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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听得姬冰玉也不免抽了下嘴角。 好家伙,这人竟是将自己的废物说得如此振振有词,从某种程度来说,委实是个人才啊! “……而后来,在父兄的建议下,我思虑许久,没有选择如日中天的玄天宗,也没有去有通天地之灵的流明谷,当然,灵霄舫从不在我的考虑之中,于是我便来到了长清门。” 谢文瑞沉声道:“说到这里,我的高傲已经尽数体现了——” “停停停!”姬冰玉再也听不下去了,果断地打断了他的废话。 如若不是念在长清子与乾明真人尚在,姬冰玉早就直接一个唢呐抡过去了。 “少扯这些无用的。”姬冰玉紧紧盯着他的双眸,问道,“我就问你,你肆意欺辱缥缈峰弟子,又羞辱外门弟子一事,你认不认?” “我不认!” 谢文瑞对着乾明真人道:“乾明真人在上,弟子对您向来敬爱有加,从未欺辱过缥缈峰的弟子,若您不信,可找禹师姐询问一番。” 那女人对他可是迷恋的紧,绝不会说他半句假话的。 “至于别的……想必是在下的堂弟谢喻安对姬道友说了什么闲话?唉,他不懂事,又素来与我有仇怨,背地里说些我的坏话,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姬冰玉道:“所以你承认你时常去找谢喻安师兄的麻烦了?” 谢文瑞道:“这不叫找麻烦!这、这怎么能叫找麻烦呢!这是兄长对于底下弟弟的合理管教!” 姬冰玉长长的“哦”了一声,阴阳怪气道:“那你就是承认,你时常用把他推下水、不让他正常前去明悟堂、打断他的修炼、带着一帮人堵他——等等的管教方式吗?” 当然这些事最后都会被谢喻安报复回来。 但这一点,姬冰玉是不会说的,而谢文瑞却也没这个脑子。 他死要面子,绝不愿承认自己会被谢喻安算计,支支吾吾道:“我、我……” 眼见他已词穷,姬冰玉满意地点点头,大发慈悲地转移了话题:“谢师兄的事情暂且不论,关于那些外门弟子的事,你可还有话说?” 谢文瑞明显因姬冰玉之前的打断而慌了手脚,也不是想起了什么,在瞥见姬冰玉后,脸上终于划过一丝惶恐:“那些外门弟子……” “呃、嗯,她们之中很有些人不务正业,整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又喜欢在我面前晃悠。我不过是与她们对视了几眼,想要上前劝说一番,让她们积极修道,可这些弟子又开始扭捏惊惧,小题大做得很。” 这话出口后,谢文瑞像是放下恐惧,口中的话语越来越流利。 “说得难听些,我可是金凤谢家的嫡系子弟,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若是她们在背地里抱怨,可也不知有没有反思一番,为什么被‘欺负’的总是她们呢?” “就是因为她们总是耽于琐事,不尽心修道罢了!大丈夫当志在四方,心怀天下,哪里该像是这些女弟子一样,动不动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呢?” 没得几十年脑血栓都说不出这煞笔话。 时至如今,姬冰玉甚至已经不生气了,完全就是用一种看人性行走胎盘的眼神,看着谢文瑞在大殿上侃侃而谈。 她能感觉出来,这谢文瑞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有错,无论是欺辱旁人,还是闲来没事带着那些纨绔子弟一同sao扰女弟子。 这样的sao扰总是突如其来,又根本留不下什么证据。那些弟子告状时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有些外门弟子更是怕自己无权无势,惹不起这些纨绔二代,只能息事宁人。 一来二去,更是助长了谢文瑞等人的气焰。 他是半点不怕的,大不了还有家族兜着。 搞通了他的逻辑后,没等姬冰玉开口,便就听一道嚣张的声音从身后蓦然出现。 “——这么说来,为什么被打的人总是你啊,你怎么不能自己反思一下?” 郦抚卿大步走进殿内,对着掌门和乾明真人勉强拱了拱手,继而又转向了谢文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极为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自己长得欠打又总做些不三不四的事儿,还有脸跑到这大殿之上撒泼,你们金凤谢家的高贵人就是你这幅上蹿下跳的泼猴模样?我说你泼猴都辱没了猴子,我看你就是两坨狗屎看对眼,挑个适合出殡的日子就把你这玩意儿生了出来。” “我要是你祖宗死八百年了都得气得要从棺材里跳出来好好管教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不肖子孙,不把你这玩意儿在墙头挂三天吹干脑子里的水都躺不回棺材板里去。” 姬冰玉:“……” 草(一种大师兄爱吃的植物) 好、好强的战斗力! 刚打算斥责郦抚卿不守规矩的乾明真人在听到这番话后,小幅度地翘起了嘴角,没有开口。 长清门确实与金凤谢家素有渊源,感念对方曾在数次危机之中的相助,故而每年都会应允几个弟子来门中修道。 往年倒还相安无事,那些弟子也算本分,熟料近些年来这些“客居弟子”的做派愈发嚣张,尤其是这一次以谢文瑞为首的弟子,仗着那旧日之约,颇有几分无法无天。 这一切,乾明真人不是不知道,只是他遵守那约定,不好太多干涉——尤其是谢家,从上到下等级森严,而谢喻安的“令牌”又在谢文瑞手中,简直是被人拿捏住了命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