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杀她玉软花娇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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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蝶抢着回答。 苏知鱼瞪她一眼,雀蝶噘着嘴往后躲了躲。 “平阳侯?”苏町地听过平阳侯的大名,那是大周战神,边境的守卫者。像这样阴煞的人……苏町地下意识皱了皱眉。 “是你在京师认识的?” “嗯。”苏知鱼香腮微红, 轻轻点了点头。 知女莫若父,看到苏知鱼这副模样,苏町地心中大概有底了。 只是这样驰骋沙场的大老粗,哪里跟他的女儿有相配之处? “若是人品不错的话,我倒是可以见见。” 苏知鱼刚要说话,就被苏町地打断道:“作为客人。” . 既然苏町地都发话了,苏知鱼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苏町地才是一家之主。 陆时行浑身湿透,这副模样也不好来见未来岳父。 他在管家的帮助下换了一身衣衫,然后由管家引着,进入苏町地的屋子。 屋内药味弥漫,中年男人躺在榻上,瘦骨嶙峋,一眼便知时日无多。 陆时行站在上前,拱手行礼,“苏老爷。” 苏町地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转头跟苏知鱼道:“我有话想跟侯爷说说,知鱼,你先出去。” “爹,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乖,你先出去。” 在苏町地的坚持下,苏知鱼不情愿的出去了。 屋门被关上,陆时行站在那里,不卑不亢,任由苏町地打量。 苏町地看了他一会儿,轻咳一声,“侯爷,冒犯了。” “还请侯爷将上衣脱了。” 陆时行:…… . 虽然疑惑,但陆时行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照做了。 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岳父。 验明正身后,苏町地终于安心了。 原来是因为之前苏妙玲假扮赵怀安,将苏町地给骗得团团转,让苏町地产生了心理阴影,所以他才会让堂堂侯爷在他面前脱衣服。 “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是。”从前面对千军万马都不会紧张的陆时行不知道为什么十分紧张,他接话道:“我爹娘也只有我一个儿子。” 苏町地:…… “不知侯爷看上了我家知鱼哪里?”身为父亲,苏町地虽然很迫切的希望将苏知鱼嫁出去,但真到了关键时刻,又忍不住不舍起来。 “她哪里都好。” 男人半跪在榻前,垂眸看向苏町地,满脸不掩饰的真诚。 苏町地盯着陆时行看了一会儿,然后偏了偏头问他,“既然哪里都好,你怎么不带媒婆上门?” “我知道,按照我家知鱼的身份确实配不上你,可她是我千娇百宠捧在掌心里养大的,三媒六聘,一样不能少。当然,我会送她十里红妆出嫁,不会亏了你们侯府。” 男人的眼眸逐渐亮了起来,他微微倾身上前,“既然如此,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嗯?” “请苏老爷先借我点钱。” . “小姐,小姐,你终于嫁出去了!”雀蝶又哭又笑。 苏知鱼:…… 屋子的窗户半开,苏知鱼能听到外面热闹的说话声,那是陆时行找了媒婆过来说亲。还有他临时去置办的聘礼,虽然说仓促了些,但都是好东西。 “他哪里来的银子?”苏知鱼嘟囔一声。 她可是记得,这位平阳侯穷得叮当响,身上连十两银子都掏不出来。 她还听说他连夜赶路,跑死了好几十匹马,才带着人赶到苏州城。 既然如此,身上定然没带什么钱财。 “小姐,老爷来问,说要不要应了这门亲事。”管事站在院子里,朝苏知鱼高声呼喊,一副恨不能让全苏州城的人都知道,苏家小姐苏知鱼终于嫁出去了。 嫁的还是平阳侯。 苏知鱼被臊得面颊涨红,“砰”的一声关上了窗子。 管事不死心,又跑过来推开门问,被苏知鱼气呼呼地推出去,“不答应是要我嫁不出去啊?” 管家笑歪了嘴,留下一张彩礼单子,然后喜滋滋的去告诉苏町地这个喜讯了。 苏知鱼捏着彩礼单子,面颊更红。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开始看上面的彩礼。 她一个个看下去,脸上喜色缓慢褪去,随之而来的是愤怒。 这哪里是什么陆时行的彩礼单子,分明就是她苏家的仓库! 这男人是拿她家的仓库来娶她了? 第48章 番外 立冬日, 刺绣大赛如期举行。 苏知鱼出门之前,先喂苏町地吃了药,看着苏町地睡过去, 才动身出发。 自从陆时行来到苏家后, 有他这座战神坐镇,谁也不敢来苏家闹事。男人穿戴完毕, 骑上马,领着人, 送苏知鱼去比赛地点。 这次的刺绣大赛,有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选手。 苏知鱼之前让管家调查过他们,大部分皆是些熟手, 还有一些新手。 刺绣大赛要求,绣娘们以一月为期,在绣楼内绣出一幅自己最满意的作品。 一月内, 不出不进,若是要出恭,绣楼内也置了恭桶。 如果是要睡觉, 绣楼后面也安置了简易床榻, 这都是怕绣娘们分心, 也是为了比赛的公平。 “meimei,你真要去?”临走前, 苏妙玲不放心,也跟着苏知鱼上了马车, “连个丫鬟也带不进去,你一个人成吗?” “我有手有脚,不会饿死。”苏知鱼觉得苏妙玲的担心是多余的。 “meimei,你到底绣的什么?”别说苏知鱼练习下来的绣品了, 就连她的绣样,苏妙玲也没见过。 苏妙玲清楚的知道苏知鱼参加这次刺绣大赛是抱着怎样的必胜决心,因此,她十分担心。 苏知鱼在刺绣上面确实有天分,只是她这么多年了都疏于练习,虽然好歹勤能补拙的练了小半年,但哪里比得上人家绣了几十年的。 看着面前一脸担忧之色的苏妙玲,苏知鱼安慰她道:“jiejie,凡人跟天才是没法比的。” 苏妙玲:……看来是她担心过度了。 .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苏知鱼出来的时候,天更冷了。 苏州的雪总是轻又湿,冷飕飕地贴着面颊,然后化成水,往衣领子里面淌。 苏知鱼打着哈欠,身边的陆时行撑着伞,将她从绣楼里接出来。 “怎么样?”男人低头询问。 苏知鱼累得眼下泛青,可还是大言不惭道:“独占鳌头。” 评委们需要花费一日时间对这些绣品进行分类点评,然后选出最优秀的。 这一日,绣娘们是不能离开的。 因此,绣娘们出来后就都等在外头。 陆时行将添置了炭火的手炉递给苏知鱼,然后又帮她披上大氅。 两人一齐在外面等着。 天从明到暗,再从暗到明。 似乎是绣品太多,因此比去年多花费了一段时间。 绣娘们都有些等不住了,幸好,有人送了吃食和被褥过来。 翌日晨曦初显之时,结果终于出来了。 一路说大话的小娘子盯着从里面出来的人,忍不住下意识攥紧了陆时行的手。 说到底,她还是紧张的。 男人反握住她的,用指腹捻了捻她的手背,表示安慰。 几百上千幅绣品,被挑挑拣拣,最后只剩下一幅。 拿着这最后一幅绣品的中年女子站在石阶上,垂眸看向众人。 大家翘首以盼。 苏知鱼也忍不住跟着吊起了心。 “此次刺绣大赛的第一名,乃是这幅‘苏州夜景图’。” 中年女子将手中刺绣图摊开,一幅苏州夜景图跃然其上,引得众人惊呼。