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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这样大胆且正直的话语惊吓到,一下子语塞。 话是这样说没错啦,但是……总觉得古怪却又很有道理的样子。 如果按照他这样说的话去做的话,凡是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都要争取,不管手段是偷或者抢,那么那些偷了东西逃跑得红光满面的老爷爷又是怎么回事?明明只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却要遭受毒打真是太可怜了。 我一时间被九狐洗脑,有些责备那个对他如何苛责、不肯让他实现愿望的自己。 我无奈道:“既然你想看,那就允许你看一会儿吧,如果这样做能让你高兴的话。” 九狐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其实大小姐如果让我碰碰,我会更高兴。” 我终于清醒了,伸出爪子狠狠往九狐脸上拍去:“不要!” 这明显就是一个变|态的言论吧,亏我还当真了。 我不想和九狐胡扯,急忙催促他快点去做饭,然后自己洗漱好了再去厨房。 这晚和九狐玩(划去)到了深夜,又吃了热气腾腾的蛋包面,我心满意足地揉着肚皮进了房间。 九狐在临睡前非常体贴地没有为难我,乖乖巧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锁上房门,突然见窗外有磷火漂浮,深深浅浅,像是数万个小灯。 那火光由远及近在雾气朦胧的玻璃窗外汇聚成几个字——“大小姐,总算找到你了tat!” 我悠悠然叹了口气,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再怎么逃出家族也会被我那几个吃里扒外的墙头草部下给找到。 想我当年不知道出逃了多少次,每次都和这些忠心耿耿的心腹部下说不要告诉我父亲,结果还是被父亲赏了几个漂亮女妖就出卖了自己的良心。当然,敌人没有以利益相诱时,他们还是守口如瓶,非常惹人信赖的。 我伸出手在窗上写下几个字——“说吧,家主又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那窗上很快显现出一句话:“不是家主的好处,而是……族中突然出现了来头不小的少主,而且并不是我族人的血统。” 我沉默了一下,回道:“你们是意思是,父亲出现了一个儿子,身为狸猫的家族和某个不知名的女人生下了异种,是一枚蛋或者一条龙?” “正是正是,还请大小姐回到族中。” 几位部下也不藏着掖着了,他们一堆妖从林中跑出来,兴奋地朝我飞过来,结果双双撞在我正前方的窗上,紧贴着那扇玻璃窗挤出了深深浅浅的无数个大饼脸。 我面无表情拉开窗户,由于窗户是推拉式的并不是关合的,于是乎这一面面脸又被叠加在一起的玻璃窗纷纷挤下楼去,坠入地面,发出此起彼伏的呻|吟。 没错,我的部下,有点蠢。 我这几十年,也真是受够了他们的蠢笨。 难为现在我遇到个聪明绝顶的管家,又不能和他多多亲近,真是造化弄人。 我对于家族纷争没有特别大的兴趣,也不管那几位惨摔下楼到底是死是活,索性又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临睡前,我想:那个所谓的少主究竟是一枚蛋呢,还是个什么?如果是一枚偌大的蛋,那么就说明父亲很有眼力,勾搭了白凤一族的小老婆,才生下这么个东西,也不知道这么大的蛋,一个锅够不够煎的…… 我砸砸嘴巴,一如睡,梦里都是各式各样丰盛的菜肴,竟然是一桌荷包蛋宴。 睡醒了的时候,九狐没有如往常那般守在我的床头。 我梳洗打扮好,这才想到我楼下还摔着几个部下。 这些个部下显然不是我亲生的,所以虐起来丝毫不心疼。 我就是这样有原则,亲疏分明!虽然这个词并不是这样用的…… 我精神抖擞走下楼,九狐正喝着茶,他微垂下的眼睑遮住瞳孔,瞧不分明。 而他像是主人家一般此时正闲适地窝在沙发之中,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笑意未及眼底。 九狐对着那几个跪在他面前的乖巧部下开口,音调微扬:“所以,你们是要我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姐回去抢家主的地位?” “疼爱多年?!” 我脑中如惊雷轰下,等等,疼爱了这么多年怎么回事? 九狐只是我的管家吧,那一副“大小姐就是我的”的骄傲模样是怎么回事啊!语气中可是满满的自信啊! 我和他还什么都没有吧?! 我干咳一声,很怕九狐继续作怪。 而我那几个部下此时张着大嘴,足足能吞下一枚鸡蛋。 他们突然朝我扑过来,一堆堆只有一只眼睛的大脸蹭在我的大腿处,声泪俱下:“都是属下的错,没能早日找到大小姐,导致大小姐为了保全性命,潜伏在这等贼人的身下委屈求全,苟|且偷生,这一切,都是属下的错啊……呜呜呜呜。” 我沉默了很久,终于说出来隐藏在心中多年的疑问:“你们是不是傻?” “大小姐您已经受了如此多的创伤,现在只要能让大小姐觉得开心,再怎么折辱属下都行tat。” 我又沉默了一会儿:“你们真不是傻?” 九狐看着这一出闹剧,满意地敛去了笑意,他将茶盏放下,毕恭毕敬走到我的身后,他附耳对我道:“果然大小姐的部下也如大小姐一般的,笨。” 我一阵面红耳赤,这算是羞|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