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成少相下堂妻在线阅读 - 第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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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今,他突然觉得万念俱灰。

    “半双,我有何脸面来见你。你是林间最清澈的泉,那我便是世上最肮脏污秽的水。可是,半双啊,即使如此,我也不能放手,黄泉碧落,我一定要与你一起。”

    第二日清晨,镇国公府的门突然被敲响。下人来报:“太子妃求见二公子,和少夫人。”

    曲玲珑正倚在床头不肯起来,昨夜这小权臣像是发了疯,第一次在床第之间如此放纵。代价便是,她的腰快要折了。

    听到下人来报,曲玲珑诧异地去望罗玄。他倒是波澜不惊,一边替她更衣,一边对下人说道:“请她去正厅,我们马上过来。”

    第55章 交换条件

    两人相携来了正厅, 见容无暇独自立在窗外发呆。听到门外的动静,才转过身来。

    曲玲珑还记得第一次见她,她在那宴会中央, 雍容华贵, 气质娴雅。一看便知, 是高门大族才能滋养出来的豪族贵女。

    可如今, 也不过短短一月有余,她便已是迅速憔悴了下去。特别是那双眼睛, 空洞,了无生趣,像是这世间一切皆与她无关,颇有了却凡尘的意味。

    容无暇为当朝太子妃, 且平日里与镇国公府并无交集。可今日,她却偏偏独自登门,没有任何征兆。

    可罗玄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讶异, 只是从容自在的对她说道:“太子妃, 请上座。”

    容无暇摇头:“今日本宫冒昧登门,恐是打扰了二公子。”

    “太子妃不会无故来找罗玄, 只是不知……”

    一只素手伸了过来, 芊芊玉指中捏着一份锦帛。

    罗玄不动声色地望着,却没有移动身体。容无暇突然盈盈一拜,口中说道:“无暇求二公子一件事。”

    罗玄的手凌空相扶,态度不卑不亢:“太子妃相托, 玄本不该辞。可我初入官场,人微言轻,不一定能帮的了您。”

    容无暇苦苦一笑,将手收回:“人都道二公子有绝世之才, 且性坚志远,不轻易站队,也不会随意受人驱使。”

    她说完,便不再看他,反而转身去望现在他身侧的曲玲珑。

    当日那个绝艳倾城的少女,如今变得越发的娇艳,容光更为逼人。她立在罗玄身侧,如同坠满清晨露珠的花瓣,娇弱却又有着矛盾的坚韧感。

    曲玲珑淡淡地迎接容无暇的打量。倒是罗玄,不易察觉地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目光,也遮住了曲玲珑的一半身体。

    “原来,传言果然不能轻信。那日在生辰宴中,本宫已经亲眼所见。今日,不过是让本宫更加深信不疑罢了。”

    她的眼睛微微有了一丝神采:“少夫人于二公子而言应是极为重要。”

    罗玄并未回她的话,只是突然执起玲珑右手,轻轻虚拉着。

    这根本是于理不合,可他却又做的无比坦然与自在。

    容无暇看着那双相牵的手,又一笑:“二公子不需太紧张。本宫只不过想和你做个交换。”

    她也不等这夫妇二人作答,自顾自地说道:“当日你那嫡姐,生生将你送入泥潭。你可恨,可气?”

    曲玲珑也毫不避讳:“恨不能也让她尝一尝那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滋味。”

    “那便是了,今日二公子答应本宫条件,本宫必让你如愿以偿。”

    曲玲珑却缓缓地摇头,她想让曲锦绣自作自受是真,但也不愿罗玄卷入其中,去趟东宫的这浑水。

    罗玄却手心向上,目光深沉:“请太子妃给玄一览。”

    锦帛被打开,是女子娟秀的字迹:太子谋逆,望父救驾。

    “二公子是否觉得奇怪,这份帛书从何而来?”

    罗玄沉默不言,高深莫测。

    容无暇的声音低了下来,神情悲凉:“这是本宫笔迹,却非本宫所书。他自以为如此便不再欠我,须不知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太子已经出事?”

    曲玲珑脱口而出,书中的轨迹沿着既定的方向前进着,她突然觉得心烦意乱。

    罗玄察觉她手心冰冷,不由紧了紧手中的力度,无言的给予她温暖。

    “太子昨日起事,被父皇镇压于勤政殿。如今,被幽禁于长安巷。在这之前,他以本宫名义,将这锦帛送于容家。”

    罗玄将锦帛折好,递于容无暇:“太子此举,也算是为太子妃考虑周全了。进可攻,退可守。如若他成功了,这锦帛便会被毁之一炬。如若他失败了,便能保你容家不受牵连。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父亲昨夜必已经到了宫门外。”

    容无暇惨淡一笑:“二公子没有猜错,昨夜我父亲连夜赶往宫中,却被拦截于宫门外。这帛书父皇已经看过,父亲长跪殿中,求陛下降罪。父皇却称此事与容家无关,放了父亲归去。”

    “如此看来,太子对您并非无情。处处为您设想周全。不知太子妃所谓的交换是何意思?”

    容无暇抬头望他,眼神凄迷:“这样便算有情?本宫所认为的有情,是不管富贵荣辱,都能两心相依,而不是如此自以为是将我隔绝在外。”

    她本不想在人前示弱,可说到此处,还是觉得痛彻心扉,两滴泪沿着脸颊流下下来。

    “本宫是他妻子,自嫁他那日起就从未想过与他分离。如今,他以为可以将本宫弃之不理,本宫却绝不会让他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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