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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寺戚秋还是头一次进来,位临长安大道,坐落不小,里面随处可见花植。 戚秋陪谢夫人去正殿上了香,捐了香火钱,刚走出正殿,便被人给叫住了。 扭头一看,正是多日不见的韩夫人和韩言。 谢夫人赶紧停下脚步。 等韩夫人走过来之后,谢夫人笑道:“真是多日不见,韩夫人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可是已经痊愈了?我那几日没少担心,却因府上之事腾不开空去府上坐坐,也怕去了给府上添乱。” 前几日韩夫人病了,谢夫人有心上门探望,又怕显得过于殷勤,思来想去之后挑了一些补品差人送了过去。 韩夫人叹了一口气,“我这都是老毛病了,每年冬日都要闹一场的,不打紧。” 说罢,韩夫人看向戚秋,一脸关切地问:“只是怎么瞧着戚小姐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谢夫人回头看向戚秋,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那几日寒冷,秋儿也是病了一场,这几日刚好。我想着她那几日在屋子里闷坏了,看今日天还不错,便想领着她出来走走,也散一散病中郁气。” “戚小姐也病了?”韩夫人一惊。 韩言也抬眸看向了戚秋,抿了抿唇。 谢夫人点点头,又怕韩夫人觉得戚秋是个病秧子,连忙说道:“都怪这场雪下的突然,秋儿一时不察着了凉,好在病去的也快,身子已经养好了。” 韩夫人嗔怪道:“戚小姐病了你怎么也不知会一声,我竟然都不知道。我院子里的大夫最擅长治头疼脑热,合该领着上门去瞧瞧。” “你还病着呢,折腾什么。”一听此言,谢夫人心里甚是服帖,笑着说道:“我们也别站在这风口处说话了,去一旁的厢房里喝盏热茶。” 挑了一处没人的厢房,韩夫人和谢夫人领着韩言和戚秋进去了。 刚坐下没说两句话,韩夫人便掩嘴笑道:“今日也真是巧了,方才在正殿还遇上了秦家的两位小姐,瞧着像是求姻缘来的。只是她们两个走得快,也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 说罢,韩夫人看向戚秋,眉眼含笑带着深意,“不知戚小姐年芳几何?若是过了及笄,也该考虑一下婚事了。” 戚秋低着头,“已经过了及笄,婚事……” 戚秋故作脸红地止住了话。 韩夫人笑道:“已经过了及笄,婚事想必家中的长辈可要cao心了。” 见戚秋不好意思了,谢夫人看向了一旁的韩言,笑着接过话茬说:“听说韩公子今年进了吏部当差,这可是个好差事,真是争气。” 今年因为蓉娘的景悦客栈一事牵扯了不少官员,朝廷六部也因此空出了不少位置。年尾之际,陛下一连封了不少有才干的年轻子弟顶上去。 韩言自然是头一个受到陛下恩惠的人。 韩言拱手垂眸说:“全靠老师提携,愧不敢当。” 谢夫人越看韩言越满意,“也要你有这个能力,才会被陛下看重。” 韩夫人笑道:“若说能力才干和陛下看重,谁能比得上你家的儿子。及冠宴上圣旨一下,好不风光。” 说起风光一词,韩夫人顿了顿。 低头抿了一口茶,韩夫人这才不冷不热地说:“不过若说风光,这阵子李家可是没少长脸。李夫人不仅自己得了诰命,连同儿子也进了锦衣卫,除此之外李家那几位也够升了官,那日见到李夫人真是好不得意。” 谢夫人搁下手中的茶盏,脸色淡了去。 韩夫人继续说道:“不过听说自宫宴那日回来,李家这阵子收敛了许多,不知是不是被太后娘娘训斥了。” 戚秋听着韩夫人的语气不怎么对,刚想抬头,便听见韩夫人转了话音,“今日天好,听说相国寺后园的红梅长得不错,言儿,你带着戚小姐去看看。我记得秦家小姐也往后园去了,见着了你们这些小辈也好一起说说话。” 谢夫人一顿,随即也道:“是啊,你们出去看看,就别陪着我们闷在屋子里了” 戚秋知道,这是谢夫人和韩夫人想支开他们两个小辈。 韩言看向戚秋,等着戚秋答话。 戚秋只好对韩言福了福身子,“那就有劳韩公子了。” 和韩言并肩走出厢房,外面寒风一下子便涌了过来,戚秋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韩言见状身形一顿,走在左侧替戚秋当着风,“这几日化雪天寒,戚小姐记得穿厚一点。” 戚秋拢紧身上的斗篷,点点头。 两人本就不甚相熟又多日未见,倒也没什么好说的。戚秋更是明白谢夫人的意思,还有些尴尬在。 一路上,戚秋都没怎么主动开口说话。 韩言垂眸看了一眼戚秋,也没再开口,只是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沉默着走到后园,便看见满园子里的红梅怒放,枝头上还残留着薄雪,格外好看。 刚走到院子里口,便看到了坐在不远处亭子里的秦仪和秦韵。 秦仪和秦韵显然也看到了二人,不等秦韵起身,秦仪突然站起来冲戚秋挥了挥手,“戚小姐,来这里坐啊。” 这可不像是秦仪每每见到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德行,戚秋脚步一顿。 可既然秦仪已经开了口,戚秋和韩言也不好拒绝,只得走了过去。 刚坐下,秦仪就兴致勃勃地问:“戚小姐怎么会和韩公子待在一处,可是一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