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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不安。 不好的预感升起,【江今驰】深深拧眉看着远方。 —————— 莫七景察觉到了最近周遭的不正常。 总感觉被一双眼睛暗中盯着,可四下张望时,却什么都找不到。 总感觉身边的意外超出了该有的频率,可要说是有人有意为之,也找不到谁有那个必要,谁有那个动机。 除了那天的花瓶,这天回家过马路时,一辆车子不仅不减速慢行,反突然加速,疾速向她飞奔而来。 求生欲令莫七景反应极快地拔腿往回跑,好在她体育一直拔尖,最终那辆车以两拳的距离跟她擦身而过,车子路过带起的强大风力打到莫七景脸上,像是某种具有威胁力的气压。莫七景腿软地坐到路边的长椅,任周围的人都帮着辱骂开车不长眼的司机,她什么都听不到,整个人只有脱险后的后怕。 今年犯太岁了吗? 还是早点回家吧。 缓过来以后,莫七景一路小心观察路况地回了家,她抵达小区,一步步往家里走去。 穿过小区的花园,她进入楼道内。莫七景上楼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在楼梯盘旋的空间内回响。 她全然不知,在她的屋子内,有两个黑色的身影转头看大门,似是听到了她回家的脚步声。 抵达屋门口,莫七景挂在手指上的钥匙发出碰撞的清脆声响。 一门之隔,她将钥匙插入锁孔,而门那边的墙后,藏在黑暗里的人也静静站着,抬起冰冷的瞳眸。 “咯吱”一声,门开了,莫七景踢掉高跟鞋。 “啪”的一声,莫七景将门关上。 她才往里面走了几步,便听到身侧传来不属于她自己的脚步声。 身子一僵,她惊恐地转身。 厚重的大门,隔绝了门内的挣扎和抵抗。 因为反抗而导致东西摔碎的声音,因为被捂住嘴而显得模糊不清的求助声,因为恐惧而伴着泪水的呜咽声,一切的一切都被阻隔在那扇厚重的铁门之内。 门外,风平浪静,看起来一切如常。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莫七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倒在厨房内的地板上,她的视线内只有冰冷的地板,和一个散发着厨余酸味的垃圾桶。 想动,但动不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半睁着眼睛。 厨房的门已经关上,封闭的空间内,打开的煤气在空气中大肆蔓延。 客厅的挂钟在走动,一分,一秒。 如倒计时。 —————— 【江今驰】的心头弥漫着nongnong的不安。 连续两次意外,令他没有办法忽视。他在莫七景回家以后,仍旧徘徊在莫七景小区门口没走,始终无法放心回去。 不久后,他看到两个带着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身影从莫七景的单元楼出来。 不祥的预感达到了顶峰。 这两个身影,有点眼熟,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而且,有什么理由要让两个人都把脸捂得这么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细节,那双眼睛,是不是有点像某次他在公司外撞上的,正在跟钟厉说话的人? 【江今驰】猛然抬头看向莫七景家的居民楼。 结合这几天的种种迹象,心里这个猜测变得无比强烈,不安也变得无比强烈。 然而他才往前一步,熟悉的屏障便挡住了他。他记得的,若强行迈入,便是几倍于往常的痛觉和强大的阻力。 —————— 屋内,莫七景的眼皮越发沉重,头疼,耳鸣,恶心,窒息,越来越多的身体的不适感将她包围。 都不明白闯入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没理由,太没理由了。 她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但再想这些似乎意义也不大。莫七景也知道,杜诗这个点还没下班,【江今驰】不可能靠近她,而除了这两个人以外,并不存在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找她的人。 好像,只能这样了。 意识在逐渐模糊,眼睛慢慢地,慢慢地闭上。 陷入一片黑暗。 —————— 再睁开眼睛,莫七景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正在滴着水的吊水瓶。 nongnong的消毒水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醒了?”旁边有个声音传来。 莫七景偏头,看见了守在她病床边的【江今驰】和曹均宁。 怎么回事?他救她的?他不应该靠近她就会排异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莫七景猛然坐起来要问他,但抿笑的人慢悠悠地把她推回到被子里躺下:“别那么大动作。” 他就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一样,把手机提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认同已经回来了。” 莫七景看到那个信号图标,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还以为他又乱来了。 【江今驰】收起手机,靠在椅子上:“再睡会儿吧。已经报过警了,等会儿警察可能要来做笔录。” 莫七景点了点头,想跟【江今驰】讨论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但一转头,她发现曹均宁脸色极差地站在那边。平时聒噪活跃的人此刻眉紧锁着,拳紧握着,神情凝重,像是担心什么,整个人都一声不吭。 似是意识到什么,莫七景蹙眉,恼恼看向跟前这个还满脸笑的人:“你乱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