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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医生两年前也随军,后来要结婚需要稳定下来,就调到军区医院,他一看聂攰进来,便说道:“坐下。” 聂攰在椅子上坐下。郑医生撩开他衬衫,低头一看,脸色微变,“怎么又裂开了?前天不是好好的吗?我不是说了你要出院的话,自己得照顾好伤口……” “不小心碰了一下。”聂攰简短地打断他。 陈鸣倒是愣了下,看一眼柳烟,柳烟摸摸鼻子,有些心虚。郑医生重新招来了护士给他重新上药,又安排了烤灯。柳烟看到这个仗势,脸色的闲适淡了下来。 脱掉衬衫后,护士进来,看到男人线条分明的腹肌,脸红红地低着头绕去他后背给他上药。 郑医生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说道:“老林托我这次给你物色一下结婚对象,他觉得你心里有牵挂,就不至于每次都不给自己留点后路,你看我们这个护士怎么样?她叫郭秀影,已经达了可随军的资格。” 郭秀影在上药时的手一抖,脸红得更厉害。聂攰手撑在膝盖,他下意识地抬眼,看向郑医生,也看向他身后的柳烟。柳烟双手抱胸,笑了笑,说道:“郑医生有远见,我们聂帅是需要一个温柔家。” 郑医生这才注意到柳烟,他冲柳烟点点头,“是…” “我不需要。”聂攰嗓音冷淡地打断。郑医生一听,立即道:“你自己去跟你领导说去,或者跟你爷爷说去。” 聂攰一声不吭,搭在膝盖上的手掌青筋微显。 陈鸣突然又有点明白,阿烟为何不可说,难道聂队长暗恋?但是看样子又不像。 烤好灯,伤口看样子好多了。聂攰站起身,捞过衬衫穿上,腹肌一点点地藏进衬衫里。 他跟郑医生告别。 郑医生把病历合起来,说道:“先等等,跟秀影互加个微信吧。” 聂攰:“我没微信。” 说完便朝门口走去,陈鸣赶紧跟上,柳烟落在后面,她放下手臂,微微一笑,看了眼红着脸的郭秀影,跟郑医生点了下头,才走出去。他们两个人已经进了电梯,聂攰站在正中间,他人高,两手插在兜里,眼眸沉沉地看着她。 柳烟轻巧地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 陈鸣下意识地往角落躲去,柳烟跟聂攰就并排站,柳烟嗓音轻轻,几分温柔,“你现在都不用微信了?” 聂攰:“嗯。” 柳烟点点头。 抵达一楼,电梯门开,柳烟跟聂攰走出来,来到门口,柳烟喊了一声聂帅,聂攰脚步微顿,微微侧头。 柳烟轻轻一笑,走到他跟前,抬手将他领口敞开的两颗扣子扣起来,嗓音含笑,“聂老爷子很为你的婚事担忧吧?” 聂攰垂眸看她。 “柳老爷子也很为你cao心?嗯?” 柳烟眼帘撩了下,她笑道:“可不是。幸好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聂攰眼孔微缩。 垂着眼,瞧不清表情。 他说:“秀气了点。” “是他保护你,还是你保护他?” 柳烟笑眯了眼,“重要吗?我也不是没保护过男人,男女平等不知道?” 说完,她垂眸,仔仔细细地抚顺他的领口,随后她转身走下台阶,聂攰在原地站了几秒。 接着转头对陈鸣点点头。 不远处电梯旁的陈鸣立即回神,赶紧挥手,“聂队,照顾好你的伤口啊。” “嗯。” 应了这句,聂攰下了台阶,朝柳烟开来的路虎走去。 陈鸣看着车子开走,发了下呆,阿烟跟聂队之间似乎有很深的情感纠葛啊。 * “晚饭去哪吃?约周扬他们出来?”柳烟开了车窗,风吹进来吹乱她发丝,她偏头问道。 聂攰:“不了,回去自己做饭。” 柳烟:“你请我吗?” 聂攰睨她一眼,不吭声。 柳烟笑了,抓了下头发,朝城中村开去,住在这里的很多都是打工人,但也有像聂攰这种住在老房子的业主,城中村什么语言都有,这里汇聚了五湖四海的人,聂攰买菜用了黎城话。 低沉的嗓音仍带了几分京腔。 买完菜上楼,聂攰进厨房,柳烟十指不沾阳春水,拿了一颗橘子靠在门边看着他做饭。 她问:“伤口不影响吗?” 聂攰:“你问得有点多余。” 柳烟笑起来,吃了一片橘子,手机响起来,来电是林裴,她接起来,林裴在电话那头问道:“今晚过来灰烬喝酒。” “恐怕没空。” “为什么没空。” “还没吃饭。” “那不是正好,本少爷请你吃饭,你想吃鸿雁对吗?我立马给你订一桌。” 柳烟轻笑,“今晚不想吃鸿雁,下回吧,留着。” 林裴察觉到了什么,“你到底跟谁在一起?” 不得不说男人的直觉有时也很灵的,柳烟淡淡一笑,只说道挂了。聂攰端了菜走出来,看她道:“喊他过来,我请他吃饭,比鸿雁好吃。” 他没立即走出去,离她并不远,身影罩在她身上,柳烟抬眼,笑意盈盈地道:“我怕你吃不下。” 聂攰眯眼。 柳烟轻轻一笑,抬手接过他手里的碟,转身走出去,是红烧狮子头,正是她喜欢的,也是鸿雁的招牌菜。 吃过晚饭。 柳烟说:“我不想洗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