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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得听话,说好了做朋友,她真就规矩起来,坐在副驾驶,留他一个人坐在后座,头磕玻璃窗也没人扶。 大概半个小时后,车子稳稳停在了办公楼停车场。 傅序颠虽然累,但是该有的警觉还在,看着餐厅的男人跟着他们到了办公楼,车停在外面不动。 纪沉落等代驾走了,刚想从副驾驶上下来,傅序颠先她一步,手撑着车玻璃,摇摇头,示意她别下车。 傅序颠走到警卫室,想看清楚监控,是哪路人,进了这地界,还敢有脏心思。 没等监控调开,车上的男人下来,门外有几层拦截,傅序颠还是不放心,又让手下的人出去拦着。 “不好意思,里面有位小姐,包落在了我的餐厅,我来还给她。”那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绿色的小包,显然被这无声又迅速的架势吓到,声音有些颤。 站在门口的几号人,查了一下,重新回去报告,傅序颠接过包,警觉地看了一眼包里的东西。 空的,只有几支口红,傅序颠皱眉,让人看着那男的。 纪沉落看他重新走回来,自觉地降下了车窗,看见他手里的包,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包落在了餐厅,“啊,我把包忘了。” 傅序颠递给她,“检查一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纪沉落打开看了一下,“没丢,就放了几支口红。” 口红不值钱,包要是丢了,她会心里滴血,幸亏找回来了。 见她没事,傅序颠给了个眼神,外面的人走了。 “这是餐厅里的人送过来的,你把口红丢了,把牌子发给我,明天我找人送过去给你。”傅序颠看着她手里的口红。 没什么心胸狭隘的想法,傅序颠多年的经验,算是职业病,还是觉得谨慎一点好,液体状的东西,往里灌点什么都难说。 没有最好,只怕万一。 纪沉落虽然觉得不大可能,可还是把那几管口红给了他,瞬间连包都不敢要了,也给他。 傅序颠没想到这一步,也没说什么,把包丢车里了。 纪沉落随后自觉的下车,特地看了一眼车上的位置,确保无误,才问他,“这么晚还要加班吗?” 这话一问,又有些后悔,总觉得关心过甚,普通朋友会问这么多吗?多少有些过界。对于这个新身份,她还需要一些时间适应,去把握这份边界感。 习惯性的对他依赖撒娇,一下子很难纠正,也是让人头疼。 傅序颠看着她,没说话。 纪沉落意识到不太好,他的工作保密性强,没等他回答,又迅速自问自答,“对不起,我不问,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傅序颠关了车门。 “啊。”纪沉落一下子没跟上他,这算什么呀,送来送去的,天都要亮了,“不用了,你工作吧。” 傅序颠没看身后的人,本来走得快,忽然想起她腿上的伤,又及时刹住脚。 纪沉落本来拖着不好的脚跟着他,谁能想到他突然慢下来,整个人撞在他怀里。 烟味很浓,她一下没忍住,说了一句,“你抽了多少烟呀?” 傅序颠看了看怀里的人皱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抽了多少,他脑子里没算这个,当时想的都是她。 反正没少抽。 经过门卫室的时候,傅序颠顺势把西装外套脱了,丢在门卫室,出了大门打车。 这一晚上太离谱,纪沉落觉得自己特别糊涂。 到底在做什么? 没想到接下来更离谱,昨天他怀里的女孩突然车上下来,站在大门前,三个人,纪沉落头一次想打地洞。 有点胃疼。 要命。 夜黑风高,纪沉落在想说辞怎么给这个女孩解释。 不从感情出发,从理性出发,她头脑很清白。 “那个,我先回去了,你们聊。”纪沉落庆幸出租车及时经过,为了把清白写在脸上,她还特地朝傅序颠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学着外人的称呼,“傅先生,您先忙。” 听她的称呼,傅序颠一晚上没处解的郁闷一下顶到了心口,觉得好笑,她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从刚才见面开始,她恨不得把距离两个字写在脸上。 算是得偿所愿? 傅序颠倒是没好受。 纪沉落心疼呀,也尴尬呀,拉开车门就想快点走,要哭也回家哭。 谁知道关车门的时候,被人从外面一挡,傅序颠看着她,“说好我送你,等着。” 哎哟。 纪沉落的负罪感溢出来了,没敢看那女孩,把清白写脸上,“真不用,我和您又不熟,别客气,您忙您的。” 傅序颠这会儿是真笑了,不知道她的情绪,怕她自己跑,横着一条长腿挡在门前,只和站在一边的郑愿说了一句,“加班晚,记得找家里人开车过来接,别自己一个人走夜路。” 郑愿心里哪里还有加班的事,眼睛只看车里低头的人,古灵精怪的问:“舅舅?这是你女朋友吗?” 舅舅? 纪沉落抬头了,眼睛也亮了,头脑迅速反应,道德感轻松了,心里没了那块阴霾,也机灵了,“我不是,我们是朋友,你别误会。” 说着话,纪沉落半个身子想往外探,想说的更清楚一些,傅序颠眯眼看车里的人,把人往车里一塞,“师傅,松林路,麻烦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