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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申贺颂是厌烦才拒绝的,却被虞珂扭曲成“家人的担心“,还用”我们“这个亲密的词,来囊括他和她。 系统边吃瓜,边尝试代入申贺颂视角去想:虞珂作为家产竞争者,没感情基础的meimei,站在不可置否的亲情层面,自作聪明地将两人拉扯在一起……啊,真的,好恶心人啊! 申贺颂低头看一眼。 两个盼盼小面包,被放在虞珂的手掌心里,比她手本身还要大上许多。 申贺颂丝毫不怀疑,只要他轻轻打掉对方手,就可以脱离这种“接和不接“的选择局面。 然而…他抬头看向虞珂,看着她几乎”哀求“的清澄黑瞳,最后沉默无言地接过其中一个,塞进高定西服口袋里,起身就要走。 连一句谢谢,一个眼神都没有,像是想急切逃离虞珂的靠近。 欸,这就走了?虞珂的早晨恶心人三部曲还差最后一步没完成呢! 她赶紧跟着起身,追着申贺颂的背影,往门口方向跑去。 照顾虞珂的女佣都吓到了,一溜跟在后面劝:“小姐别跑,你身体不好——” 差点忘记这件事情了。 虞珂好不容易才在申贺颂跨步上车的时候,追到他身边,又因为心肝隐隐作痛,她只能双手捂在胸前,连拉住对方不要上车的手都没有。 “哥哥,可以带我去上班吗?” 申贺颂坐在车内,只是微微抬起眼皮看了眼。 虞珂赶紧扯开笑容。 然而她心肝疼,疼得她泪水都出来了,现在眼睛莹光闪闪好不可怜。 换做其他男人,可能会心疼虞珂,依着她任何心愿去做事,然而申贺颂可不是一般人,他只是隔着厚实泛青的车窗,看动物园一样冷眼扫视外面,最后什么都没说,扬长而去了。 装得漂亮又可怜的虞珂,就这么吃了一嘴尾气,被呛得咳嗽连连。 她本来就心肝脾肺疼,剧烈咳嗽后连站立姿势都维持不了,柔弱地倒在隔壁女佣怀里,面上呈现不健康的潮红。 申贺颂就在后视镜默默看着。 等车子拐弯,再也看不见这出闹剧后,他才慢慢收回目光。 车辆行驶在蜿蜒盘旋的豪宅山道,滑动声音很闷,和路边某个快步行走的男孩擦肩而过。 申贺颂看报表的注意力,被忽然放缓的车速打断,抬头,正好看到一道踉踉跄跄的背影。 司机注意到后座申贺颂抬头,赶紧解释:“难得看到这条路上有路人,被吓一跳。” 虞家所在的地皮,是位于市中心外的山道,是港城最富人家的聚集地。 像这种高端住宅区,自然没有公车、没有出租车、没有地铁。就连司机也忍不住感叹:“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男孩,从山顶走到山下,至少要走两个小时,看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司机的意思很明显,想要拉这个男孩一把。 然而申贺颂面不改色,淡淡收回目光,说:“开稳点。” 就没有再关注了。 司机听老板的,只好加快马力,将宋闻远远甩在身后。 宋闻是真的很着急,同时也觉得很神奇。 今天,他趁虞珂不在,找到老女仆,说自己想去医院照顾母亲,没想到竟被放出门了。 本以为会有人阻拦,可等他费尽千辛万苦下山,站在消毒水味道厚重的医院走廊上时,他才终于意识到:“好像,得到自由了?” 居然那么轻松吗? 太出乎意料了,以至于宋闻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反而内心隐隐不安。 怀着这种复杂情绪,他走进这间国立医院的大门。 就算医院不开冷气,它也是冷的。 长途跋涉而流出的汗水,被里头悲凉的冰冷空气轻抚,迅速干爽起来。 宋闻的养母,此刻就住在医院二楼的病房里。 养母是火锅店兼职店员,因为和客人起争执被泼油锅,导致下半身大腿皮肤严重烧伤。事发后,警察调取监控,发现是养母率先动手挑衅客人,所以不仅没有赔偿,还丢了工作。 宋闻抿紧嘴唇,沉默地朝公共病房方向走。 才将脚踏进冷色的、菜市场般喧闹的病房门口时,就听到一声尖锐的阴阳怪气。 “你可总算来了。” “果然不是亲儿子就没有孝心,如果是佳宝,肯定早早来了。” …宋闻猛然站定,深呼吸后才埋头朝里面走。 他照顾养母完全是出于对养育之恩的反哺,可是比起他,养母更想念亲儿子。 她责怪所有人,却不会责怪自己的孩子。 临床老头是个乐观的教授,听到指责后立刻打圆场:“小闻怎么受伤了?” 连外人都能注意到宋闻额头的绷带,养母却没注意到。 她一个劲在跟病友聊八卦:“我儿子在豪门长大,特别出色,脑子里有我的基因呢…” 这种神奇的自豪,让老教授如鲠在喉,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默默看一眼宋闻,看到对方轻轻摇头,才假装拿起报纸,没有再问伤口来源。 宋闻是真的不在意。 二十年来的朝夕相处,已经让他习惯养父母的脾气了。 能忍受烂赌丈夫的养母,自然不是大众印象中的柔弱包子,而是牙尖嘴利的贫困妇女——去超市会凶学生模样的推广员,会动手抢赠品抢活动礼品,有时候会因为“谁先捡到这一毛钱”的事情,跟菜市场大妈扭打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