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要想解决这件事儿就必须从根本上入手,打开看看呗。谢迟体质特殊,倒不是很怕受到那些东西影响。 李冬冬犹豫了很久,还是把密码给给出来了。 一群人围在一起开始开箱子,其实要不是担心破坏里面的东西,暴力开箱也是可以的。 过了一会儿,箱子慢慢的打开了,箱子里面放了很多的棉絮,估计是为了防止东西碰撞,弄坏什么。 箱子里一共就放了几样东西。 一枚蝉形玉琀,白玉雕的,但是能够隐约看到里面有仿佛红血丝一样的条纹。 一个材质不明的碗,上面还盖着盖子。 以及一个泥偶,泥偶大概是因为在墓里放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五官已经模糊不清了,但从服饰隐约能够看得出来,是个女人的模样。 第49章 玉琀玉握之类的东西,在陪葬品当中倒是比较常见, 这碗和泥偶是啥? 谢迟先把那个碗拿了起来, 举着观察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反正看起来就不是很贵的样子。 她观察了一会儿以后, 突然将手里的碗放回去了, 扯了纸疯狂擦手。 其他几个人都不明所以, 谢迟嫌弃的道:头骨做的。 在以前这种事还挺常见的, 甚至有个倒霉皇帝,死后让人盗了墓,把头骨做成了酒器,现在还在某博物馆放着展示呢, 你说惨不惨。 除了碗,酒器以外,某些地方还喜欢用骨头做法器, 比如极有名的人皮鼓。 步入现代以后, 表面上这种事已经没人做了, 其实私底下还是有一些修邪道的,感冒天下之大不讳, 去做一些违背人性的事。 其他几个人也都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最开始那个性子最急的,伸手去拿那个泥偶,泥偶不大,也就成人小臂那么长, 身上有很简单的彩绘,但因为褪色的缘故已经看不清楚了。 他拿起来以后,仔细观察,然后就呆住不动了。 其他几个人正在低声讨论,因此并没有发现不对,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谢迟,谢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 男人没抬头,还是死死的盯着手里的泥偶。 直到谢迟察觉到问题,猛的把他手中的泥偶夺了出来,他才如梦初醒一样,猛然后退一步,额头上全都是汗。 其他人这才发现,赶紧上前扶住他,男人的手不断的颤抖,好一阵子才冷静下来,指着谢迟手里的泥偶:邪物好邪!快放下!别被 啊?谢迟愣了一下,又把手里的泥偶放回了原处:怎么回事啊? 青年颤抖着手掌,去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我我拿到它的一瞬间,眼前突然出现了许多幻象,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情绪就特别低落,耳边有人不停的跟我说话,说我三十多了,一事无成,没有存款,没有老婆,活着有什么意思 几个人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好恶毒! 单身狗感觉自己受到了暴击! 反正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自己特别的低落,真的不想活了青年颤巍巍的道:但理智又告诉我哪里不太对,我的本能试图把我从这种情绪当中拉出来,要不是 要不是谢迟及时的把那个泥偶拿走,他说不定真的已经自杀了! 不过你为什么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青年疑惑的看着谢迟,他感觉自己的意志力还算不错,都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谢迟怎么一点儿都没事的样子? 谢迟咳嗽一声,很不好意思的道:那个我家人和睦,存款八位数,有房有车还不止一套,而且是首都二环内别墅,虽然没有对象,但是别的我都有。 一群人感觉自己的心口上又被插了一刀,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看谢迟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 谢迟挠挠头:所以它可能迷惑不了我吧,我日子挺好的,没什么不开心。 青年颤颤巍巍的别过头:求求你别说了我我感觉自己又有点自闭了,快看看我是不是还在受邪物影响。 其他几个人:我们可能也受到了影响 哎?谢迟不明所以:这个东西这么强的吗? 是你给的伤害!补刀更疼! 也就是说,李冬冬的师父可能是被这玩意给害死的?师侄蹲在旁边观察,手有些痒痒的伸出去摸了一把,他有所准备,因此比那个青年的情况要好一些,一察觉到自己受到了影响,就瞬间缩回了手,脸色都苍白了许多。 他看起来深受打击:我也有车有房有存款,有二环以内大别墅!它是不是歧视我? 谢迟幽幽的道:你对象呢? 师侄: 好像好像也是,我听到的第一句幻听,是它说孙玥嫁人了,那个人不是我QAQ 谢迟拍拍他的头:你再不告白会成真的。 师侄:嘤 其实谢迟不受影响是因为体质特殊,但是师父不让她跟别人讲,尽量低调一些,谢迟望着天:这是邪物,也就是说那个墓不简单,不只是有僵尸而已,大家好好做做准备吧,我们明天就下墓。 几个人再也不敢小看那个墓了,就算是之前最着急的那个青年也一瞬间冷静下来:我带的符不够,正好趁今天晚上画上两张,明天下也行。 于是他们几个收拾收拾东西,住到了一个酒店里。 谢迟倒是还留在医院里没走,她这两天一直住在医院里,倒不是为了省钱,主要是在为了等李冬冬。 那几个人走了之后,谢迟也没把那个箱子收拾起来,只是把暂时没看出问题的玉琀和骨头碗搁在了箱子里,放到了床底下,泥偶拿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光从外表上来看真的看不出什么,就是一个普通的泥捏人偶,还因为外表都模糊了,连五官表情都看不清。 看起来比那种庙会摊子上卖的十块钱一个的泥偶玩具还廉价。 谢迟托着脸,盯着桌子上的泥偶发呆,都忘记继续织围脖了,团子倒是还在勤勤恳恳的打围脖,见她一直盯着泥偶又有一点吃醋,忍不住去拉谢迟衣角,看它干嘛鸭有我好看吗? 谢迟低头去搓团子:总感觉有点眼熟的样子 但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自己以前好像曾经见到过类似的东西。 但说实话,谢迟跟着师父走南闯北,什么物什都见过,像那种不是很重要的,或者是没闹出什么幺蛾子的,能记住才奇怪了。 团子呆了一下,偷偷去瞄那个泥偶,估计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要用什么样的姿势,偷偷的把那个泥偶推到桌子底下摔碎,显得自然一些。 不过她没来得及想多久,谢迟就把她抱起来亲了一口:不想了!记不起来的话肯定是不重要的事。 团子被亲的晕头转向,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谢迟带着团子离开了医院,准备去买点东西吃,毕竟医院里是不提供三餐的,谢迟出去吃完再打包一点回来给师侄吃。 她没敢把那个泥偶留在病房里,就怕那玩意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身上带着伤的师侄解决不了怎么办。 于是谢迟撕了一块绷带,把那个泥偶缠了一圈又一圈,放进了包里随身带着。 医院附近还是有不少馆子的,谢迟想着简单的吃一点,走出来不远之后,正好看到十字路口附近有一家酸菜鱼米线,摸了摸下巴就进去了。 她特别喜欢吃米线,准确的说,是特别喜欢吃酸菜米线,那种酸酸的味道真的很开胃,配菜要豆芽和青菜,再放几枚鱼丸虾丸,谢迟就可以吃的很开心了。 她更喜欢他们怀山山脚下的一家米线店,每次她去吃的时候,老板都会特意多放两枚鹌鹑蛋给谢迟。 菌类的锅又是另外一种风味,反正谢迟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吃腻过。 她这么喜欢吃米线也是有原因的,当年她的mama带着她,一路坐火车坐了很久,一直赶到了怀山,当时到山脚下的时候她饿坏了,mama就给她买了一碗米线。 人在饥饿的时候吃到的东西,有三分的美味也会变成七分,何况本身就是十分好吃的东西。 谢迟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碗米线,也不会忘记透过蒸腾的热气,mama那双朦胧泪眼。 谢迟自己点了一个酸菜的锅,又给师侄也打包了一份,然后就美滋滋的吃完了,带着打包的餐盒往外走。 她走到门外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路对面的酒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打着黑色的伞,身上也穿着黑色的衣服,低着头的样子行色匆匆,走进了酒店里。 她手里还拎着一个行李箱子,看样子挺沉重的。 谢迟之所以多看了她两眼,是因为女人那一闪而过的侧脸,莫名的有点像林夏。 真的有点像。 尤其是眼睛,还有侧脸的整个轮廓,谢迟用两碗米线打赌,她没有看错,主要是因为那个梦里林夏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虽然最深刻的是嘴唇,但是眼睛也记得很清楚。 所以才在看到那个女人的一瞬间,就联想到了林夏。 谢迟拎着打包盒,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了摸兜里的团子,把自己缩得小小的团子百无聊赖的躺在兜兜里,见谢迟的手掌伸进来,就用缩小之后变得更小的手手抓住了谢迟的一根手指。 谢迟安抚的摸了摸团子,用一根手指就把团子撸的软成了一滩,抱着她的手指哼哧哼哧的蹭。 大概是巧合吧。 谢迟盯着那个女人的背影看了一下,直到那个女人走进酒店里,她没有多想,撸了几下团子以后,带着打包盒往医院的方向去了。 第50章 【捉虫】 谢迟还买了一杯菊花雪梨茶,师侄在那里吃饭的时候, 她就坐在旁边吸溜吸溜的喝, 一边喝一边发呆。 她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个穿黑衣服的女人,总觉得她和林夏有点什么关系似的, 师侄吃的饱饱的, 拍拍肚皮, 看到谢迟把吸管都咬扁了, 好像很纠结的样子, 就问她:师叔啊,你这是在想啥呢? 谢迟犹豫了一下,把自己之前看到的人还有联系到林夏身上的事说了一遍,师侄揉揉下巴:感觉不是你想的那样吧, 这只这只团子身上的气息,是老鬼的味道啊,起码做鬼六七十年了才对, 你说你看过她的人形, 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就算是二十加上六十,那也是八十年了, 总不能是她的后代吧? 如果是兄弟姐妹家的小孩的话, 那也应该是孙子孙女的辈了,长得还很像的可能性很小吧? 谢迟陷入了沉思,觉得讲得很有道理,有可能真的只是巧合吧, 她搓着团子,总觉得没办法把后代这两个字和林夏联系到一起。 她吸溜喝了一口菊花雪梨茶,然后把团子举得高高的:你之前不会真的有孩子吧?儿子女儿?他们又生了小孩? 团子:!!! 看到团子急的不停挥舞手臂,很紧张的样子,谢迟又搓了搓她:好嘛好嘛,我就是猜一猜。 团子这才冷静下来,但是看起来还是有点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才没有后代呢!虽然别的记不清了,但是这种事绝对不会忘!她只喜欢阿迟的嘛。 团子觉得,自己绝对从很久之前就喜欢谢迟了,要不然怎么会第一次见她,就小鹿乱撞,明明没有任何的记忆,就是愿意投进谢迟的怀里。 团子觉得自己生前一定年纪不大,而且认识谢迟,也有可能是暗恋,反正肯定不可能有孩子就对了! 谢迟喝完了菊花雪梨茶,收拾收拾躺到了另外一张病床上,想躺着看会儿电视,一躺下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的腰了,这才想起来随身背的小包包没拿下来。 她打开包包,把里面的泥偶拿了出来,随手放在了床头柜子上,然后躺下看电视去了。 还搂着一只团子呢,团子超乖的,躺在谢迟的胸口,努力用两只小手手举着手机,一人一鬼在那里看电视剧。 也不知道到了几点钟,反正困了就睡了。 大概到了半夜吧,谢迟睡得正好呢,在睡梦当中隐约察觉到了一点不对,比她反应还快的是那只团子,团子本来窝在谢迟胸口,虽然鬼是不用睡觉的,但是她很喜欢和谢迟一起睡觉的感觉,察觉到不对劲的那一瞬间,团子就跳了起来。 谢迟也瞬间清醒了,她偶然坐起身,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最后锁定在了床头柜上,床头柜上放着那只泥偶,泥偶本来是用绷带紧紧包裹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绷带已经脱落了,泥偶站在柜子上,面朝谢迟。 明明五官都模糊了看不清楚,谢迟就觉得它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谢迟面无表情:再作妖摔了你。 她有点起床气但是并不严重,跟邪物可一点都不想客气。 泥偶还是那种奇怪的状态,仿佛在笑似的,谢迟可不讲究什么一而再不能再而三,她连再的机会都不想给,直接把那个泥偶拿了起来,往地上一丢。 眼看着泥偶马上就要落地了,突然有一只白皙的手臂伸了出来,轻轻的捞住了泥偶。 冤家,人家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怎么这么凶呀。 谢迟的目光顺着那只手臂往上一抬,接住泥偶的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纱衣,这种红色的纱衣透明度很高,正常人的话都会当做罩衣穿在外面,里面再穿一个同色或者白色里衣,也是很好看的。 但是她是真的只穿了一件纱衣,因此隐约能够看到其下的玲珑躯体,曲线曼妙,白皙的肌肤被红色的纱衣笼罩,反而显得愈发诱人了。 谢迟就看了一眼,就有两只白嫩的小手捂在了她的眼睛上。 团子如果有眼睛的话,此刻肯定已经在喷火了。 不要脸! 大半夜跑人房间里!还不好好穿衣服! 女人见状就吃吃的笑,笑得娇躯乱颤,此刻如果有个男人瞧见,恐怕眼睛都拔不出来了,还好房间里唯一的一个男人睡得像猪一样,根本就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谢迟自己也觉得非礼勿视,只是一瞬间忘了该问什么,张了张嘴,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女人握着泥偶,轻摇莲步,朝着谢迟走过来了,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一点吴侬软语的味道,又天生透着一点媚气:你怎么不看我啊?我难道不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