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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冰玉非常清醒地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在现世的时候,她就被誉为“静若处子,动如疯鹅”,每每在KTV一开嗓,好家伙,半个店的服务员都要赶来围观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凶杀案。 丝毫不知情的郦抚卿道:“师妹,万事开头难,师兄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姬冰玉垂死挣扎道:“可是师兄,我……” 郦抚卿生怕她找借口回去,立即打断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师妹,你见过雪腴峰寅时的朝阳吗?” 姬冰玉:“?” 郦抚卿声情并茂地开口:“我见过的,师妹。” 他满怀感情的看着姬冰玉,试图用自己的哈士奇狗眼感动对方:“师妹,修道之人必须勤学苦练,磨筋骨,饿体肤,空乏吾身,如此方能成大道。” 郦抚卿:没有困难的工作,只要不努力的哈士奇! 姬冰玉:“。” 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姬冰玉本来计划着从明日开始祸害明悟堂上的教习与同窗,熟料这个大师兄竟是上赶着来找虐? 她沉默着抬起眼,问道:“我现在演奏,大师兄真的不会怕吗?” 郦抚卿全然不当回事:“怕?” 他轻蔑一笑,抬起下巴,傲然道:“这世上,没有什么能令本尊折腰!” 风姿凌然,眼神桀骜,凌晨洒下的点点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越发显得他眼神深邃,似是回忆起了往昔英雄岁月,欲语还休。 一看就是一条有故事的狗子。 姬冰玉微微一笑。 她拿起唢呐,彬彬有礼道:“那么,我开始了。” 郦抚卿:“???” 等、等一下,他还没有演示,怎、怎么就开始了?! …… 后面的经历郦抚卿不想再回忆一遍了。 面对容清垣的提问,他沉默了片刻,问道:“师父,你见过雪腴峰寅时出现的黑白无常吗?” 不等容清垣回应,郦抚卿又接二连三道:“你见过三百只鹅齐齐引吭高歌吗?” “你见过五百只鸭子一起围炉夜话吗?” “你见过七百只土拨鼠一起嘎嘎狂笑吗?” “如果这些您都见识过……”郦抚卿面无表情地抬头。 此时此刻,就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不能挽救他的邪魅,反而以乐景衬哀情,更为郦抚卿添上了几分已经入土的凄凉。 “那您见过三百只鹅和五百只鸭子,以及七百只土拨鼠一起尖叫吗?” 容清垣:“……” 郦抚卿抹了把脸,双目无神,仿若看破红尘:“我已经都见过了。” 姬冰玉:“。” 容清垣看了眼姬冰玉,忽而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我也见过了。” 姬冰玉:??? 我怀疑你们在一起内涵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将生无可恋的郦抚卿打发走之后,容清垣看向了有些心虚又努力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情的姬冰玉,浅笑着摇头。 “我都知道了。” 姬冰玉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 容清垣笑容清浅,仍是往日里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扔下的话却仿若惊雷。 “姬冰玉,你非此间中人,乃是异世之魂。” 姬冰玉被容清垣这一手搞蒙了。 按照姬冰玉的设想,无论是谁得知了这样的消息,要不然会惊异的大喊大叫,要不然就该是小心记下,暗中筹谋,以便在最恰当的时机将她的身份揭露。 而绝不是像容清垣这样,轻描淡写地扔下一声惊雷。 等一下,天道不是说过一直在修补天柱吗?那众人对她的印象应该仍旧是原著温柔似水的白月光才是—— [已经不是了。] 已经许久未曾出现的天道再次化为幼童体型,它站在姬冰玉的身边,生无可恋道:[天柱,崩了。] 姬冰玉沉默了片刻,她甚至没来得及去应和天道的话,而是下意识抬头打量着容清垣的神情。 对方仍带着笑,见她望来,更是弯了弯眉呀,眼眸中如浓墨的晦涩散去,笑起来时,恍若繁花盛开。 今日的容清垣穿着一身银衫,配着淡绿的轻纱外袍,头上也只斜斜地插着一根竹簪,整个人看上去清雅又矜贵。 当然,配上他的脸,仍旧是那股熟悉反派大佬气质。 “你且放心,我与你是一样的。”容清垣总是能第一时间对上姬冰玉的眼神。 他道:“天道作证,绝不会有假。” 容清垣伸手用扇子指了指化作幼童形态的天道,天道抿抿唇不甘道:“是这样的,他与你一样,如今都不是此方天地之人。” …… 草(一种植物)! 姬冰玉万万没想到,自己是穿书的也就罢了,自己的师父居然也是?! [他和你不一样,他是这方天地的人,只是如今不该出现罢了。] 天道穿音给姬冰玉,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它的声音中居然出现了一股疲惫。 姬冰玉再次看向容清垣,对方放下扇子,以手握拳,抵住唇咳嗽了几声,脸色愈发苍白:“按照天道的说法,此刻的我,已经不该出现了。” 姬冰玉瞬间了悟。 她就说有这么个大佬护着,原著中的长清门怎么还总是作为反角出现,被欺负的那么惨,原来还有这番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