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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贺欢虽是公派出国,自己要出钱的地方也不少。 前几天刚交了房租,两个人都穷得叮当响,谁都舍不得这几万块钱。 吃完晚饭,沈愉初和贺欢在客厅给房东打电话,手机置于茶几上,房东太太微怒的声音从公放里传出来,“怎么能说不租就不租的咯?你们临时临了跟我说退租,我到哪里找合适的下家来。” 沈愉初努力卖好,“阿姨,我们也不是马上就搬走——” 房东太太不悦打断,“你们实在要搬,可以,房租和押金我是不会退的。” “那这样您看行不行。”意识到房东抗拒意味浓厚,沈愉初咬咬牙,另外想了条路子,“您先把一半租金退给小贺,我负责再找一个租客住进来,保证不损害您的利益。” 贺欢比她更急,至少得把贺欢的钱要回来。 “那不行!”房东太太情绪激动,“当初是看你们两个小姑娘干干净净又有文化,我才租给你们的,要是找了那些不三不四的租客,万一把我好好的房子弄坏了怎么办。” 贺欢凑过来,讨好道:“您放心,我们肯定替您找一个干干净净又有文化的租客。” 房东太太冷笑,“那我怎么知道别人会不会带乱七八糟的人回来?” “呃……”沈愉初被堵得语塞,跟贺欢傻眼对望。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要么你们就搬走。”房东太太不愿再说,直接撂了电话。 “这可怎么办?”贺欢惘然问道。 沈愉初也想不出办法,只好先放下这件事,拿上干净衣服去洗澡。 等洗澡出来,房东太太再打电话来,态度较刚才缓和了太多,“刚才我跟我老公商量过了,算了算了,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可以找别的租客,但是要我事先看一眼,我同意了才行。” “谢谢阿姨!”沈愉初和贺欢喜出望外,赶忙道谢。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还没出门,房东又是一通电话砸过来,说她想了一宿,觉得还是不妥,反悔了。 沈愉初急着上班,只能跟贺欢约定晚上回家后再商议。 * 职业道德的最后一次培训,沈愉初依旧坐在李延山旁边。 和往次相谈甚欢的氛围不同,因她有意的疏远,一整个上午,他们都没有说上三句话。 对话仅限于两声问“早。” 午休时分,沈愉初叫了外卖便当,和几个同事在pantry一起吃。 刚拆开一次性筷子,还没动口,房东太太的电话来了。 “小沈,我想来想去,唉你们小孩子在外面打拼也怪辛苦的,攒点钱不容易。就按你说的吧,你去找个租客,一定要找爱干净的啊!” 沈愉初被房东的反复搞得焦头烂额,给贺欢打电话通知了这个喜忧参半的讯息,“就是这样,还是尽快找合适的租客吧,不然我怕她又变卦了。” 贺欢说:“好,我在同城网站上挂个招租,再在我们公司问一下。” 心里惦记着这件事,沈愉初午饭也没心思吃,随便扒拉了几口,就回到座位,在源茂的内网论坛里也发了招租信息。 一个中午过去,来问的人倒是不少,可惜有人房租还有一个多月才到期,有人出差了过几周才能来看房。 沈愉初不敢冒险等待,按房东太太这一天几变的性子,多一天都是变数。 有个认识的女同事,知根知底又好说话,倒是保证能尽快搬进来。但她养了两只猫一条狗,当初租房的时候,房东曾经三令五申明令禁止养宠物,也就不成了。 一天下来,毫无收获。 沈愉初悻悻收拾东西等电梯,不巧又在电梯间碰到了那帮实习生。 上回提议吃面的高胖小哥站在李延山对面,正在义愤填膺地替他打抱不平,“你们学校怎么能这样啊?!让你说搬就搬?你这一时半会儿上哪找房子啊?” 第18章 很少有人知道, 从培训中心的茶水间穿过去,再沿着长长的消防通道走一段,推开防火门, 有一个空旷的露台。 季延崇去那儿抽了支烟, 顺便处理些琐碎的杂事。 安城酒店总统套房的阳台玻璃门被台风吹坏了一块,酒店发了维修账单来, 赔了点钱。 私下联系陈怀昌情妇的事, 叮嘱钱侃收尾做干净些,别将风声透露到陈怀昌跟前去。 还有上回无意间听到吴亮的抱怨,他特地走访了一趟安城仓库,有些发现,命人去跟进。 一根烟抽完,正好处理了个七七八八。 含片薄荷糖, 回教室去。 刚从消防通道出来, 就看见沈愉初在转角那株徒长的鹤望兰盆栽边打电话。 电话那头是她的室友, 应该和她很相熟,沈愉初神态语气都自然得多, 愁眉苦脸得很是真实, 言谈间烦躁地伸手去拉拽鹤望兰阔大的叶片, 下手力道大了些,整支宽叶都被她扯向一边,她又像吓了一跳, 赶紧松手, 还探头往里检查植物有没有受伤。 看她白衬衫黑套裙黑高跟,一丝不苟的通勤着装,做出这种有几分孩子气的举动,季延崇觉得好笑。 他没有走过去, 懒散靠在在转角处听完她打电话,大致弄清了全貌。 室友突然要搬家、房东善变,以及—— 她急需一个新室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