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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序颠对于大哥的拔苗助长并不认可,问旁边站着的保姆:“什么老师?” “可不是嘛,你平时也不见半个人影,能知道你侄子的事吗?”大哥站在门口,看着弟弟早出晚归,更是半年不见回家,就堵着一口气。 “为什么请老师?”傅序颠抱着侄子走近偏厅。 “就前两天,你嫂子见秋序画了两只老虎,栩栩如生,非说他有天赋,直逼着我去请一个住家老师,说什么耳濡目染从小培养,以后肯定能成大师。” 傅序颠循着大哥的指向,客厅中间赫然挂着一幅放大了的儿童手工绘画,难看得出奇,看得人眼皮直跳,看破天了也看不出是两只老虎。 大哥轻抿一口茶,也谈起艺术来,“我们这次请的老师可是有水平的,就是不知道和你那幅昙花图的同学能不能比。” 昙花图是纪沉落送爷爷的生日礼物,高中的时候,她理科门门红灯,艺术天赋却是极好。 提起昙花图,傅序颠便想起昨晚纪沉落的样子,半晌,回房洗了冷水澡后隔窗看了半天月亮。 没过一会儿,楼下的小侄子吵着要听今天下午新老师讲的故事,可谁知道那是个什么故事,闹得一家人头疼,小白楼嘤嘤不停。 傅序颠看着书架上的昙花图出神,这六年的日子不是人过的,被侄子哭声吵得心烦,抽烟抽得心肝疼,果然搞艺术的都是挠人心肝的神仙。 第3章 藏匿 住进傅家以后,连着几天的适应,倒也不忙,秋序脾气是好的。 秋序喜欢自己琢磨,纪沉落偶尔陪着,她早上起得晚,利用白天空闲时间整理画稿,晚上继续自己的系列作品。 大概是因为和小朋友在一起,轻松懒散了一些,几个小时的一人工作量,三四天了也没做完,招猫逗狗的事没少干,懒和尚没水喝。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纪沉落没抱希望,又实在想不到去哪里能见到他。 秋序有午睡的习惯,纪沉落几天下来,也喜欢上了午睡,再睁眼外面已经是黑漆漆了。 作息奇怪,昼夜颠倒也不是,就是总不合时宜的睡倒,然后睁眼就是另一个世界。 醒了之后,纪沉落就去了秋序的小画室,保姆阿姨见了她便说秋序去给大院的小朋友过生日了。 保姆阿姨走后,没关儿童画室的门窗,风吹倒了一地的纸张和颜料。 风太大,纪沉落先是关了窗,再收拾一地狼藉,随手又收拾了秋序玩具堆里的汽车和机器人。 小朋友玩具多,整理分类倒也花了点时间,奥特曼的个头还大小不一,七个葫芦娃喷火的洒水的还各有摆放讲究,小汽车要根据车牌按顺序排列,这些在方芋发的文件里都有提到过,都是些秋序的个人习惯。 秋序参加生日会忘了拿礼物,大嫂回家提礼物,经过画室的时候,纪沉落正对葫芦娃头疼呢。 大嫂推开门,面带和煦笑容,“纪老师,你辛苦了,这些让阿姨做吧。” “您以后叫我沉落就好。”纪沉落放下手里的玩具,笑问:“秋序回来了吗?” “还没呢,这小子忘性大,没拿小朋友的生日礼物,正在那里闹呢。” 纪沉落点点头,应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先上楼了。” “纪老......沉落,你等一下。” “嗯?您说。” 大嫂笑着继续,“既然我都叫你沉落了,你也别您您的称呼我了,和方芋一样,叫我大嫂就行。” “好的,大嫂。”纪沉落从小到大都受人喜欢,说改口也不扭捏。 “是这样的,我记得你简历上有写,说是也学了一些服装设计,我这里有件旗袍,样式有点过时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改一改。” “我能看一下吗?” 请纪沉落是以老师的名头,突然要求人家做非本职工作,大嫂难免有些难为情。 “不好意思,辛苦你了。”大嫂转身下楼,边走边回头说:“我正好还放在客厅。”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旗袍是当初她陪着傅序颠挑的,说是送给大哥大嫂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旗袍有些年头了,缝制的丝线也抽丝了,款式样式确实不好修改,但也可以试试。 “虽说挑旗袍的人挺没良心的,但是眼光确实好。” 被点名,纪沉落羞到家了,拿起旗袍对着光研究了一会,问道:“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您急着穿吗?” “也不急,你慢慢来,我就是觉得这样放着可惜,不如改一改,改不好就算了,横竖修不回来。” 大嫂什么都不知道,说的话却句句对应纪沉落迟疑。 话说着,门外响起了汽车引擎声,随之又是灭火的戛然而止。 大嫂开心地走到门前,还没看见车上的人下来便笑着说:“是秋序他爸回来了,今天专门让他去买了睛阁的点心,你也尝尝。” 见大嫂眉目间藏不住的喜悦,也知道夫妻感情极好,纪沉落来的这几天,家里的大哥虽然也是早出晚归,夫妻二人特别忙,但是总是恩恩爱爱。 大嫂开门,笑意未减,倒是吃惊:“哎,怎么是你开你大哥的车,另一个大忙人呢。” “他还在开会,我回来拿份文件。” 那人的嗓音好认,低低沉沉的,任谁一副好皮囊加上一副淡嗓都让人印象深刻,何况是心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