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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都是懂礼的好孩子,今日就让他们放纵一回吧。”云潇真君对着乾明真人笑道,“往日也是拘着他们太久了,难得放松,也别太管着他们了。” 乾明真人吹着胡子哼了一声,却也真的没有阻止。 这些弟子确实分得清大是大非,往日里也绝不会肆意胡闹,这也是今日几个长老谁也没开口管束的原因。 不过即便如此…… 若是放在以前,却也是绝不会闹出如此动静的。 乾明真人微微动容,他看向了姬冰玉的方向,半晌后,面上也没忍住爬出了一丝笑意。 “算了。”他道,“反正也是把老骨头了,陪着他们再闹几年,倒也不错。” “也不必如此悲观。” 容清垣不知何时站在了乾明真人的身侧,他淡淡道:“阿玉不是说了吗?祸害遗千年,说不准你能活得比我们都要久。” 乾明真人:“……” 乾明真人恼道:“容清垣!你别以为——” 他话未说完,只见某个泛着银色冷光的东西向他袭来,乾明真人赶紧接住,仔细一看,原来是谢喻安的令牌。 平日里,谢文瑞就是依靠这个东西控制谢喻安的。 虽然谢喻安体内还有某种特质蛊虫作祟,但少了这独一无二的令牌,以后也是方便了许多。 “不必谢。”容清垣随意抬起手,青衫如柳带起一片涟漪,“我本不记得这个,是阿玉嘱托我的,你要谢,便去谢她。” …… 这确实是姬冰玉拜托容清垣的。 自从发现挂在脖子上的小白玉坠可以与容清垣隔空沟通后,姬冰玉瞬间爱上了这个传音神器。 这一次胡姣姣的事情提醒了姬冰玉她所处的世界是一个狗血古早穿书文,这种文里,不熬个三四百章,反派绝对死不了。 即便是死了也会仰卧起坐,反复横跳,在生死的界限内来去之间。 故而姬冰玉一早就传音给了容清垣,问他能不能让她亲眼看着那群人被废除修为。 [不放心?] [是啊,我总觉得这样阴险狡诈之人,说不定会留有后手。] 姬冰玉没多说,她倒也不想看他们被废去修为的场景,毕竟她是个正常人,又不是抖s,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反派如小强,死也死不了”的定律,实在可怕。 这番对话结束后,姬冰玉长久的没有收到容清垣的回复,直到容清垣将她带回了雪腴峰,姬冰玉问起时,容清垣才道:“我方才已亲自将这几人废除修为。” “谢喻安的令牌已经被我取得,交予了乾明,你不必担心。” 多贴心啊,姬冰玉感动的热泪盈眶,比天道那个不孝子孝顺多了。 心中名实在感动,姬冰玉嘴上一时没把门儿,直接跑出来了一句:“太好了,要不然你来做我儿子吧!” 容清垣:“……” 几秒后,大脑宕机的姬冰玉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她立即道歉:“抱歉,呃,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 虽然容清垣总说让她不必叫他师父,姬冰玉偶尔玩笑时,也会和他“你”来“我”去,甚至还玩笑似的称呼过他的本名,但此时此刻,为了保命防止对方生气,姬冰玉果断选择了“师父”这一更稳妥的称呼方式。 “无妨。” 容清垣不知何时从主座飘下,落在了姬冰玉的面前,上身前倾,宽大的袖子拂过姬冰玉的脸颊,轻轻在她额头点了一下。 “切记,不可对旁人如此胡言。” 姬冰玉见他毫不生气,胆子立刻又上来了许多,她摸着额头对着容清垣扬起笑脸:“没事儿,你又不是旁人。” 容清垣轻笑一声,他直起身随意往后一靠,对着姬冰玉笑道:“那我是什么人?” 他依在柱子上,看起来没个正形,偏偏这姿态由他做出来,却又独有一种肆意疏狂,如雨中点墨画,清浅又含着萧瑟冷意,让人不敢轻视。 姬冰玉脱口而出:“你是我最亲近的人。” 话一出口,姬冰玉稍微觉得有些亲昵,可细细一想,却也没错。 容清垣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她不属于此间世界的人,也是除她之外,唯一一个能看得见天道、并被天道亲口承认,同样跳脱出了“命运”的人。 而在与他相处时,更是格外舒服,很多事情姬冰玉甚至无需开口,譬如这次关于谢喻安的事情,她一句没提,容清垣却已经默默出手。 他像是知道她所想似的,并从来都和她站在一个阵营。 说得非主流些,他们像是天生一国的。 姬冰玉看着面前面如冠玉,恍若谪仙的容清垣,冷不丁问道:“你以前也是这样吗?” “哪样?” 哪样呢? 怼天怼地的噎人?佛系躺平的修炼?全然不在乎弟子修为高低,出身高贵的有教无类? 还是…… 姬冰玉想了想,做了个比喻:“像我一样?” 容清垣轻笑了出声,用扇子点了点姬冰玉的额头:“我啊,没你这么厉害。” “唔……不过也挺能惹事的。” 容清垣随意坐在了姬冰玉身侧,隔着一张小茶几,支着头回忆。 “不过我不像你,我没有这么多朋友,独来独往多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