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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顿时更猖狂了。 他挑衅地望着井昭,十分嚣张:“她是我老婆,我这顶多叫家暴,就算你把警察找来了,也判不了我的罪!” 像是无意一般,沈乔仪手上骤然多用了几分力。 男人霎时疼得哭爹喊娘,待缓过劲来后,眼神愈发凶狠了:“你信不信,现在让我疼一分,我就能让她疼十分?” 瞟见男人凶狠的眸子,女人连忙垂下头,半句也不敢吱声。 只是满身伤痕的身子仍在不住发抖,叫人看了揪心。 望着女人因低垂而看不清表情的面孔,沈乔仪顿了顿。 她向人群张望过去,示意唯二会武的宁异和陆乃与过来帮忙。 待两人钳制住男人后,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不住发抖的女人身前。与方才相比,那眼神柔和了许多。 祁径不知也站在了她身侧。 他摸了一包纸巾出来,递给沈乔仪。 沈乔仪在见到女人身上衣服的那一刻,心绪便有所波动。 她回头浅望了一眼,朝递来纸巾的祁径扯出了淡淡的笑容,便蹲下身来,将纸巾打开,送到女人手边。 女人接过面巾纸,双手颤抖地擦净了脸上的泪水和血迹,又归于沉默。 而这时,沈乔仪开口了。 她问:“想离婚吗?” …… 半晌沉默后,女人缓缓抬起了头。 “想。” “一直都想。” 她说。 那目光中不再是单纯的无助和害怕,还多了几分坚定。 一旁的男人听的真切,又开始无能狂怒:“你敢!就算是离婚了,我也能找到你家来弄死你!” 沈乔仪听得心烦,回头冷冷地盯了他一眼。 只那一瞬,男人平生第一次尝到了被被死亡威胁的滋味。 他不敢再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交谈。 沈乔仪:“家住这里吗?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在?” 女人:“都在,这是我长大的地方。” 沈乔仪:“那畜生家也在这吗?” 女人:“嗯,他家也在,有一双父母和几个兄弟。” …… 向女人询问清了基本情况,又贴着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后,沈乔仪站起身来,向男人这边走来。 “觉得法律拿你没办法?” “她家没兄弟,就觉得没有人治的了你了?” “看准了她一家都在这,就算是为了父母也不敢跟你离婚是吧?” “……” 沈乔仪冷眼瞧着他,目光十分凌厉,口中桩桩件件讲述着自己的猜想。 男人起初还因为害怕她而低着头,听到后面,反倒觉得自己稳cao胜券:“是又怎么样?你能护她一时,还能护她一世吗?” “当然。” 沈乔仪又向前走了一步。 昏暗的路灯打在身后,映出狭长的影子,将男人笼在一处。 “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笑了笑,弯下腰去,贴在他耳边,用了只有二人能听到的音量。 “而我,就是那个恶人。” * 在送女子回娘家的路上,几人坐在计程车上,大气也没出。 只有沈乔仪伸手将女子揽在怀里,垂着头不知在说些什么。 ——声音很低,却极有安全感。 等女子安全到达家中后,一道前来的祁家两兄弟才长出了一口气。 “乔姐,你同他说什么了?” 宁异又叫了辆计程车,边搓手边问道。 “我说——” 沈乔仪踢了踢一旁的石子,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是学医的,知道刀下在哪里最疼却最不致命。” “你要是拒不离婚,或者是离婚后还敢来找他们家麻烦,我不介意让你试试。” 听到这里,宁异冷不丁打了个抖。 ——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吗? “乔姐还懂医?” 他捂紧了外套,转了话题。 “从前受过些小伤,所以懂一点。” 沈乔仪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忽得转向了一旁不言语的祁径:“当然了,最终搞定那人,还少不了祁总的帮助。” 祁径微微颔首,笑了笑。 宁异更懵了:“我哥?我哥又什么时候帮忙了?” 二人同时望着对方,相视一笑,并未答话。 夜空的星光铺撒满地,也映在了彼此的眸中,亮得醉人。 只剩宁异一个人留在风中独自凌乱:“……” 懂了。 ——我应该在车底。 * 当天晚上,沈乔仪加了女人的微信。 虽然工作繁忙,但事后也曾多次联系。 中间离婚还是废了些波折,家暴男中途曾想翻脸毁约,试探过几次,想要得到妻子的原谅。 看着曾经的爱人涕泗横流地跪在自己面前,女人也曾流下眼泪,但最后仍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诡计被识破,家暴男恼羞成怒,正要故技重施再给妻子些教训时,听到了妻子免提电话中沈乔仪的声音。 “如果想死得不那么痛快,你大可尝试。” 那语调依旧一如既往的冰冷。 家暴男事前已经被捶得鼻青脸肿,此刻听到沈乔仪的声音就反射性觉得哪哪都痛。 ——经过那件事之后,他毫不怀疑地相信,这个女人真的敢这么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