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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阳羽故意看向了那国字脸弟子,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不过尔尔罢了。” 国字脸当即大怒,他大步向韶阳羽走来,若不是有奴仆死命阻拦,恐怕他的拳头都已挥在了韶阳羽的脸上。 “小子,你别只躲在人后说些狗屁话!”国字脸怒道,“你敢不敢堂堂正正与我比试一场?!” 不等江望之阻拦,韶阳羽已经应战。 “有何不敢?”她抬着下巴,一派倨傲。 两人就这么上了擂台,结果毫不意外,尽管将修为压制在练气巅峰,但是韶阳羽所拥有的战斗经验实在是太过丰富。 上场后,国字脸忽然觉得不太对。 这、这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在场上时,韶阳羽神情不自觉地流露出了认真。尽管知道此人绝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但她仍旧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迎接战斗。 台下之人只见这位看着骄矜的青年在上场后身姿极其灵活,他的对手根本挨不着他的身形。只见青年趁国字脸不备就是一记勾拳,直打在对方的下颚,又飞起一脚踹在了国字脸的胸口。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即便国字脸人高马大、身形魁梧,却也终究抵抗不住。 直到最后,一道极其强大霸道的灵力没入灵脉之中,国字脸终于抵抗不住,颓然地倒在了地上。 原先还有些担忧的江望之目露赞许,朗声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还不快请这位小兄弟上座!” 姬冰玉连忙跟在了那些奴仆后,又假装被城主府的威仪吓到,端酒时战战兢兢地抖着手,江望之没稍微动,暗中飞了一抹灵力过来。 当然,有容清垣相赠的白玉坠抵抗,这抹灵力根本伤不到姬冰玉,但为了完美退场,姬冰玉硬是装作被灵力击中,‘啊呀’一声,将手中的就全数泼在了韶阳羽—— ——和她身边的雁沂端身上。 当然,后者占大头,不过被他周围的侍卫挡掉了许多。 接下来就是韶阳羽呵斥,让她立刻返回思过,不准丢人现眼。 险些泼了宝贝儿子雁沂端一杯酒,江望之自然是不乐意的。 然而尽管江望之有心要罚,但为了博取面前这位名叫“云扬”的青年的好感,从而使得下一步计划实行,江望之忍辱负重,并未出手。 他不过言谈之中带出来几句,韶阳羽心下嘲讽,嘴上却道:“让城主大人看笑话了。” 韶阳羽满脸羞愧:“只是如今家道中落,实在拿不出什么人,这二者又是与我从小一道长大的,云某心软,这才养成了他们散漫的性格。只是这次得罪了城主和少爷,实在是罪该万死,但云某有实在下不了手。” 韶阳羽目露纠结,手指都在轻颤:“倘若城主要罚,云某愿意代他们受过!” 雁沂端当即开口:“这算什么?云兄不必放在心上。” 他看着韶阳羽的目光闪闪发亮,不是崇拜或好感,而是写满了贪婪。 雁沂端在觊觎这具身体。 这具健康的、完整的、俊秀的、生机勃勃又灵活完美的身体。 既然这具身体迟早是他的,那雁沂端又怎么舍得惩罚呢? 见“云扬”犹自担心,雁沂端甚至亲自给他递了杯茶:“云兄心思纯善,我们又岂会因两个奴仆而折辱云兄?” 雁沂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目光投向了江望之。 江望之微微点头,对着“云扬”举杯:“大丈夫理应心怀天下,何须介怀此等小事?” 韶阳羽顿时目露感动,将酒水一饮而尽,在离开前仍不忘对着江望之道:“城主放心,此次之后,云某一定严惩不贷!” 这是一定要保下那两个奴仆的意思了。 雁沂端不由有些皱眉,等江望之走后,他小声对着江望之抱怨:“爹,这云扬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是的,雁沂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并且适应的十分良好。 不就是换个爹吗?只要能保证雁沂端奢华无度的生活,让他仍能像曾经一样挥霍,叫谁是“爹”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望之摇摇头:“你懂什么?” 从小一起长大,所以舍不得惩罚? 让江望之来说,这可真是太好了!简直是打了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这样心软又重情重义的年轻人,才是最好控制的。 江望之语重心长道:“端儿,你还小,不知道这些‘重情重义’的人,才是最容易控制的,他们的弱点太多了。” 什么情义不情义的?让江望之来看,这都是狗屁! “行了行了,知道了。”雁沂端不耐烦道,“今日别忘了将人送到我房中。” 江望之下意识皱眉:“你也太——” “少管我!”雁沂端冷笑道,“将我放在雁家几十载不闻不问,现在拿出父亲的做派管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这些话雁沂端不是第一次说了,但每一次都很有效。 江望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凝神不语,身边跟着的仆从小心翼翼道:“城主,这……” “按照他说的去办吧。”江望之叹了口气。 他转过身,衣摆撇过了墙角放着的一丛短竹,短竹虽然不高,只有成人小臂大小,顶端却被修得分外锋利,如刀锋,如利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