,重点是那粘土,说是粘土,其实还有几个特别的名字:观音土、高岭土、白云土,乃是真正的瓷土,搀到石灰里会让石灰的颜色变白,和陶土混合能烧出精美的瓷器,甚至是一味很好的药材,她早早就做了准备,这次这么大的货量想大显身手来着,谁想竟被禁卫军扣下了,却是为何? “金堂主说此次是冲着漕帮来的,当时在场的人说他们应该是冲着别的货物来的,却没想到都是粘土,本来那统领都松动了想放他们一马,谁想后面又来了一个将军,直接下令全部扣下。” 尚广把金堂主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徐欣芮一下子就明悟了,她是知道这次金小米南下的任务的,莫非目的是拦截早占稻种? 那这两船粘土真可能和自己无缘了, “小舅舅且放宽心,石灰石可先从附近采买些,别耽误了侯爷的差事。” 京城什么都贵,那石灰石从矿山运到京城都比在京买便宜些,当然也是为了方子保密,以前只是尚广用来改造净房所用,用量并不多,都是和粘土一起运进京的,这次镇远侯看中了自己那坚固的粘土,他才大量采购准备岳台县的修桥建房之用。 徐欣芮没办法,此事还真得和镇远侯说一声才行,不管是粘土还是早占稻,起因都在自己,若是因早占稻种让侯爷吃弹劾,那就是自己的罪过了,她马上修书一封让小舅舅派人给镇远侯送去。 写信的时候她心里还苦笑,这一个月才过了一半又要出门了,希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到了傍晚时分,徐正简踏入了家门,徐欣芮来到父亲的书房,把此事说给他听, “镇远侯看中舅舅瓷器坊的粘土坚固好用,准备用来修筑河道的一些重要关口,谁想昨日粘土还未进京就被巡防的禁卫军扣下了,这些粘土是小舅舅委托漕帮运送,漕帮托人打听是信王下的令,父亲可知道朝中此时有什么风向?” 这么大的事,她肯定要和父亲商量,朝中形势瞬息万变,若是有人算计他也好心里有底。 徐正简毕竟是个小官,不可能什么事都知晓,当下也只道, “我明日就去打听一二,那些粘土可要为父想办法去要回来?” “不用,” 徐欣芮摇头, “女儿不想求信王,这些粘土就当半路沉了运河了吧。” 徐正简很是欣慰,女儿的心大,知道取舍是好事,不过此事不能这么算了,女儿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 岳台县郊外大营,镇远侯刚从外面打马回来,下马后很自然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擦擦额头上的汗,和他同行的赵逸宸目光一闪,总觉得他近来拿帕子擦汗有些过于频繁了,眼神就不由的落在他擦汗的帕子上,齐钧察觉到他的目光,两手很仔细的折好帕子,嘴里却嫌弃道, “没办法,她绣活不怎么样!将就着用用。” “呵呵” 赵逸宸回了他一个冷笑,信你才有鬼!不过那帕子上的兰草很眼生,不是她的手艺,他心下一松,却又是一怔,为何自己会去介意那帕子是不是她绣的? 孟虎一脸喜色的从大营门口跑过来, “侯爷,京城有信件来了。” 齐钧漫不经心的问道, “谁的?” 孟虎看了旁边赵世子一眼,机灵的朝着侯爷眨了眨眼, “她的…” 话还没说完呢,手上的信就被侯爷一把抢了过去,旋风般的回了营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