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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再往上一看,她眼底还有淡淡的乌青色,纪沉落不是熬夜的夜猫子。 就这么两眼,傅序颠不用问就知道,外公的病情还很悬,蛮劲也不动了,闷声服软把棉花糖还给她,“这个答案我不喜欢,能不能再多想几天,想个我喜欢的答案,行吗?” 这人霸道,又知道怎么讨人心软,硬话软话他都说周全了,谁能抵挡。 纪沉落也挺不好受的,任谁叫了好几年的哥哥突然变成另一个身份,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接受。 当初揉着她额头说要保护她,做她哥哥的人是他,现在心思变了,想要往人心里钻的人也是他。 她拒绝不了,又内心煎熬,特认真的小哭腔问他,还想商量,“只能是你喜欢的答案吗?我要是再说其它的答案你是不是就不理我了。” 惹人肝疼,自己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傅序颠揉了揉她脑袋,假装放狠话,“是,所以你要好好想,想不好,不仅没有哥哥,连男朋友都没了,以后我见了你就剩睦领友好的关系了,最多和你说句你好,连早上好都不会说。” 这么严重? 纪沉落扯着他的校服外套擦眼泪珠子,后务实抓重点,小声问:“那以后也不能坐你的单车后座了是吗?上学肯定要迟到。” 说了半天,最关心的还是蹭车上学的问题,傅序颠无奈的笑了,闷哼了一声,“你不会是因为我有辆自行车,才委曲求全看上我的吧?” 纪沉落被他逗笑了,又突然晴转阴的点点头,又摇摇头,“你还给我补课了,特别好。” 还敢点头? 得,想来想去都是好学生那点事。 傅序颠又被气到,拦下出租,把人塞进后座,才恶狠狠威胁,“这么好还不要我?以后你还是挤公交吧。” 两个人一路上没说什么话,都是纪沉落在哭,而傅序颠在递纸借肩膀。 她哭,他难受,可是不逼一逼,这姑娘以后真就把他当哥哥了。 纪沉落虽然压抑着哭,可出租车的师傅眼尖,看着傅序颠,也劝起来,“你当哥哥的还是要让着meimei,别惹meimei哭。” 师傅很会聊天,傅序颠心口又多了一把刀,下车的时候连五毛钱的找零都斤斤计较的要回来了。 姗姗来迟的两个人气氛不太对,可谁都没往心里去,只当好友闹别扭,方北见到他们就跳脚,“你们跑哪里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偷摸早恋约会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到!” 唐临也抬头开玩笑,“看你们两个一前一后的,真不会是去约会了吧。” 心里有鬼,纪沉落背书包的手一滑,低着头又撞上傅序颠的后背。 方北和唐临是男孩,看不出什么悸动的爱情,全当打趣逗乐的朋友聊天,可方芋看着傅序颠熟练地接过纪沉落擦汗的纸巾放进口袋里,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傅序颠看在眼里,应付自如,转移话题,“方北挑着什么宝贝了?今天你挑着什么,我都送你,生日快乐。” 方北感动,“好兄弟! 那我就不客气了!” 方芋心里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看着这两个人,随后牵起小姐妹的手,“他还什么都没挑着,我们三个走一圈了,看哪个都像价值连城的古董。” 走了几圈,方北没忍住,先拿了一个花瓶,得意的炫耀,“这个,怎么样?落落,你帮我看一眼,是不是选对了。” 纪沉落低头,没摸,看了看上面那层新的土,半晌才说:“最多只能给五千。” 老板见懂行的是个高中生,压不住了,“小姑娘,我这里是老店,店里的东西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上十万的家伙。” 在方北眼里,纪沉落就是这方面的尖子生,很相信她,特不屑的放下那花瓶,“少骗人,怪不得你店里冷清。” “嘿,你们这几个没长大的孩子,不好好在学校学习,跑我这儿来找什么晦气。”老板火气也大,放下花瓶,“噌”地就站起来,动作太大,还连带着推搡了一把正在低头检查螃蟹活没活的纪沉落。 “你有营业执照吗?”傅序颠手快,把纪沉落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笑话,没有我能在这儿叱咤风云这么久吗?”老板心虚地左顾右看,吼人的嗓子低了些,觉得不至于干不过这十七八岁的男孩儿,也推了他一下,还大言不惭,“我祖祖辈辈都是干这个的。” 纪沉落看老板推人,皱眉头把傅序颠往后拉了拉,又低头看了看摆着的那些个假罐子,声音大了一些,“用新土糊一层就是上十万的物件了?你骗人。” 纪沉落虽然对古玩了解不多,但是也和老师学过一些,多少分辨得清低劣仿造。 本来经过要淘东西的客人听了这么一句话,脚都没停,扭头就走了。 不仅没能坑到人,到手的生意也跑路了,老板站起身就想动手。 几个人对视了一下,转头就往人最多的地方跑去。 最后宝贝也没挑好,坐上出租车,还是奔着俗点子去了一家餐厅。 几个人跑得太快,口渴得找服务生拿杯子咕噜咕噜喝水。 刚放下水杯,纪沉落因为太关心粉色小水桶里的螃蟹,没注意,自然地拿起了傅序颠的杯子喝了一口。 傅序颠也坏啊,就这么笑着看她。 方北放下水杯,半晌,说:“你们两个从刚才就不大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