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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深处回荡着一幅幅陌生的画面。 记忆植入术。 他扶着脑子,想看看他尊敬的鬼王陛下究竟给他植入了什么,结果越看,心神越惊。 曦月弓被盗,穷奇反叛。 他离开鬼界的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后知后觉的他倒吸一口凉气,他久不理公务,居然连这么大到事情都不知道,亏得鬼王没有砍死他。 他慢慢起身,他从记忆得知陛下现在和昆仑弟子在一处,他得赶紧去找他。 否则,回头就要被他革职清算流放去矿山挖矿了。 然而,此时船飘到了江面中央,江中一片漆黑,画舫旁边倏尔亮起了绿色的光芒。 虽然只闪了一下,但是江淼毕竟身为十方鬼君,反应迅速,立刻就捕捉到了那光芒。 这是……寻妖符。 江淼眸中一凝,心知是因为他刚刚昏迷是不注意,没收好自己来自鬼界的气息,让修仙之人给发现了。 鬼界和仙界的关系一直很微妙,虽然签订了和平契约,但是这种微妙的平衡是仅限于仙盟高层和鬼界高层不打起来,至于在凡间作恶的小妖小怪,还是和小修士们斗个你死我活。 江淼怕是哪来的小散修把他当成了小怪,正这样子想着,突然面前一阵灵光闪过,江面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他眼前白光乍现,刹那间巨大的响声,在江心炸裂开来。 临水房屋中的居民在睡梦中惊醒,震惊于刚刚发生的巨响。 而夜归的人更看到江面上一闪而过的白色光亮。 “那是什么?打雷吗?”两个小孩在江边玩耍,其中一个指着江中央问道。 “好像是吧。”另一个回答道,“好像还劈到了一条船。” “但愿船没事。” “可恶。” 江淼被炸了个措手不及,满面尘灰,他的画舫也全都被炸成了木屑。 他漂浮在空中,脚踏万丈波涛,狼狈地张开眼睛。 光芒过后,江面恢复漆黑,爆炸产生的漫天漂浮的尘埃之中,他隐约感觉到了几个人影。 居然是个高手! 江淼眸底寒光闪过,此时,他也不管鬼王一再嘱咐的身为十方鬼君不能轻易对修士和凡人动手的事,腕上出现了丝丝缕缕的红色光线,缠绕的数千条木偶线蓄势待发。 管你是谁,敢跟十方鬼君做对,简直就是在找死。 江水的另一头,为首的一人御剑而行,江风卷起他的紫色衣角,眸光寒若冰霜。 他轻轻抬眸,额上的一点朱砂印记鲜红若血。 他点燃手中的符咒,薄唇轻启,“破。” …… 谢星河的房间中没有开灯,关上门后一片漆黑。 他凝视着一片黑暗,眼神冰冷而严肃,浑然不见和顾如蓝聊天时的轻松。 本来他想着跟着昆仑弟子历练一段时间,等法力恢复得差不多以后再回鬼界。 反正已经耽搁了几个月了,他不介意再耽搁一会儿。 可是今天遇见江淼,直接改变了他的主意,他不能继续再拖下去了。 得快点回去。 江淼无知得丧心病狂,简直让他大开眼界。 作为鬼王,谢星河深知他的十个手下都是一丘之貉,现在一个就是这个样子,他不敢想象剩下九个现在还在哪里逍遥自在。 头顶着鬼界高官的头衔,吃着公款,还把活干得一塌糊涂。 当时就是因为他们关键时候一个不在,穷奇才会还在外面逃窜。 谢星河想,他回去等解决了穷奇的事情,就去解决这十个饭桶,将这群人流放去挖矿。 只是,他现在一想到要离开了,他竟然莫名地感到不舍。 走了以后,就不能再见到小师姐了。 他在门边走神片刻,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冲向窗前。 窗台上扒拉着一只手,腕上缠绕着红色的丝线,一张被炸成黑炭的脸出现在了窗前。 江淼翻进了屋里,此时他衣服已经破了一半,头发都是凌乱的,他一进屋,就连忙爬去抱谢星河大腿:“陛下,救命啊!” 谢星河一把薅住他头发将他抡到一边,拿被子把他给盖住,踢进床底,同时袖口早已画好的防御符咒霎时飞出窗口。 一声巨响,强大的白光在窗前炸开。 爆炸产生了震动,整座客栈都晃了一下,好像是地动了一般。 聚集在楼下的昆仑弟子们都同时抬头,修仙之人自然能感觉到灵气波动,谢青瓷眉头微皱,手已经按住了剑柄,“这是太虚门派的杀招——天惊,攻击目标是客栈,但是二楼有人用防御符拦住了。” 有昆仑弟子立刻愤慨道:“他有病呀,无缘无故炸我们干什么?” 要知道,这客栈已经被昆仑弟子给包了下来,炸客栈就是炸昆仑弟子。 宋斐起身,“我去看看是不是有误会?” 夜色之中,白衣翻飞的少年御剑,负手而立在客栈上方,抬眸看向来人:“敢问阁下,为何突然攻击我的房间?” 第19章 决战 师弟床上有个陌生男人 太虚就位于云州,也是仙盟的九大门派之一。 与其他的八大门派不同,太虚门派从不对外招收弟子,所收弟子全都自于修仙世家。 他们的弟子大多华贵,弟子服饰是紫色的云锦,衣摆上用九州最名贵的冰蚕丝绣着太虚的山峦草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