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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径:“我来吧。” 男演员:“哦~” 两秒钟后,他也带着一嘴姨母笑走远了。 祁径:“……” …… 沈乔仪哭得一抽一抽的,正想抹出纸巾擦擦眼泪时,有人已经递了包纸过来。 她慌乱地接过,两下抹干了眼泪。 待到视线彻底清晰后,才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 ——她(他)不对。 在看到双方的眼神后,两个人同时冒出了这个想法。 一阵沉默过后,双方眼巴巴地盯着对方,几乎是异口同声。 “你是不是……也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说了要二更就一定要更(虽然晚了点) 第六十九章 “你——是顾径吗?” “我是。” …… 遥远的回忆里, 是苍茫的大漠。 顾径身着一身戎装,同沈乔仪一起,日日奋战在最前线。 二人并肩战斗, 终于打败了侵略者。 不料在庆祝胜利的那一夜,沈乔仪离奇身亡。 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也没有毒发的痕迹, 却实实在在没了呼吸。 顾径来不及伤心, 连忙披帅上阵, 下令封锁主帅身亡的消息。 但消息还是传出去了, 不仅传遍了本家军营,更是传到了敌军。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当晚, 还未撤离的敌军连夜攻了回来。 惊慌的众人一时不察,被敌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等缓过神来之后,已是死伤大片,残军被迫退到后山。 ——这是老百姓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一旦丢失,满城百姓都将被屠戮殆尽。 顾径率领残军浴血奋战, 最终以惨痛的死伤打败了敌军, 而他也因失血过多而亡,倒在了自己守护一生的疆场上。 …… “在那之后,我入了轮回。” 祁径眼尾泛红, 声音愈发轻,“就像纪清筠一样, 我本来是带着记忆回来的,所以我们是一个人。但从某天开始, 我的记忆被抹除了。” “是不是……去年4月左右?” 沈乔仪眉头轻蹙。 祁径闭着眼睛想了一阵, 随后笃定道:“正是。” “那是我刚穿到这具身体的日子。”沈乔仪神情凝重:“我原以为一切都是意外, 但这么一看, 却更像是有人在暗中设计。” 棚边吹来一阵风,力度不大,却冷得人瑟瑟发抖。 卷起落叶在空中打着旋,最后重归于泥土。 沈乔仪低声道:“而和周宏等合作的那个外邦人,或许就是解除谜底的关键。” * 要找到那人并不容易。 接连三日过去,仍未有一点消息。 夜已深,两人坐在位于郊外的车中,望着忽明忽灭的星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谈了许多后,沈乔仪将身子往后一靠,神情有些慵懒:“既然你那么早就去世了,为什么还能留下后代?” 她的语气分明十分平淡,却平白叫祁径听出了质问的感觉。 “那可不是我的后代啊!”他慌忙举手起誓,表示冤枉:“我回家查了,祁家的祖先叫祁方元,是和我们一起打仗的兄弟。” “后来他侥幸活了下来,大约十分敬重你我,所以把我给你画的画像装在了那本秘籍里,给子孙后代留了下来。” 望着这人慌张的样子,沈乔仪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很快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哦。” “怪不得。” 沈乔仪嘟囔了一句。 祁径:“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那拳法只对你有用,宁异练了却毫无用处。”沈乔仪托着腮帮子。 ——这拳法本来就是你当时为武功初学者而创的,只适合没什么根底的人。 沈乔仪偷偷瞧了瞧一旁发呆的男子,心中微微发痛,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上一世轰轰烈烈的一代武林宗师,这一世却练基本的武功都不会,还因此被家族上下看不起,心中一定很不舒服吧。 祁径摩梭着手中的玉珠,神色没有一点变化。 夜色一点点转浓,漫黑的空中没有一点星云。 沉沉如墨,很是压抑。 末了,他放下玉珠,推开车门,眼也不眨地跳下了车,“我出去转转。” 步履匆忙,他走的异常坚定。 沈乔仪一怔,连忙跟着下了车,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肩头,语气是从来没有的小心翼翼:“你……生气了?” “没有。” 祁径微不可察地挣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我想自己静一静。” 他向树林更深处走去,背影渐渐消失在了人前。 徒留沈乔仪一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 这片树林地处郊区,又广又深,附近还有一条足有一人高的溪流。 平日里除非村民不得已前来拾捡树枝,否则少有人来。 狭长的小道上,祁径一人走的又快又急,不一会就到了树林最中心。 周遭尽是高大的树木,几乎隔绝了所有视线。 ——正是绝佳的隐秘之地。 夜深露重,祁径却只穿了一件单衣。 一阵裹了寒凉的风滚滚吹过,霎时冷得打了个抖。 他顿时清醒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