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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 第10节

    谢广珩点头,“那是自然。”

    于梵梵满意,“那好,既然如此,那么二老爷,我于梵梵不才,为了孩子的安危,给您提几个意见可否?”

    “宴哥媳妇尽管说。”

    “第一,我儿不要这个别有用心的奶娘斥候我儿,劳烦二老爷给我家烨哥儿再找个顺心的,能护着他,却不会欺他年幼拿捏他的心善奶娘照顾。”

    “可以。”,谢广珩想也不想欣然应允。

    “第二,想必二老爷也知道,您家老夫人跟国公夫人对待我烨儿是什么个态度,既然二老爷强留我儿,那二老爷就必须保证我家烨儿的一切供给,不能断了他应有的待遇,更不能让他被那些踩高捧低的下人所欺辱。”

    “定然!自今日起,我会让烨哥儿般到前院,在大哥与宴哥儿没有回来之前,由我亲自照管烨哥儿,这样宴哥媳妇你可满意?”

    “二老爷,我是我,我是于梵梵,再不是谁的媳妇。”,于梵梵脑壳疼的坚持。

    “呵呵。”,谢广珩淡笑不语,不接于梵梵这一茬,只接着又道:“好,余氏,你还有何要求否?”

    于梵梵点头,顺势道:“第三,劳烦二老爷找个大夫,先给我烨儿好生看看,不仅要给他刚才被奶娘伤了的患处上药,另外孩子的身体,也请二老爷让大夫里里外外细细验看,该养的养,该补的补。”,孩子的身体,才是眼下自己最最不放心的存在。

    “这是自然。”,这一点,谢广珩自然没意见,“我谢家血脉,谢家自然会好生看顾。说了这么多,余氏,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要求,为自己考虑的吗?”

    “为自己?不!”,于梵梵笑了,目光不舍的从儿子身上挪开看向谢广珩,“该办的,该讨要的,我于梵梵都已经为自己讨要过了。”

    “如此,余氏,你就走吧,一炷香就要到了不是?”

    这话谢广珩说的带出几分的讥讽意味,紧接着不等于梵梵开口,谢广珩直接一挥手,招呼着自己带来的家丁护院朗声道。

    “来啊,替余姑娘搬上她的嫁妆箱笼,本官亲自送她出府,也叫外头的人好好看看,我们成国公府到底是如何‘谋财害命’的!”,这意有所指的话,说的格外的有歧义。

    也难怪谢广珩最后会来这么一出,实在是,即便心里对这个侄儿媳妇再有同情,即便知道她再有委屈,再如何受到了伤害,可她做出来的事情有辱自家门庭宗族,伤及了他们谢家的颜面根本,让他们成国公府的颜面扫地,成了平民小卒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更甚至很有可能,明日陛下的案头上,还不知道会出现多少本弹劾他们谢家的折子,光想到这一点,谢广珩也有心要给这无知妇人一点教训。

    便是不能杀她泄愤,不能洗刷谢家污名,他也得让这区区妇道人家瞧瞧,让世人瞧一瞧,欺辱他们谢家,呵呵……

    于梵梵看着自己的嫁妆被家丁陆续从大门给抬了出去,又见到这位二老爷如此突然变了态度,她的心里就有谱了,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起来。

    等她跟在谢广珩身后,尾随在嫁妆队伍后头,出了成国公府大门,亲眼看着这位谢二老爷,居然也能低下高贵威严的头颅,学着自己在外头跟吃瓜群众们卖惨演戏一般,一副他们谢家委屈却大度,被她一个妇道人家欺辱上门,还本着功德善心,对她宽仁以待的模样,踩着她于梵梵给他们成国公府正名,于梵梵只觉自己ri了狗了!心里有句麻麻皮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能任由某人把偏向自己的大好局面破坏,还有还有,什么叫如果他们谢家真的心狠手辣,又怎会留的她的性命在,还让她如此大胆的打闹上门,并且还如此配合大度的,真就一分不少的把东西都偿还给她?

    于梵梵听的那个气啊,特别是当她看到,吃瓜群众里居然有好多人都当起了墙头草,真就信了这位二老爷的邪后,于梵梵心里发急。

    可见,这位二老爷才是人才,真正杀人不见血的存在!

    外表看似和善正直,可欺辱了他们谢家,人家就是不动刀子,给出的报复也锋利的紧。

    她于梵梵一介孤女,带着被某人故意点出的这许多,让人眼红心热的嫁妆……

    于梵梵叹息,好在她心里有准备。

    感受着贴身藏在怀里的银票还有地契、房契、户贴文书,于梵梵心里稍安。

    面上做着敢怒不敢言又愤怒的模样,在二老爷一大波服软的演说带着下人离场后,于梵梵你方唱罢我来登场。

    朝着在场的群众们福了福身,戏精梵叮咚上线。

    “多亏大家相帮才让小妇人能讨回公道,今日小妇人无以为报,只是这被成国公玷污了的嫁妆,小妇人拿着扎心。

    如此,小妇人除却留下几身换洗的衣物,并家严家慈留给小妇人的念想外,其他的东西,若是各位不嫌弃,都请来拿上一两件回去吧。

    别的不说,各位拿去典当了换点银两,虽说不多,可沽点rou回去给媳妇孩子打打牙祭也是好的,全当是小妇人得给为今日的直言相帮的谢礼,答谢诸位的仁义,还请在场的诸位别嫌弃。”

    第15章 舍了浮财巧脱身

    “好,大娘子爽快仗义!”

    免费看戏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都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有白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哇。

    都不需于梵梵亲自动手,吃瓜群众们就朝着公府大门外,于梵梵身边的那些个箱笼进发伸手了。

    “娘嘞,这些东西真给咱们?乖乖……”

    “啊嘞嘞,这个好这个好!”

    “哎呦呦,不愧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好物件,连平日里喝茶的杯子都细白瓷的,乖乖,拿去当铺活当,想必都得好值个好几两银钱吧?得老便宜了这是……”

    “龟孙别推老子!”

    “脚,脚,哪个孙子哎,踩到你爷爷我的脚了没看到吗!!”

    “这是我的,大爷我看中的,别抢!”

    好嘛,场面刹那间就炸开了锅,连人家看给国公府看大门那拨小厮门房们,窝在公府大门内看的那叫一个眼热呀。

    讲真,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忌惮身后主子们的脸面,他们也想冲下去抢上一抢呀!

    虽说于梵梵此番散财之举是逼不得已,一来为了化解二老爷给她设下的局,二来也是为了自保舍了钱财保平安,可真见到这乱糟糟的哄抢场面,她心里还是很唏嘘的。

    不过好在,先前跟着下人去清点自己的嫁妆之时,自己就暗暗长了个心眼,把房契地契这些贵重的跟银票贴身一起保管,而值钱的比如当初出嫁压箱底剩下金银,还有那些拿回来的金银玉器首饰钗环,还有余父给自己淘换来的贵重古董字画等等,她都分别收到了跟前的两口大红漆箱子里,一口上头放着自己贴身的衣物,一口上头压着书籍字画。

    吃瓜群众一窝蜂的贪小便宜在哄抢,可于梵梵有言在先,加之如亵衣亵裤肚兜啥的衣物这些东西是私密,不能落外头人手里,于梵梵都收拢到脚边上的这口箱子,所以自己跟前的倒是没有人来碰。

    一时谢家大门外跟菜市场一样的热闹,别看东西多,其实也就三十八抬而已,加之三年多来用了不少,剩下送出的这三十六抬嫁妆,没多会就被吃瓜群众们哄抢一空,连装着东西的箱子,甚至是她亢来的大白幡,都被人一把给扛走了……毛都没留下。

    这哄抢的实力,于梵梵咂舌。

    乌泱泱的人群,除了那些清高的书生,看热闹的纨绔权贵,并那些得了主人令守在此不到最后不退场的家仆管事外,就只剩下些得了东西却不落忍的善心百姓。

    至于其他人?转眼就散了个干净。

    见到该散的都散了,于梵梵这才安心的打开身边一口箱子,取出里头最值钱的古董。

    这玩意还是谢家给的聘礼,东西很好,配得上刚才那位出言相帮的小王爷。

    于梵梵两步上前,捧送给了那位衣着华贵,长相白胖,还一直摇着扇子,满脸傲娇的小王爷。

    这位也是位有意思的人,确认过目光,见于梵梵真心给,白胖子小王爷也不矫情。

    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手里的扇子,脸上挂着笑,嘴里连声称着有意思,东西却收的果断不说,也没看出来有嫌弃自己东西给的少的样子。

    对方让身边的常随收了谢礼,于梵梵再次谢过,而后转身回,紧接着又从箱子里捧出了一叠书籍。

    父亲亲自收拢的那些有批注的书籍,除了孤本,以及给自家崽留下的外,于梵梵把它们都捧出,一一送给了刚才那些出言相帮的书生们。

    别的东西这些清高的家伙们肯定不会要,即便算是家贫心里想要的,顾忌场合面子,眼下也是不会收。

    于梵梵不想人白帮忙一场,钱财不好送,免得人家嫌弃自己辱了他们的清名,不过书嘛,好吧,推却一番,看到这些书与里头的注解后,书生们纷纷如获至宝,再三言谢的收了不说,还连连朝着于梵梵回礼作揖。

    至于那些出自名家的字画,虽不算特别贵重,于梵梵却也捧给了那些替主看戏的官司家仆,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嘛。

    好言谢过对方,请托他们把自己奉送的东西捧给他们的主人替自己道谢后,于梵梵就收手了。

    大庭广众之下自己给出的答谢,她也不怕对方看不上,更不怕这些下人背地里贪污了去,即便贪污了她也管不着,反正自己的意思到了就好。

    一圈走下来,可以说,除了自己身边那口上面装满了衣物,下头放着装着压箱底银子的这口大箱子没动过外,边上另一口箱子里,于梵梵捧出的这些东西一送完,大箱子也就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东西了。

    看着剩下的东西,于梵梵一时间有些感慨。

    可怜原主余繁璠,曾经的她,嫁入谢家的时候,也是带着不菲的家资的。

    就像是鸡婆婆她们说的那样,为了大孙子的婚事好看,给余繁璠下聘礼的时候,老国公让公中出了钱不说,私下里也是补贴了的。

    而这些谢家给的庄子田产铺子,金银首饰,皮毛布匹等等,余爹一个将死之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那是一点都没留,全都给自己的女儿当了陪嫁不说,便是自己带来的一半俞家几辈积攒的好几千两的家当,余爹也统统给女儿陪嫁上了。

    为了女儿不被由武转文的公府看轻,余爹还费力的四处托人使力,把余家积攒的人情都用光了,才给女儿求来了各色的好物作为压箱底。

    就这,最后别看余繁璠只有三十八抬嫁妆,可那也是实打实的。

    除了压箱底的二百金,三千两雪花银外,除了谢家给的那些聘礼外,古董字画、金银首饰,皮毛布匹,珍贵药材等等这些,那可是塞满了三十八抬嫁妆,压的密密匝匝的严实。

    那时候的余父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家女儿的未来会是这样的吧。

    三年多过去,嫁妆里那些皮毛料子,药材金银啥的,原主虽然用了不少,可也不至于就只剩下眼下的这些了。

    得亏自己精明,要到了一万两的补偿款,眼下拿到的这些虽说是折损了不少,于梵梵也没算太在意了,能明面上还回来这么多,她知道不容易,不然刚才便是为了自保,她也不会这么大度就是。

    如今危机一锅,面上的她,可以说是赤条条的来,又赤条条的回了。

    感念于梵梵的好意,那些个善心的百姓为着于梵梵着想,倒是想帮着于梵梵抬箱子护送她回,也免得让吃了大亏的成国公府,背地里找她麻烦来着。

    众人这般举动,惹得那位摇着扇子的小王爷见了好笑,此人纨绔虽纨绔,人却不错。

    也不知是存心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想要再恶心成国公府一把呢?还是看在于梵梵识趣,奉上了最值钱古董的份上。

    见那些粗鲁的汉子婆娘们要护着于梵梵回,觉得辣眼睛的白胖子干脆大手一挥,招呼自己的亲随上前。

    “小山子,你去,送谢夫……额,那什么……小王一会要跟陈公子去樊楼坐坐,你赶着本小王的马车,送这位余大娘子一送。”

    亲随自然领命,应声恭送完自家主子与他的狐朋狗友们扬长而去后,转身就过来招呼于梵梵。

    在于梵梵看来,自己眼下虽然暂时解决了危机,可能有小王爷的亲随护送,总比扯上无辜百姓来的强。

    自己虽然不怕,可万一呢?万一谢家要背地报复呢?

    于是,于梵梵果断谢过了这群好心人的帮助,转身扛起被她瞬间高叠在一起的两口大箱子,在小王爷亲随小山子瞠目结舌的眼抽抽中,直接走向了小王爷的华丽座驾。

    那些得了心仪宝贝的书生们,见于梵梵上车要走,书呆子们倒是书生意气,也是想得多,怕暗地里成国公府不会放过于梵梵这个可怜的孤女,聚在一起私下一嘀咕,拿人手短的,干脆聚在一起跟在马车后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亲自护送于梵梵回客栈去。

    可以说,有了小王爷的面子,身后还有书生们护航,这就是于梵梵无声的底气,没见着下车的时候,先前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客栈掌柜的,态度与之前自己入住之时,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么?

    用点头哈腰,毕恭毕敬来形容都不为过,更甚至,她一个嫌弃房价,为了安全考虑,迫不得已住中等单间的穷酸客人,瞬间就让掌柜的免费的换到了上等天字间去了,而且房费还不变,这些都是白胖子跟狂书生们给自己带来的好处便利啊,她可赚大发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只说眼下,随着于梵梵坐着马车带着书生们浩浩荡荡的一离开,成国公府大门内,一直负手而立的外院大管事立刻就转身,直往外院二老爷的书房奔。

    二老爷的书房里,右屋的临窗大炕上,烨哥儿被二老爷的亲随带着,正团团坐在炕上头,小心翼翼的啃着糕点细嚼慢咽着,而二老爷却在左侧的书厅里,站在金丝楠木的书桌后,手持狼毫笔在那挥毫泼墨。

    听到外院管事进门的动静,二老爷连头都没抬,只淡淡出声道:“如何啦?”

    管事毕恭毕敬的行礼答话道:“启禀二老爷,余氏……”,果断的把刚才二老爷回府后,外头余氏的一言一行,还有后续事情,全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回禀一通。

    二老爷笔走游龙的手突然顿住,抬起头,目光遥看向对面屋子里,正坐在炕桌前乖巧喝茶吃点心的烨哥儿,眼里带着慈爱,语气却带着惋惜。

    “我们烨哥儿有个好母亲,只可惜,开窍的迟了些……”,如若不然,她自己连带他的侄孙儿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他家宴哥儿的日子……唉!

    第16章 典卖余财问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