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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丰以为,自己已经说要给苏瑜介绍对象,这个事应该就算是定下来了,可苏瑜却只是浅笑着看他。 看得陆丰心里发毛。 陆妍这丫头已经让陆丰很头疼,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苏瑜,似乎比陆妍更难拿捏。 “大伯,不用了,”苏瑜笑盈盈道,“我还是觉得常铭哥最好。” 陆丰额头开始冒汗,“是,他们的确比不上常铭,不过常铭毕竟……” “大伯,”苏瑜打断他,“其实我听秀芬姨说过一些陆家的事,我记得常铭哥的父亲走的时候,留下了两幅画,大伯今天方便吗,方便的话我们过去拿?” 陆妍一怔,陆丰则一惊。 这两幅画是陆丰的爷爷,也就是陆常铭的太爷爷留下的。太爷爷经济条件不错,喜欢收藏字画,临走前把字画分给了几个孙子。这会儿大家对这些都不太在意,或者说陆家这个层次的人都不在意,只有陆丰知道,这东西是值钱的,所以陆常铭的父亲一走,他就找借口把画拿走了。 胡秀芬、陆常西,甚至是陆妍,都不知道这画值钱,从没放在心上过。 苏瑜也是看书里提了一嘴,又看到陆丰找上门,才想起还有这么回事。 “你在说什么,”陆丰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什么画?” “有这么回事!”陆妍回过神来,立刻帮腔道,“我爸刚走,你就说什么要拿去修补,然后就没再还回来。陆丰,补了这么多年了,该补好了吧?再补下去,这画可全是补丁了。” 陆丰:“……” 苏瑜乐呵呵地看着陆妍打嘴仗,她发现了,陆妍这张嘴是真厉害,怼人小能手。 苏瑜轻咳一声,故作惊讶,“是不是时间太久,大伯已经忘了?没关系,去问问其他伯伯叔叔们,他们应该记得,他们每个人都分到画了嘛,肯定知道。要不您回去看看家里有几幅画也行,这东西这么宝贵,您肯定好好收着呢。” 陆丰在心里痛骂一声。 当年他说要把画拿去修补的事,陆家人都知道,后来陆丰故意说已经把画还给胡秀芬了,才没人继续问。这种事,肯定是赖不掉的。 真要赖,陆妍这死丫头肯定得往外说,为此丢掉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形象就不好了,厂子里马上就要选副厂长,他是有力竞争者呢。 “苏瑜说的是,”陆丰深吸一口气,用自己长得随意的五官随意地拼了一个笑,“我记不太清了,我现在就回去数一数。你们是晚辈,我怎么会故意不还你呢?” “呵,”陆妍说,“你倒是长辈,也没什么长辈的样子。” “陆妍……” “怎么,我哥一死,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赶我们走,”陆妍冷笑,“这就是长辈该做的事?” 陆丰:“……” 他今天就不该过来! * 拿到两幅山水画时,苏瑜着实惊了一下,这画上有落款,是一千多年前一位著名画家吴风所作。据苏瑜所知,这位画家是没有真迹流传的。 当然,苏瑜指的是现实世界,这是小说,有也不奇怪。 等她考上考古学,有了设备,一定要先查一查这究竟是不是真品! “这东西很值钱?”陆妍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名堂。 “你啊,安心做理科大佬好了,”苏瑜笑道,“这如果是真迹,可就不是值钱的问题了。” 陆妍撇嘴,“你懂,你抱着你那堆碗过日子吧。” 苏瑜笑笑,将画认真收好。 明天她得去找找,看看能不能买到保护油。 苏瑜收好画,陆妍还待在她的房间没走。 “不去睡觉?”苏瑜问,“今天特意绕到报社去接我,走了很多路吧。” “不是去接你,”陆妍认真道,“只是路过。” “行行,都依你,”苏瑜伸了个懒腰,“既然你不走,我还得跟你说下陆丰的事。依我看,他肯定是要接连不断地恶心你和秀芬姨,你得做好准备。” 陆妍闻言,秀眉拧起,她看了苏瑜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相信是他欺负我们?”陆妍问,“都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苏瑜当然不用问,她是看过书的。 “常铭哥一死,你和秀芬姨就搬到这里,刚来时,这里连住人都费劲,还用问吗?” 苏瑜假装自己很聪明。 陆妍抿抿唇,低落道:“我就知道,他肯定得来找事,我就应该快一点。他还想竞争什么副厂长,做梦。” 苏瑜说:“我总觉得他格外不喜欢你,为什么?被你爷爷影响了?” 按理说,陆丰最讨厌的人应该是陆常铭才对,可他对陆妍的态度更加恶劣。 陆妍握了握拳。 有件事,她连胡秀芬都不想告诉,陆常西更不知道,她打算一辈子守口如瓶。 可不知为何,苏瑜一问,她就起了和她倾诉的心思。 她明明知道,不会有人站在她这一边…… “小的时候,他的大儿子,手不太干净。”忆起往事,陆妍的拳头越攥越紧,那是陆妍的噩梦,也是她虽然喜欢闫涵,却从不主动靠近的原因。 “不干净?”苏瑜隐约猜到什么,“是什么意思?” 陆妍面无表情,“他总是对我动手动脚,有好几次,把我堵在小屋里,扒我的衣服。我急了,就哭,哭声把他妈引过去,他妈大骂我狐狸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