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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片安静,偶尔几只叽叽喳喳的麻雀从窗外飞过,大树绿叶盈盈,绿意盎然,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爸你怎么不起来啊?是不是我说的话引诱力不够?那你想要什么,你跟我说,我都满足你好不好?我跟公司请假了,请了特别长的假,我回来陪你,你想让我陪你多久都可以,你高不高兴呀?” 李昔把李父的手摊开,自己把脸贴在了他的手上,放开的部位,热度一下就散去,李昔急忙握紧李父的手,企图把温度留住。 “爸,你还没回答我呢?你高兴吗?我回来陪你了。” 李昔轻声说着,脸贴着他冰凉的手,眼泪向下流,流到了李父的手里,顺着抬起的手臂,最后滴落在雪白的床上,无声无息。 “我回来陪你了,爸,我不走了,你想看我多久都可以。” “我回来了,我不走了。” “我不走了.....” 现场一片安静。 “咔。”吴导轻轻喊了一声,“过。” 有工作人员动作起来,病床上的老演员坐了起来,把纸递给盛夕擦眼泪,“哎哟我的天,我听着这声音,心都要碎了,好想立马起来安慰你。” 盛夕露出微笑。 其他饰演亲戚的龙套演员也过来,纷纷询问她有没有事,扔的东西有没有伤到她哪里。 盛夕擦着眼泪,说没事。 跟他们道谢之后往自己的座位走,小冬立马跑了过来,“夕姐,你没事吧?” “没事。” 吴导走了过来,“刚刚那个照片是不是划到你了?” 盛夕摇头。 吴导明显不信,他刚刚坐在监视器后面看的一清二楚,“我看看。” 盛夕把脸凑近让他看,吴导仔细端详着,左脸脸颊处确实有痕迹,视线往上,看到了她通红的眼眶。 “处理一下吧,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把情绪缓过来。” “没事,就得趁着这个情绪演完。”盛夕吸了吸鼻子。 “那...行,你去休息一下,我们去准备。” 齐朝正想过去,张南逸先走了过去,手里还拿着消毒药,在她面前坐下,把东西递给她。 “擦擦吧,小伤也是伤。” 盛夕没跟他矫情,“谢谢。” 小冬本来想拿过来,张南逸又啧了一声,“还是我来吧。” 他自己拿过,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在她脸上擦。 “还好吗?” “还好。” 张南逸瞥了一眼她哭的通红的眼眶,“好个屁。” 盛夕不说话。 他好似是叹了一口气,叮嘱她,“别陷得太深,不然受伤的是自己。” “嗯。” 擦完之后,张南逸又把保温杯拿了出来,盛夕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里面是雪梨水。 她疑惑的看过去。 张南逸假意咳嗽几声,“你待会儿肯定有一场哭戏,哭很耗嗓子的,我给她煮的时候煮多了,就顺便给你带了一点过来。” 看着里面还有白色热气飘出的雪梨水,她轻轻的笑了笑。 “赶紧喝,喝完,听见没有?” “听到了。” 齐朝看着两人互动,走到了吴导旁边,询问待会儿的戏份。 吴导跟他讲了起来,“最后就是李昔在墓园时候,你饰演的陆枫过来看她,看见她一个人,过去抱住了她,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安慰,明白吗?“ 齐朝点头,此刻盛夕也过来了,眼眶没刚才那么红了,但还是很明显。 ”盛夕你过来,我跟你讲讲,待会儿就是你父亲葬礼的场景,你一直无神地看着,跟行尸走rou一样,然后跟你mama交谈的时候,说出台词,声音里的情绪一定要到位,我们争取一遍过知道吗?“ ”好的。“ ”行,那就去准备吧。“ 齐朝路过她旁边,把湿纸巾递给她,”这个擦着可能会好一点。“ ”嗯,谢谢。“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开始拍了,盛夕穿着葬礼的白色服装,跪在棺材面前,眼神空洞的望着李父的遗像,旁边的人指责的声音仿佛也听不见,就一直安静无神地望着,神情木讷。 葬礼上,李昔一滴眼泪都没流下来,一直都在忙碌着,葬礼的一切事宜都是她在负责。 李母心疼她,回来的那天就没怎么睡觉,之后更是睡不着,经常在半夜醒来,一坐就是到天亮,整个人rou眼可见的憔悴了下去。 葬礼结束之后,李昔一个人坐在李父遗像前,一动不动的望着,眼神没有聚焦,不知道是在看已经离开人世的李父,还是在透过遗像看以前。 李母慢慢走进来,走到她旁边,“昔昔,不要太难过了,你爸爸不是怕疼吗?现在他已经离开了,去了没有病痛的世界,这正是他想要的,不是吗?” 李昔慢慢回神,眼睛重新聚焦,轻声应着:“是啊。” 她声音很轻,像情人低语,但是又没有旖旎之气,风一吹就瞬间消散在空中。 李昔忽然站了起来,面对着李母。 李母正好奇她会做什么,她膝盖忽然一弯,跪在了她面前。 “昔昔!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李母说着就想扶她起来,李昔不肯起。 僵持半天,她忽然说话:“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