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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幼活在冷宫,童年连温饱都难解决,更逞论见过这些小孩的玩具。 叶寒枝便忍不住柔了声音;“想要?”眼见江尘点了点头,她便二话不说挤入了人群,江尘的目光本来一直紧紧随着她,肩膀却猛然被人一捏,一股熏天酒气传来。 一个喝醉了酒的虬髯大汉瞪着迷迷糊糊的眼睛,脸上露出色眯眯的笑来,轻佻地揽过江尘的肩膀,舌头打着结醉醺醺地笑得:“美人,来,跟了爷,爷定让你吃香喝辣。” 江尘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甩下,呼唤暗卫将此人千刀万剐的心思只是动了一瞬,然而他立马想起就在不远处的叶寒枝,心思一动。 他脸上阴沉的表情立马转变为一脸楚楚可怜、柔弱可欺:“你、你要干什么?” 明明是那样明显的男子特有的低沉声音,醉酒的大汉却是辨别不出,只是被江尘那张绝世的脸刺激得他愈发轻狂放肆起来,用一双猪蹄子一样油腻的爪子在江尘的身上不断揩油,江尘只能忍住恶心,继续欲擒故纵地做戏起来。 “滚开!” 果不其然,下一瞬,只见一道残影袭来,没有反应过来的壮汉被狠狠地来了个过肩摔,眼冒金星地倒在地上,一双靴子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脑袋上。 20. 乞丐 不一样。 叶寒枝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有人强行欲对江尘作出不轨之事时,她竟然生出这样大的怒火来,仿佛是她独有的东西被人觊觎垂涎,这种感觉让她很是烦躁不快。 虬髯大汉怒喝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叶寒枝冲过来,叶寒枝连眼神也不屑多给他一个,在他冲过来的瞬间便反身相错到他的身后,直接将他的双手反扭,叶寒枝手腕微微发力,便直接扭断了他的关节,他的两只手臂便只能扭曲又无力地垂在身后。 脱臼的疼痛让醉酒的虬髯大汉清醒了几分,他疼得满头是汗,连连求饶,也不敢再招惹叶寒枝这尊踢不动的钢板,急急忙忙地逃走了。 “枝枝~”江尘强行忍住飞扬的唇角,委屈巴巴地扑进叶寒枝的怀里:“这个坏人刚刚轻薄欺负孤,孤好害怕。”他就知道,枝枝就是看上去高不可攀生人勿近,其实嘴硬心软得很。 叶寒枝头一次没有避让他的亲近,而是将他上下仔细扫视了一番:“没受伤吧?” 江尘摇了摇头,抿着唇灿烂笑道:“枝枝来得早,自然没有。”他本就生有一副举世无双的好容貌,哪怕是阴沉着脸扳着不说话,也是艳色绝世,如今这样笑起来,更是好看得让人连眼睛都舍不得移开一瞬。 叶寒枝眼底眸色一沉,直接将衣袖里充作手帕的素白色轻纱系在了江尘的脸上,原以为可以将他那副绝色盖世的容貌遮住,谁知他明明只露出那双眼睛来,后挑一颗盈盈泪痣,欲迎还拒地扫过她几眼,眼尾眉梢都是风情,竟然更是让人把持不住。 “唔,枝枝,你这是做什么?”江尘闷闷的声音从面纱下面传过来,但是却没有用手去动面纱。 “你这外貌在外面太过显眼,以后你出门还是不要外露的好,免得引来祸端。面纱也不管用,最好戴个幕笠。”叶寒枝一脸义正言辞地说,实际上心眼里藏着的那几分晦涩的心思,她自己都有些说不清,她也不愿意细想。 江尘乖乖地点了点头:“孤都听枝枝的。” 眼下被这事突兀地耽搁住了不少时辰,他们也不欲再在街上闲逛下去,直接随着人群涌到了河边,河面中早已被人们放进千万盏各式各样的河灯,挨挨挤挤来连成一片,燃尽了都城的夜色,仿佛赤色的星河倒悬。 江尘撩起长衫蹲在河边,和叶寒枝依次将怀里揣着的河灯点燃,全放尽了,才转过头小心翼翼地问一脸肃穆的叶寒枝:“枝枝,你许的什么愿啊?” “一愿四海升平,八方宁靖;二愿国泰民安,再无战事,;三愿家人身体康健,共享天伦。”叶寒枝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那流淌成河的万千灯火,一字一顿地说。 然后她垂眸望向江尘:“陛下身为天子,心系万民,又是许的何愿,宏图伟略可否一告?” “啊这?”江尘一脸懵逼。 “不能说么?”叶寒枝回头淡淡道:“无妨。” 江尘挠了挠头,连声解释:“不不不,是孤只许了你诶。” “希望枝枝能每天多开心一点,希望枝枝能多笑笑,希望枝枝能事事顺心得偿所愿,希望枝枝无病无灾,希望枝枝一生平安喜乐……”他扳着手指开始细数起来,一一列举,最后他轻声说:“希望能永远和枝枝在一起。” 叶寒枝没有想到,她的心愿只字未提江尘,而江尘却满心满眼都是她叶寒枝一人。 她喉头一热,对上江尘炙热的眼神,明灯万千,顺着汩汩河水流淌漂过,两个人立于光河之巅,久久相视。 而那传闻中可怕暴戾、恣睢无情的帝王笑得一脸纯净,眼底倒映着她的影子,满是初遇时那粲焕的光芒。 头一次,叶寒枝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 放完河灯,叶寒枝算了算时间也不早了,免得外祖母担心,还是早点回叶府的好,只是她不解地看着跟在她屁股后面像是跟屁虫一样的江尘:“陛下还跟着我做什么?我要回府了。” 江尘一愣:“孤也是时候就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