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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光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小毛一只鸡,戚秋派水泱和山峨守在门口,吩咐了谁也不要进来后,去和系统兑换了谢殊线索回忆片段。 这还是戚秋第一次兑换谢殊的线索回忆片段,竟莫名有些紧张。 也不知道接下来会看到什么,别是一些不该看到的…… 这样想着,戚秋躺回到了床上。 外面正值清晨,日光明媚,鸟雀啼叫,细碎的人声断断续续,带着早晨的喧闹。 几声倒数响起,待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停下后,戚秋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 谢殊的回忆片段是在一个大雪绵绵的冬日里,白雪如同柳絮一般漫天飞扬,下的密稠,糊的让人看不清眼前的景色。 京城落入一片刺眼的白中,亭榭楼阁,府邸宅子皆被盖上了一层白霜,只露出皇宫里的千禧阁上方金黄的塔尖。 谢殊刚从皇宫里出来,一身玄色衣袍穿在身,腰间系着镶嵌着玉佩的大带,罩在外面的紫色大氅勾勒着祥云纹,眉眼微冷,下颚锋利,整个人显得格外贵气冷峻。 这样的谢殊,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漠一些,眼里没有一丝情欲,让人望而却步。 他脚踩着鹿皮靴,踩着厚厚的积雪,深一步浅一步地朝前走去,没过一会肩头就落满了霜雪。 他浑然不在意,埋着头往前走,直到风雪中的呼声越来越清晰。 “谢世子,等一等,等一等!” 谢殊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只见皇帝身边伺候的老太监冒着风雪匆匆忙忙小跑过来,因积雪太厚,还险些摔了一跤。 见谢殊立在原地,老太监这才松了一口气,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服饰,喘着气上前。 待老太监走到跟前,谢殊这才开口问道:“李公公,怎么了?” 谢殊许是嗓子不舒服,声音有些沙哑低沉,落在风雪里,格外的冰冷。 老太监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垂首敛神道:“陛下见风雪太大,特意让老奴来给世子送把伞。” 说着,老太监把手里的油纸伞递上来。 谢殊沉默着接过,薄唇轻抿,微皱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见状,老太监实在没忍住上前一步,低声劝慰道:“世子的意思皇上明白,可戚家的事确实不是那么好解决的,陛下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算是极大的宽容,不然真追究起来,谁也落不得一个好。” 闻言,谢殊的皱起的眉头却加深了一些,“戚家小姐刚一上京就遇了害,如今戚家又被人冤枉,陛下为何不查?” 老太监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又给咽下,半晌后也只说了一句:“是不是冤枉……还未可知。” 谢殊深吸一口气,脸色更加冷冽,“我已经将那伙人的供词递上,如何不能证明戚家的清白?” 老太监心里明镜一般,可眼下却不敢告知谢殊,眼见谢殊脸色越发难看,也只好低下头沉默不言了。 谢殊也不愿为难他,见状也不再说什么,拿过伞转身离去。 白雪皑皑,长风不止,刺骨的寒意让人浑身冷颤。 窸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老太监这才敢抬起头。 下了一天的鹅毛大雪仍在继续,护城河已经结冰,宫墙之外除了白还是白。漫天风雪下,谢殊独自撑伞而行,紫色大氅被风吹起,他的背影高大又挺拔,放眼望去,竟成了这天地间唯一的色彩。 老太监望着谢殊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中,他叹了一口气,收回目光,讷讷自语道:“陛下怎么会不知戚家冤枉,只是……” 一道凛冽的风声呼啸而过,老太监猛地回过神,他自知失言,赶紧轻轻地打了自己嘴巴两下,也不再耽搁,转身朝皇城走去。 天地沦为一色,有些事便被埋没在了风雪之中。 第150章 审问 这个梦真奇怪 风雪如此大,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天地白茫之下,往日尽显繁华热闹的京城今日略显荒静。 长街之上,谢殊是唯一的行人。 他撑着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淡的眉眼微垂,抬步走在街上。他的步伐并不快,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锦衣卫府。 这几日刚发生了几场大案,锦衣卫府一连接手了不少罪大恶极的犯人,府上很是忙乱,纵使是新年之际所有锦衣卫也都恪尽职守,守在府上忙着手里头的差事。 见到谢殊,守在门口的曹屯迎了过来,连忙说道:“大人,属下正要去找您呢。钱御史已经关在牢里三日了,他不吃不喝,属下怕再不审讯他就要不行了。” 要说这几日京城里发生的大案,最令人想不到的莫过于钱御史这一案了,这钱御史三日前还是位朝廷官员,如今却在这一桩桩案子下成了个实打实的阶下囚。 曹屯一边在心里唏嘘,一边看着谢殊的脸色试探道:“不如……今日就提审了钱御史,这事早日了结,大人也好向陛下交差。” 谢殊顿了一下,问道:“毒药找到了吗?” 曹屯赶紧说:“已经在钱御史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与王大人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谢殊点点头,将手里的伞收起来放在一旁,淡道:“那就提审吧。” 曹屯闻言连忙冲一旁的人挥挥手,两人一起下去准备,两刻钟后谢殊走下诏狱,见到了已经被压在椅子上的钱御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