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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只是经历了北京城的一切,都已经心力交瘁,她不敢想象他心理承受着什么。 叶蕴年:谢谢你,乌桃,其实我没事。 吃过烤rou后,两个人走出了饭馆,就那么并肩漫步在雨中。 并没有再牵手,也不敢,怕人看到,不过彼此心里好像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这时候,呼喇喇的风吹过来,雾蒙蒙的天便又悉悉索索地下起雨来了,那亮起灯来的广告牌,还有远处行过的电车,全都笼罩在那茫茫雾霭中。 叶蕴年握着伞:我先送你回去。 乌桃:嗯。 其实并不太想回去,想和他这么慢慢地走,所以脚步放得很慢。 她喜欢秋雨此时淅淅沥沥的静谧,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丝丝入扣,柔婉沁凉。 这个时代,这个季节,这场雨,还有那踩在脚底下湿凉优美的落叶,都在诠释着一种深重而沧桑的气息,悲凉荒远。 这么走着间,叶蕴年停下了脚步。 乌桃仰起脸看他。 叶蕴年垂首凝视着她。 少年的目光是炽烈而沉静,他看着她,低声说:乌桃。 乌桃脸红了。 她想起来许多,那些书上写着的缠绵痴狂的爱情,还有大杂院里大家伙暧昧含蓄的笑,这一切,都将她推到了一个羞涩的境地。 叶蕴年: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幸好,我回来了。 乌桃眼睛湿润了,她眨眨眼睛,低声说:我也很害怕。 叶蕴年:我说过我会回来找你,所以我一定说话算话。 乌桃:是,我知道。 一辆电车行驶而过,带来淅沥沥的水声,水花四溅。 叶蕴年轻握住了她的手。 秋日沁凉的潮意中,他的手温暖如初。 他就这么握了一下,重新放开了,之后迅速地道:走吧,时候不早了。 她这次更轻地嗯了声。 只是这么一下,彼此却心照不宣。 她知道,他其实也很害羞。 ***************** 时代的巨轮滚滚向前,当所有的人都在那沉闷而迷茫中,不知道路在何方的时候,前方突然豁然开朗,仿佛闪电劈开一道光亮。 半导体收音机里传来了中央广播员愉悦而振奋的声音,北京城变天了,大家欢欣鼓舞起来,曾经的恶人就这么垮台了,据说那一天,几百万的人民群众涌向广场,开始迎接第二次解放,所有的人都在叫好,所有的人都在笑,大杂院里也充满了欢声笑语。 乌桃有些恍惚,也有些不敢相信,新的时代终于冲破黑暗,一切曾经的煎熬就这么结束了。 只是她望着那漫天洒下的黄叶,却是想着,一切都过去了,但是穿越了这漫长黑暗的路途,所有的人,其实都回不到以前了。 那些黑暗,将成为烙印,就镌刻在人们的心底。 乌桃的工作已经重新恢复了,依然每天忙碌着,和各行各业的人打交道,人们普遍喜气洋洋起来,曾经畏畏缩缩的,现在腰板挺直了,耳边的话题逐渐有了平反字样,说是许多冤假错案开始重新申了,陆续有了写信给法信办,申诉自己的冤情。 乌桃每天按部就班的工作着,兢兢业业,下班后,有时候叶蕴年会来接自己,有时候不会来,那她就自己下班。 回到家里,打扫卫生,看看书,遇到不懂的问题,就去问叶蕴年。 叶蕴年回来后,曾经提着东西来拜访了江家,宁妙香对叶蕴年是非常满意的。 如果早几年,也许还担心,现在赶上这个节骨眼,知识分子都平反了,况且他爸还是军人,听说位置还挺高,怎么看怎么满意。 大杂院里都知道乌桃处了对象,对象长得好,年轻,小伙子有礼貌,才支援了唐山,而且家庭也是有里有面的,总之各方面都是真得好。 只有乌桃,还有些后知后觉,毕竟她还小,并不能很轻易地把叶蕴年和对象这个词联系在一起,用宁妙香的话说:你也是好命,整个人稀里糊涂跟做梦一样,就找了这么好一个对象。 从宁妙香的眼里,叶蕴年并不是很会来事的,但是最基本的礼貌他是能做到的,很明显出身好教养好,而且学识也好,家里爷爷是知识分子,父母是部队的而且地位很高,这样的人家,有里有面,怎么都不怕,遇到什么事都能撑住。 乌桃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后来也就很少让叶蕴年过来自己家了,更多时候,她是和他约着过去他家,一起看书学习,他会教她推演复杂的公式,那些书本上的定理,他都能一步步地帮她推导出来。 他还很擅长将问题引申衍生,给她更多的启发。 他告诉她说,英国有个数学物理学家戴森曾经讲过,数学家有两种,一种是飞鸟,一种是青蛙,飞鸟须翱翔于高空,俯瞰游弋数学这片广袤的大地,青蛙却要栖息于鸟沼之中,去着眼于具体特殊的细节,去细致入微地体察。 他还给她讲许多知名科学家的故事,他对那些都如数家珍,他也讲到了他的爷爷,讲到了他爷爷的同事,讲到了那些他曾经交流过的知名人士。 这让乌桃对学习的认知一下子拔高了许多,她觉得视野开阔了,她所看到的,并不是高中生的课本,而是更广阔的世界,她会觉得,那些科学家不再是书本上黑白印刷的字眼,就是现实生活中的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