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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家瓷器坊的声名鹊起让周围的邻居都跟着沾了光,各家都把铺子修的越来越豪华,针对尚家瓷器坊来往贵人多的特点,对面的酒楼赚的盆满钵满,此时二楼上,靠着窗边的赵逸宸看着刚下马车的镇远侯夫人,以及殷勤跟随一侧的金小米,唇边泛起一抹冷笑。 “世子,徐二小姐会不会被他们俩合谋给害了!” 今墨站在世子身后轻声嘀咕道,不怪他把五小姐想的狠毒了些,而是他们昨日才从徐家祖地回来,那里也没有打探到二小姐的消息,反倒回京就听说了镇远侯恢复了的消息,侯爷才刚恢复,你这当夫人的就陪着小白脸回舅舅家,这肯定不对劲啊! “害倒不至于,怕是藏起来了。” 赵逸宸淡淡的道, “我让你打听二小姐母亲那边的亲戚你都打听清楚了吗?” “打听清楚了,二小姐母亲有两个弟弟都不在京城,一个在长洲任知州,一个在…” “下午你去采买些物品,明早坐漕帮的船去长洲…” “可是…” 今墨苦了脸, “世子,咱们的银子只有五百两了。” 世子什么时候才肯奋起赚钱啊! “够到长洲买个院子了,” 赵逸宸心情甚好的道, “听说长洲是鱼米之乡,百姓富足安乐,到时候没钱了你和马勇街头卖艺也能赚些花用。” 今墨木着脸看了一眼世子,自己是不是该谢谢他没想把自己给卖了呢? 赵逸宸回了落脚的院子,一眼就看到悠然自得的躺在摇椅上乘凉的大皇子,他想着明日自己离京后下次再见不知猴年马月了,念及往日的情分,上前一步抱拳道, “殿下怎么…” 倏然,他的手急速掩鼻,后退了一步道, “殿下身上的香味怎么如此陌生?” 因自小在寺庙长大的缘故,赵逸宸闻惯的只有檀香、沉香,曾经他想改变这个习惯,专门于香熏上下了些功夫,但是最后他放弃了,那些香料的味道他都难以接受,反而因为对香料的了解越深对香味越发敏感。 此时,信王身上的香入他鼻间直冲脑门,瞬间让他脑袋大了一圈,准备待客的热情消失无踪,伸手一指大门方向, “殿下请回吧。” 说完他就拂袖准备回房。 “我就知道你懂香,所以特意来找你的,” 信王眼里闪着莫名的光彩,迅速从摇椅上下来拦住了要回屋子的赵逸宸,有些急切的说道, “你出门几天可错过了一个天降奇才,前些日子御前街开了一家新的香铺子,我上次来你这里那天正逢铺子开张…” 那天信王来过后,赵逸宸就收拾行装离开了京城,所以错过了很多事情,可这等街上随便一家铺子开业有什么值得说的? 看出他眼里的不解,信王忙说出了重点, “听说那天五小姐带了好多人把铺子给砸了,找到镇远侯时人已经晕了过去,我当时听到消息时以为他被暗算了,谁想第二天人醒来后竟然好了!” 说到这里信王激动的嗓门都大了起来,赵逸宸身子往后微微一仰,避开他过于兴奋的嘴脸,心下也是诧异不已,这么巧?不过更让他意外的是镇远侯醒了大殿下为何是此态度?难道他又想拉拢镇远侯? 只听信王又道, “后来我又听说那位木公子竟是齐钧以前结识的好友…” 赵逸宸听到这里却冷哼了一声, “这却奇怪了,既是好友如何不上侯府拜访?” “这个…” 信王一时哑然,却马上反应过来替木公子辩解道, “他才刚来京城,怕是侯府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呢!” 赵逸宸回头看了杵在大树下的马勇一眼,单单嘴巴灵光的今墨让自己打发出去买东西了,他又嗅了嗅信王身上的熏香,强忍着不适问道, “殿下今日身上这香可是出自那香铺之手?” 信王喜盈盈的点头道, “这香有个名字,叫作‘黄粱一梦’,是刚才木公子亲手所调的!你能闻出里面有哪些香料吗?” 而他在调香室里大梦一场,梦中自己龙袍加身,身边站着的就是这位肱股之臣! 黄粱一梦?赵逸宸一惊,看了一眼那明显做了个好梦的信王一眼,颔首道, “这香有些名堂,既能安抚心情又使人有兴奋之感,这位木公子是位调香高手。” 赵逸宸本不想再管信王的破事了,所以当下就随意说了两句,他想着明日离京后就从此云游四海当个闲云野鹤,哪里知道傍晚今墨回来后却道, “世子,漕帮今早去长洲的船才起航,下一趟要两天后,别家的船倒是有明日起航到长洲的,世子打算坐哪趟?” “那就等两日再走,” 赵逸宸从椅子上起身,吩咐道, “马勇备马,去一趟御前街。” 这个突然出现的香铺子让他有些不安,信王的简单几句话里他听不出来那位木公子和镇远侯有什么友情,反倒是信王有可能被人当做了肥羊,对香了解甚深的他知道,这香可杀人也可控人,而这位木公子目的何在? 御前街华灯初上时人流如织,赵逸宸把马留在了相熟的铺子外面,悠闲的行走在大街上,下一次来京见这繁华不知要到何时,今日就好好逛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