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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瑞试着根据昨天看过的论文, 以往学过的物理知识来判断, 他冷静地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发现图一的任何问题,以他现在的理论水平,实在发现不了图一错在哪里。 礼堂有半分钟的沉默。 “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助你。”学神系统出声说,“如果同学们对你印象变差,你的主角光环会受到印象。” 秦瑞扫了扫台下,每个同学都抬着头,期待地看着他,老师、校长,也都看着他,以往这个时候,他都能交出最好的答卷。 秦瑞瞥向陶舒舒,刚刚安格斯教授拉着她坐在他身边,那本是属于校长的位置,可校长竟然也不在意。整个礼堂里,只有陶舒舒在旁若无人的演算,那么,就让她来承担这一切,他不相信陶舒舒真能跟上安格斯的思路。 安格斯略带催促的眼神里,秦瑞谦逊开口,“教授,我还是把机会让给陶舒舒同学吧。”他有意塑造出自己其实懂,但不想抢了陶舒舒风头的形象。 台下果然有一群人感动了,“秦瑞学长是听到陶舒舒做出来了,想让她也表现一下吗?” “秦瑞学长自己已经保送了,听说安格斯教授的学校很难进,获得安格斯教授青睐说不定能拿到他的推荐信,所以特意把机会给了舒舒?” “不追求表现的男人也太帅了。”一小部分同学小声议论。 “那还有哪位同学愿意说一下自己的想法。”台上,安格斯教授继续问。 秦瑞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的发展又偏离了预期。 讲台下,物理竞赛培训班的几个同学凑在一起,小声议论,他们看了看台上,想到这有录播,说错了可是很丢脸的,最后还是不自信占了上风,没有举手。 “那就陶舒舒同学吧。不耽误时间了。”安格斯教授鼓励期待地看向陶舒舒。 陶舒舒拿起手中的草稿纸,“实际上,我的判断是,图一的模型是正确的。根据教授刚刚的理论,同一空间面,坐标分布,均匀天体,这些条件都是正确的。而图二的三颗天体恰巧构成了引力场,不能再使用这一套模型。” “好。”安格斯教授鼓了鼓掌,又恢复了笑容,“图一的确是正确的。可能有的同学听到我说图一不对,就潜意识相信图一错,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实际在科研中,并不是一味盲从就行,也需要自己的质疑和判断。” 谁也没想到,安格斯居然又插入了一段小鸡汤。 台下,少数几名物理竞赛班的同学,一致扼腕,他们也觉得图一没什么问题,但因为安格斯教授已经说了图一不对,他们就下意识一遍遍检查图一。有两个人发现图二也不对,但他们还以为“图二不对图一也不对”,压根没想过安格斯教授小小地考验了大家一下。 安格斯教授不吝啬对于陶舒舒的夸奖,“陶舒舒同学已经很具有理论物理研究者的素质了,我每发表一篇论文,老学究都会来唱衰,如果我没坚持下来,今天也不能站在这里和大家交流。” 安格斯教授越看陶舒舒越满意。 台下的学生们也都看着陶舒舒,刚被国际知名的物理领域顶尖大佬夸奖过,但她仍然不卑不亢,就那么坐在台上,美得像一幅画。 刚刚扼腕的两名竞赛生,心里也不平静。他们平时和陶舒舒一起竞赛,经常听到李新老师表扬陶舒舒,两人也是竞赛的种子选手,听李新夸得多了,心里偶尔也会不服气。 直到现在,他们才意识到,他们和陶舒舒之间,确实存在差别。他们还在机械准备考试,服从权威的时候,陶舒舒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考,而且她永远都在自己思考。 两人下定决心,以后要更多地学习陶舒舒的优点。 这时候,两人也回过神来,如果图一真的有问题,陶舒舒回答出来,他们反而不会多想,安格斯都说了陶舒舒已经先做出来了。 但是问题变成需要质疑权威,秦瑞看似给陶舒舒表现机会的做法,就显得不那么厚道了。 陶舒舒势必是要答题的,幸好她是坚持自己判断的人,如果她也不够自信,那当众回答不出问题的,岂不就是她。 秦瑞既能赚到一个好名声,又避免了必须回答不确定性问题的窘境。 两个同学小声议论,“所以秦瑞学长也和我们一样,不能准确判断,所以把锅丢给舒舒?” “估计是的。” 两人对于秦瑞的滤镜,都碎了。 李新常常说,如果陶舒舒和秦瑞一起参加竞赛,还不知道谁分数会更高。但以今天的表现来看,秦瑞绝对比不过陶舒舒。 秦瑞他把锅丢给了别人,把丢脸的风险给了别人。他太圆滑了,以至于圆滑的有点恐怖。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以后离秦瑞远点,以免不小心被他算计了。 不光他们两这样想,也有一些心思灵活的人想到了,秦瑞是不是自己也不会啊。 校长也点了点头,他想,秦瑞果然是学生会长,已经很懂得处理事情了,遇到不会的难题,赶紧让陶舒舒回答,左右都是自己学校的学生,谁回答出来都不丢人。但是,在学习方面,看来还是陶舒舒更厉害一点。 要不是顾忌到在台上,秦瑞的脸早就黑了,他堪堪维持着得体的表情,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但系统一声一声的播报,都在表明,刚刚他又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仅让陶舒舒得到了表现的机会,还让不少同学对他的支持度下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