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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才一时无话,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随后劝道:“王君宽心,元家还没倒,元老将军的旧部都还在朝中。您莫要着急,您的位置很稳。任外面的小狐狸如何蹦跶,您依然是朝阳宫的主位,您没有倒下,他们就只能伏低做小。紫光宫又如何?还不是被您压了一头?” “而且,不管他是魔月国还是仁国人,他都是外邦之人,外邦之人,是不配能为陛下传嗣的。他顶破天去,也就只能做个贵君,殿下,您又有何可怕的呢?” 元鹤轩蓦地一下落了泪,他想起从前的朝沅,待他极好、极温柔。 她当时笑着对他说:“元郎,娶了你,朕不会再纳其他男人。朕也想像母皇父君那般,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起她当初说过的话,元鹤轩只觉得讽刺,他一脸苦涩道:“原本,还只是一个牧子期,如今又多了一个空飞沉。她原本还想与本君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她这后宫的男人越来越多,哪里还有本君的位置?本君错了,本君一开始就不该拒绝侍寝。如今本君就是想要侍寝,也怕是不能了。” 说到这里,元鹤轩咬牙切齿道:“公主殿下,一边求着本君要得到陛下的专宠,一边又不停地往宫里带她的弟弟。本君待她那样好,可在她眼里,本君又算得了什么?” 元鹤轩此言一出,又才连忙堵住了他的嘴,又才忙道:“殿下,不可如此说公主。公主殿下,也是受制于仁国皇帝,她想来也是没有办法。” 听到这话,元鹤轩看了又才一眼,他撇着嘴道:“你倒是挺会替公主着想的。” 又才忙道:“殿下,奴才是您的人。奴才知道,您方才说的都是气话,在您心里,公主是多么重要的人。您都可以为她去死,何况是区区这点委屈?” 元鹤轩倒是忽然冷静了下来。 又才见他情绪稳了,便小声劝道:“过几日,便是星辰台大选。您是王君,陛下怎么也会给您个面子,让您参与。到时候,这禁足怎么都解了。您身子不好,大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养养身子,等到大选之时,您才能以一个最佳的面貌震慑那群御君。” 星辰台大选,元鹤轩倒是没什么兴致。 又才看出了他的想法,便接着道:“大选之后,无论是元家的人,还是公主的人,都会掺杂其中。只要殿下您想要用谁,大可放心大胆地送到陛下面前。” “既然陛下如今不满足于一人侍奉,那么,三千御君,也总有她喜欢的吧?” 又才如此说,倒是引得元鹤轩更加郁闷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一想到朝沅碰了其他男人,他这心里就格外不痛快。 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吃醋。 又才未察觉他的想法,而是接着道:“您之前陷害了空贵君,眼下,他定然是恨及了您。如果您再不出手动作的话,恐怕空贵君会对您出手。殿下,您得忍,忍到大选之后,忍到他不再受宠的那一天。” 元鹤轩闭上了眼,他摆了摆手,冲着又才道:“你先退下吧,本君累了。” 尤记得他第一次把牧子期送到朝沅房中的时候,他心里是极其庆幸的。 他庆幸自己的清白得以守住,庆幸他不用侍奉朝沅。 可是如今,他却开始想了。 他想女人了。 还记得那一次,朝沅带着牧子期来这朝阳宫,两个人午间时分,便在偏殿酣战。 那声音,让元鹤轩十分难受。 也是从那天开始,他就在想,如果承宠的人是他,或许也没有那么糟糕。 朝沅在这种事情上,似乎极其温柔,她那日,对牧子期便是温柔极了。 他还能记起牧子期低声唤着她陛下,而朝沅也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爱着他,宠着他…… 元鹤轩也是那个时候忽然发现,朝沅和他想象中的,其实不太一样。 元鹤轩和这神域的男子不同,他不喜欢强硬的妻主,他就喜欢那温柔如水的。 第一次见到仁国公主,她的温柔,便让他沉溺。 她说话都低低柔柔的,她没有唤他小郎君,也不像街上那些粗鄙的女人,喜欢调弄他,她居然恭恭敬敬地对着自己行了礼,唤他一声:“元先生……” 在神域,男子是不能被称作先生的。 先生是极其高贵的称呼,除了有大德大功的男子被特封为先生外,便是有学识的女子被称为先生。 公主明知如此,还是按照她们仁国的礼数,唤了他一声先生。 只那一次,元鹤轩便觉得他可以为她卖命。 后来,元鹤轩也明知道她在利用自己,他却还是甘心被她利用。 可是现在,情况忽然变了。 他不再受宠,对于公主而言,他的价值也越来越低。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收到宫外的消息了,他最喜欢吃的那宫外的马蹄糕,也再没有吃到。 公主,就快要放弃他了吧? 元鹤轩擦了擦眼角的泪,他蒙着被子,竟然哭出了声。 -- 翌日夜里,朝沅直接去了紫光宫。 虽说这紫光宫是为空飞沉安排的,可是空飞沉却整日都在朝沅的监视之中,他去哪,吃什么,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都是朝沅说了算。 就像今夜,朝沅临时起意,要去紫光宫宠幸空贵君,空飞沉也只能让了位置,偷偷潜到摘星台,由邵奕等人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