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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欲好笑:“你觉得我很闲吗?” “嚯。” 她已经从姜腾推来的联系人那里拿到课表,但那人与学校的联系似乎不密切,且知道她对这所学校来说算是个什么类型的学生,以很委婉的语气告诉她:不用担心课程跟不上及考试不及格什么的,她只要去听听课就行。姜荣蕊表示明白。 次日,她上午有一节课,下午有一节课;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 她在九点钟起床,江欲果然又早早地醒了,不在她身边。 她洗漱后,下到一楼,看见江欲已经在饭桌边坐着,在笔记本电脑前办公。而给她的早饭已经做好,看起来还蛮丰盛,有切片的水果,有煎蛋包裹的吐司,有蔬菜沙拉……摆满盘,旁边还有碗燕麦牛奶粥。听到她下楼梯的脚步声,他抬头看她一眼,说:“我就知道你会在这个点起床。” 姜荣蕊:“哼。” 她没急着坐到早饭前,而是先绕到他那边,手搭上他肩膀,弯下身看他的电脑屏幕:“你在做什么?” 屏幕上是一封读到一半的邮件,又是满屏密密麻麻的英文小字,她眼立即犯花,很快绕回自己的那边坐下,乖乖吃早饭:“原来这就是你说的不闲,忘了你也是一位大忙人了。” 她喝一口燕麦粥,唇边还沾着些奶白的痕迹:“真谢谢你陪我一起来意大利读书哦,江先生。” 她看江欲,他目光依旧落电脑屏幕上,但也笑了笑。 他身后几米处的玻璃大门是横推开一些的,太阳升起后挺暖和的风吹进来,门边的轻纱就沿着那风的轨迹而拂动。 这大概是她梦想里蛮期待的情景之一,但又不是永恒且让人彻底心安的。她似乎不只一次这么想,要是没那么多破破烂烂的事就好了。如果江欲从一开始就答应和她在一起,一起去留学,那他们在一起的情境是不是会比现在更加幸福更加美好,也更加纯粹。但过去嘛,回想起来难免千疮百孔,带着点遗憾。 * 吃完江欲准备的“爱心早餐”,她自己开车去学校。 那里并不像一所大学,面积很小,甚至比不上高中。但就像这座城市的缩影,满是古朴与历史悠久的气息,人不算多。 她在找第一间教室的过程中费了番周折,然后她发现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她不懂意大利语。 前几天在这座城市里玩得欢脱,有江欲陪着,她尚没意识到这问题。而到了学校,不得不面对与人交流,她才发现这是个多么恐怖的情况,难怪之前那人用那种语气跟她说,不用担心什么,去听听课就行,估计人家早有所预料,她就是来玩票的。 能听懂什么啊。 但事已至此,她还是硬着头皮进到教室。 没有人在意她,她也很自觉地在最后一排找了个位置。不多久,开始上课,她果然什么都听不懂,在约剩二十分钟下课时很不争气地趴到桌面上,睡着了。 …… 感觉到被人给戳了戳,她转醒。 古典气息满满的大教室,又是阳光从窗帘缝隙照进的景象,而这种光线总能让她想起许多美好的时刻。 譬如从柔软大床上自然醒来的晌午,譬如在酒店抽烟、对外放空的状态,譬如之前录制那恋综时与江欲坦诚相待后的清晨,譬如今天早上,在佛罗伦萨郊外的别墅,看到他嘴角挑起一点笑容的弧度。 然后她看到一个人,一个很帅很帅、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像混血,中外混血。 她并不吃外国男人的长相,但中外混血的恰恰相反,这是她在见到那人时忽然意识到的一点。就像江欲是她所见男人中最戳她点的,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一位旗鼓相当的。她就呆愣愣看着对方,是她少有的失态表现。 她并不清楚一见钟情的感觉是什么。 就连她那么喜欢江欲,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就沦陷。确切来说,两人住同一座小区,就读于同一所高中,处于同一个交际圈,好像早就深谙彼此的存在,只是她忽然将目标瞄向他,他也注意到她,于是就有了第一次对视,就那么在各种乱七八糟的恩怨纠葛中开始了故事。 而看这个人的第一眼,她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空白一拍,然后是害怕,因为她觉得自己不可能再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了,于是就清醒了,从桌子上起来,恢复了既往的清冷,眉微微蹙起,问:“干什么?” 对方有些尴尬。 但不是局促不安,他气质与神态都是非常从容的那一挂。他眉头也轻轻地皱,嘴边又带着好笑的意味,说:“下课了。” “下课了”。 多么亲切的中国话。 “……” 姜荣蕊于是又沉默。 用一种看新奇物种的眼神打量他。 他想了想,又说一遍:“下课了。我会说中国话,但可能不太标准。” 然后就走。 从背影看上去个子很高,肩也宽,像那种以运动为爱好的大男孩。姜荣蕊多看了两秒,收拾东西,出门,开始找餐厅。 来都来了,可能也因为睡过一觉,她觉得自己并没到无法坚持的地步,还能继续听下午的课,于是午饭就在学校里解决。 而餐厅也蛮好找,只要顺着学校里的人流走就可以。她走进去,先观察其他学生的cao作,决心一会儿模仿他们的流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